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太多太多的對不起
太多太多的對不起曾經相同的感覺彼我感知，於是除了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對不起，辜負你一直以來的付出；對不起，自私地享受著你的關愛；對不起，不能愛你，卻有不想失去你；太多太多的對不起……______覃永汐。
永汐回來的時候，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好像忽視自己的旁邊還有兩個人一樣，一直都是一種心神不寧的樣子。
“姐姐，你沒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們先回去吧。”小妹有點擔心的看著她，雖然不明白具體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也李濤說過一點點她和林楓之間的事情。
“嗬，沒事啊，我們就隨便逛逛吧。”她笑得很勉強，隨心的看看四周的東西。
李濤把小妹帶到了一旁，“小妹，等下你先回去好不好，你姐姐的心情不好，我要帶她逛逛。”
“嗯，好，我知道了，放心吧，又不遠，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完，就悄悄的從後麵跑掉了。
永汐一個人走在前麵，她都不知道小妹是什麽時候走掉的。
“永汐，走，往那邊。”李濤霸道的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永汐神情恍惚的就任憑著他帶著自己不知道要去哪。
“永汐。”李濤突然把她抱在懷裏，抱住她的手臂更緊了，李濤的聲音輕柔低啞，“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永汐的身軀瑟縮了一下，心也跟著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讓我來照顧你，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我會讓你開心幸福地笑，好不好？永汐，你知道的，那麽久以來我是真心地喜歡你。你不要關閉自己的心好不好？忘了他吧，我一定會比他好。永汐，答應我好嗎？”
這麽溫柔的話語，這麽甜蜜的誘惑……
她的手指輕顫了一下，睜開的眼瞼上睫毛潮濕。
仰頭看李濤真誠的臉，他那雙黑亮的眼睛裏似乎藏著隻有她存在的小宇宙。
沒有白天、沒有黑夜地不停旋轉。
不止不休。
可是……
覃永汐難過地偏頭，不忍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輕聲地說著抱歉：“對不起……我不能……”
一瞬間，她感覺到李濤抱住她的手僵硬起來。她可以想象他眼裏的失望，一種不知名的疼痛抓住了她，讓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們……”
“恩？”
“我們……就做朋友好不好？”
“做朋友？”李濤重複了一遍，神情有些失望，但永汐非常堅決地點了點頭。
她不能欺騙自己，一直到現在，她依然深深地喜歡著林楓，他是她唯一愛著的人。可是讓她完全放開眼前的李濤，她又做不到，畢竟是他在自己最窘迫的時候陪在自己的身邊。
這種情形，似乎曾經發生過。不過那時侯的主角是自己和林楓……
「“我們……”」
「“……分開吧……還是分手吧”」
當時林楓也是對她這樣說的，那麽，他當時的心情是不是也和自己此時的一樣呢？即使不喜歡那個人，也不願意輕易放手；雖然自私，卻仍給別人保留著殘忍的希望。
“那麽，就做朋友吧。”李濤的語氣不再黯然，恢複了一貫的輕鬆愉快，“但是，我會繼續喜歡永汐的哦。就算永汐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因為永汐這麽善良，為了不讓我難過而繼續和我做朋友。我願意一直等下去，等到永汐也喜歡我的那天……”
時間仿佛停止在這一刻。
過去和未來。
傷痛和幸福。
虛幻的和真實的。
記憶裏的林楓和眼前的李濤，她快要分不清楚。
繼續往醫院的方向走，李濤像朋友一樣溫柔地牽住了永汐的手，她沒有掙紮。
“下次不準再哭了。”李濤忽然說。
“為什麽？哪有人限製別人哭的？”
“因為……你哭得實在太難看，嗬嗬。”
“呃……你也是，說肉麻的話實在不適合你。”
“你忍著點吧，以後我會經常說。”他狡黠地笑了笑，然後朝前方大聲喊著，“覃永汐，我喜歡你！”
心髒又不受控製地膨脹，溫暖的感覺慢慢從每一根神經末梢溢開。
“喂！都叫你不要說了。”她佯裝憤怒地朝迅速跑開的李濤撲過去。
從路旁的樹葉間點點金色的光影傾瀉而下。
他們在光影間穿梭，笑聲一串串落在地上。
偶爾抬頭看頭頂的天空，樹葉在視線裏簌簌搖動。情不自禁地，她又想起了以前坐在林楓電車上看天空的情景……
「“喂喂喂，騎慢點啦。”」
「“放心，如果害怕的話，你就抬頭看上麵。”」
「“上麵有什麽好看？”」
「“看到沒有？你頭頂的葉子裏藏著很多小精靈哦。喂，小精靈們，保護膽小鬼覃永汐哦！”」
……
「“喂，白癡。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恩。”」
「“都不問帶你去哪裏嗎？”」
「“我相信你。”」
「“恩？”」
「“因為你說，樹上的小精靈會保護我的。”」
「“嗬嗬……你真是天真呢！”」
……
那個時候，她坐著林楓的機車經過的林蔭兩旁還是一片翠綠和這裏的有很多的相像，隻是現在這個地方，這裏的葉子已經變得枯黃。
和林楓分開已經隔了多久？
秋天遠去，冬天已經來臨。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季節已經悄然更替了。
就像有人說的“指縫太寬，而時間太瘦”，日子真的過得很快。
……
在醫院裏，“諾，戴上。”李濤給永汐買了溫暖的手套，遞給了她手套上還留有他的體溫，溫暖了她的心。
然後走到小妹的身邊，“來，還有你的，可愛吧，出院禮物哦。”
永汐接過他的手套沒有說話，“哇，好可愛的手套哦，謝謝李濤哥哥，有了它我就不怕冷了。”小妹激動的對那雙粉色的手套愛不釋手。
“小妹喜歡就好啦，天氣冷了，要注意保暖，知道嗎。”他還是那樣溫柔體貼的對他們兩姐妹。
他燦爛地笑起來，那笑容比冬日的陽關還要耀眼。
永汐的嘴角抽搐，顯然，她覺得自己又掉進了一個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有時，她也會望著他的側臉發怔。黑色柔軟的頭發，帥氣溫柔的臉龐，還有讓一改往常冰冷臉龐的燦爛笑容，這樣優秀的人為什麽會偏偏喜歡她呢？
他現在對永汐說著“喜歡”，好象永遠說不完似的。即使永汐無數次地提醒他他們隻能做朋友，他也依然不放棄。
而漸漸地，在連永汐襲擊也沒察覺到的情況下，他已經越來越多地占據了她用來思念林楓的時間。自己的日記裏記錄的發生在他們之間的趣事也多了起來。
偶爾永汐也會懷疑，她是不是對他也有一些動心了呢？
和小貝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會經常聊起一直在她們身邊的林楓。而小貝也總是不忘調侃她，想要撮合著他們兩個。
最近的一次，小貝在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忽然很欣慰地告訴我：“永汐，希望你能夠很快的找到屬於你的快樂。”
“恩？”她不解。
“永汐，我是希望你能夠變成那個我剛認識的那個敢作敢當的永汐，那個會替別人打抱不平的，那個積極向上的永汐。”
“恩，是的，我會好好努力的，我知道我還要照顧小妹，我還有你們。”
“嗯，那如果可能的話就考慮考慮他吧，嗬嗬，給自己和他一個機會。”
這句話讓我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小貝的話和林楓曾經對她說的話那麽相似。是不是林楓也覺得，如果她有了新的戀人，就可以不讓他擔心了呢？就可以讓彼此都不再糾結了呢。
心在那一刻爆裂般疼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遠離了她，讓她無法呼吸。
“嗬嗬，放心，小貝，我會好好考慮的。”
永汐隻能用開心的笑聲掩飾她的心情，因為她知道，她真正想賴住一輩子的人已經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了，她沒有辦法再賴住他。
每天，我都這樣開心地麵對生活，在李濤和小妹的麵前，她的笑容燦爛耀眼。
隻有在晚上，在夢裏，當思維不受自己控製的時候，她才不得不麵對那張從記憶的溝壑裏爬出來的令她心痛的臉，它不斷地提醒著她——林楓，原諒我，我一直沒有辦法忘記你。
長長的鏡頭。
永遠不變的一張臉。
無法改變的對話。
今天是小妹出院的日子，她搬到永汐的房子裏麵一起住，小妹當然是最興奮的一個了，終於擺脫了這個像牢籠的地方，可是林楓跟她說過會來送她出院的，可是都沒有等到，興奮的同時老是看著病房外麵，沒有看到要等的人，還是帶有一絲的失望。
“小妹，還在看什麽，我們準備走咯，還有什麽沒有拿的東西嗎？”永汐看到小妹在期待著什麽的樣子。
“額，沒有啊，那我們走吧。”大家走出了門口。
“請問是覃小妹小朋友嗎？有人托我給你帶個禮物。”
“我是，我是，謝謝你。”小妹高興的接過那一束滿天星的鮮花。
她知道隻林楓送的，因為她隻和他說過，自己喜歡滿天星。
“小妹，誰送你的啊。”李濤和永汐都帶著疑問。
“肯定是小楓哥哥。”
“小楓？”
“哦，就是和我一起玩的，他本來說今天來送我的，可能是有事不能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