第22章:李嘉根你這個偽君子
在李嘉根的眼裏,陳玉俏始終隻是一個小姑娘,雖然她現在其實也已經有二十三歲了,能稱得上是一個大姑娘了。
但李嘉根始終抱著這樣一種固執的態度去看待她,在他的腦海裏,始終清晰地記著幾個時間節點。
在他和陳玉茭已經是六年級的時候,陳玉俏還隻是一個拖著鼻涕蟲的剛入一年級的小學生。
在他和陳玉茭像一對小大人一樣走在上學放學的路上時,陳玉俏像一個小小的跟屁蟲一樣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有時跌倒了還會哭。
那時陳玉茭故意不去扶她,想要用這種方法讓她長大起來,但他總是不忍心地上去扶起小小的陳玉俏,並幫她擦幹眼淚。
在他和陳玉茭已經是初三的時候,陳玉俏還隻是一個五年級的小屁孩兒。
那時她已經比較倔強了,但依然想方設法地想要混跡在他和陳玉茭的已經比較青春的世界中。
周末和假期他和陳玉茭偶爾聚在一起寫作業時,她也會拿著作業本擠在他們的身邊,那時陳玉茭給她講不明白的問題,就由他去給她講解。
當他和陳玉茭已經是高二的時候,陳玉俏還隻是剛踏入初中的一名稚嫩的初一新生。
那時他和陳玉茭已經開始談戀愛了,他也把陳玉俏當成一個親妹妹一樣的小姨子來看待了。
但陳玉俏並不確切地知道他和她姐之間的關係,可能隻是朦朧地覺得他和她姐的關係不一般。
但隻要一有機會,她還是會找尋各種借口擠進他們的二人小圈子中,李嘉根記得那時他沒少在假期給陳玉俏輔導過功課。
然後是他和陳玉茭結婚後。
嗯,那時,陳玉俏自然也已經是一個讀高中又進入醫專的大丫頭了,性格由叛逆而變得有些剛硬,有些暴躁,和父母有些搞不對頭,不過和她姐陳玉茭還很親近。
那時陳玉俏見了他這個姐夫則容易變身為一隻好鬥的小公雞,各種嘲諷各種頂撞,但又偏偏喜歡接近他,大概是因為他總能說笑話捋順她那一身刺兒吧。
從那時到現在,陳玉俏由他的小姨子變成了前小姨子了……
但陳玉俏對待他的這種態度,似乎也沒有多少改變?
依然喜歡接近他並各種刺激他……
李嘉根沒心思過多地去探究陳玉俏的心思,更沒心思去探究她的情感世界,不過約略也能感覺到,他和她姐的離婚可能給她帶去了一些迷惘和困惑。
大概在她的心中,始終還是無法忘記他和她姐的過去,始終無法忘記他們共同的過去吧。
但在李嘉根的心中,這些真的已經成為過去了,並且是再也無法挽回的過去了。
他現在對陳玉俏的感情也很複雜,既把她看做妹妹一樣的角色,又把她看做一個真的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的前小姨子。
並且,因為陳玉茭的關係,李嘉根其實真的不願過多地去接觸陳玉俏,因為在陳玉俏的身上,同樣有著他不願意去回憶的他和陳玉茭的太多的過去。
……
“這箱子裏裝著的,是你姐過去讀醫專時練習縫合的一套用具,以及她的一些課本,還有其他的一些零碎東西,你幫我給她帶過去吧。”
肉店老板娘走後,小診所裏暫時安靜了下來,李嘉根取出一隻手提箱放在陳玉俏的麵前道。
“還有,我現在回想起來,我和你姐離婚時,按照當時我們的家產,你姐分一半的話,大概有十三萬多吧,我現在給她十四萬,不能讓她在這個家裏白忙碌一場,我給你打過去,你代我轉交給你姐吧。”
李嘉根想了想又道。
陳玉俏盯著李嘉根,他的表情很平和,但也就是在這種平和中,似乎也帶著一種更冰冷的決絕。
“嗬嗬,李嘉根,你這是成了一個有錢人了?”陳玉俏開口嘲諷道。
“我和你姐離婚那時,我隻是比較心亂,沒有想得那麽周全。”李嘉根沒有回答陳玉俏的嘲諷,依然是表情很平和地道。
一陣沉默。
陳玉俏笑道:“那麽除了這些東西和錢,你還有什麽要我幫你轉告我姐的話嗎?”
“沒有。”李嘉根抬一下眉道,“除了一些家庭上的小問題,我看得出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所以她當初的選擇也是對的。
至於我和你姐離婚這件事,這種事也沒有誰對誰錯的說法,所以現在的話,自己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就得了,不用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了。”
“你覺得我姐現在過得很幸福?”陳玉俏雙眼冒火地盯著李嘉根,那樣子好像恨不得上來撕吧一下他了!
“玉俏,我給你說過,以後別老來我這兒了。”李嘉根答非所問地繼續道,“你也到了應該談戀愛結婚的年齡了,老來我這兒對你的名聲不好,也會讓我……嗯,心裏會有些亂,我想忘記過去,不,是徹底埋葬過去重新生活,所以我需要一個寧靜的心境。”
“哈哈,李嘉根,你要真的想徹底埋葬過去的話,那把呶呶也交給我姐撫養吧,呶呶的身上,應該帶著你們更多的記憶吧,不,呶呶的身上還流淌著我姐的血脈呢!”
“別胡攪蠻纏。”李嘉根有些惱羞成怒地道。
“你這個偽君子!”陳玉俏伸腳就照著李嘉根的腳踏了一腳!
“噝!有病!滾!”李嘉根齜牙咧嘴地怒吼一聲。
“那你給我姐的錢呢?”陳玉俏提起手提箱道。
“我這就給你轉,你的賬號多少?”李嘉根掏出手機。
“明兒轉吧,我先去問問我姐,不要給你這個偽君子騙了,該她的錢應該不止這點吧?哈哈,李嘉根你這個偽君子!”
陳玉俏大笑著提著手提箱走了。
回到家裏,陳媽見她提著個手提箱回來,就問道:“哪來的手提箱?”
“李嘉根把我姐還剩在他那裏的醫書啊什麽的小零碎東西都給打包了,讓我轉交給我姐。”陳玉俏鬱悶地把手提箱放到一邊道。
陳媽聽了愣神了一會兒,又笑道:“小人做法,這些小零碎也不值個錢,你姐在他家也沒少掙錢呢,他咋舍不得把錢分你姐一些呢?你姐走時可是一分錢沒從他家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