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世界仿佛隻剩下自己
淡淡的香煙味忽地飄進林楓的鼻尖,他躺坐在沙發上的手逐漸鬆了開來,他知道那個人回來了,可是聽到開門的聲音還是沒有一點的反應。
他心裏既有恨又是很多的不忍,他想去和他說話,可是又害怕心裏那根導火線就要點燃。
可是現在,他開始想要珍惜和他相處的機會,不管從前是有多麽的恨,有過多深的埋怨。
林楓走到他爸爸的房間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可是還是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鼓起了勇氣敲響了他的房門。
“怎麽了,有事嗎?是不是錢不夠用了?”
林楓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被一把刀深深的刺到自己的心裏,可是他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
那男人打開了門,“喲,長那麽大你還是第一次那麽主動的找我一起吃飯呢,不過要是以前的話我肯定會很爽快的答應你,不過我今天真的很忙,你自己去吃吧。”他拍了拍林楓的肩,“哦,你不是有個小女朋友嘛,你們一起去吧。”說完,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的電腦麵前,滴滴答答的鍵盤聲。
林楓冷冷的笑了一聲,“哼,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便狠狠的替他把房門關上,自己跑到房間裏,抽著一支支的煙,弄得整個房間裏都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喂,李總,你好,是是是,好,我馬上到。”那男人接了電話,又出去了。
“啊”林楓憤怒的叫了一聲,無力的躺倒在床上,頭又開始要命的痛,他不停的掙紮著,到床邊的抽屜了摸出了一瓶止痛藥吃下,過了片刻才有一點的好轉。
這個家,空蕩蕩的家,讓他感覺到整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那麽的彷徨,那麽的無助,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
90酒吧“你剛才不是說要來喝酒嗎?來,我陪你”林楓不等胖子反應過來拿起酒就仰頭灌了下去,氣勢凶猛,隻見他喉結滾動,如喝水一般。
放下酒瓶後裏麵隻剩下不到幾滴,瞬間不僅是胖子,連強哥也仿佛被震驚,他們神色各異的看著喝完酒,手背擦拭嘴角的人,他的神情如此的異常。
但是林楓仿佛並不在意他剛才喝的是什麽,又拿起一瓶,仰頭灌下,放下後仍舊是見底,胖子的眉頭倏地皺了起來,“你不是吧,受什麽刺激啦,是不是和永汐鬧矛盾啦?”,不期然的迎向他剛好看過來的視線,他的眼中此時已染上一層朦朧,如一麵妖嬈的銅鏡,魅惑醉人,嘴角帶著輕笑,有些自嘲又有些輕佻。
他的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哈,哈哈,你們都不會懂的,來,不是你叫要來喝酒的嘛,一起喝啊,怎麽就是我一個人在喝啊,幹啦”,他又拿起了一瓶酒,那些想要壓抑和掩藏的的情緒已經隨著酒精爆發出來。
“喂,有你這樣喝酒的嗎?天哪,你又想讓我把你背回去啊”胖子已經從震驚中拉回神,速度極快的把離他近的酒全部放遠,這個人瘋了,太不正常了,看起來讓人有些害怕。
林楓見前麵的酒都被他拿走,有些煩躁的拉扯掉胸前的衣服扣子,整個人往椅子上靠去,閉上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頭有些痛了,他的手按上眉角。
神情看在胖子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黯然和令人心裏難受的悲傷,胖子真的有種想要給永汐打電話的衝動,可是立刻被林楓給製止了,“你幹什麽啊,要喝酒就好好的陪我喝幾杯,不喝酒走人,TMD。”
仿佛有千百隻螞蟻在啃食著自己的心,而他又為何會露出這樣的情緒?
“林楓,認識你那麽久了,我真還沒見過你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事啊?”強哥也看不下去他的情緒那麽的暴躁,連自己的好兄弟也罵。
“哎,行行,那我陪你喝”胖子示意強哥不要再勸他,知道勸也沒有用。
要到了打樣的時間,強哥讓肖辰先回去了,並讓他和永汐提一下這件事,把門關上,店裏隻剩下他們三人,空氣中有濃重的酒味,還有剛才似乎沒有散完的煙味。
燈光忽明忽暗,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著窗外,他的眼中透著別人都不知曉的擔憂,他的神情那麽真切的表露在這片昏暗的燈光下。
他忘了所有的動作,忘了掙紮忘了反抗,他的腦海中隻有一片渾濁,從頭頂到四肢百骸,他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他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淚,隻覺得心口處一陣一陣的痛,仿佛整個心髒都收得緊緊的,呼吸難受無比。
“嗬,嗬”
“林楓,你笑什麽?有什麽不愉快的就說出來,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
“是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人擔心啊。”
強哥和胖子都在安慰著他“你們說,人活著是不是就是為了死啊,反正什麽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唯一隻有回憶,哼”說著,又拿起酒,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因為光線太暗,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的不知是酒漬還是淚水,明明還是清醒著,但是卻要故意麻痹自己。
“林楓,我說你怎麽那麽奇怪啊,不說啦,來,不醉不歸。”
“還是兄弟你們好啊,我發誓到死都不會忘記你們。”
三人喝了個痛快,半醉半醒中,吐出了自己的不快,但是每個人都沒有在意到對方在說著什麽。
深夜了,胖子和強哥都醉倒了睡了過去。而林楓卻還清醒著,想要買醉的人偏偏沒有醉,不想清醒著人就偏偏還清醒著,想要忘記過去的種種,但是在夜深人靜之時,那些往事還是會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個世界的人或許看似麵帶著笑,其實內心也不一定真正的開心吧,就如他一般,他的心從很多年前就缺少了一個口,是花再多的錢再多的時間也無法找尋的。
他以為遇到永汐這一生它可有痊愈的可能,但是命運卻是這般的安排。他一個人默默的把它安置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以為它會習慣待在那方之處慢慢療養然後再慢慢痊愈,現在這一切都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終究忽略了自己還是有意識的,也有貪婪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曾經愛過,那麽怎麽可能說忘就忘呢。
他把自己變得得太冷血,現在才知道,是有多麽的痛有多少的不願,也有無法控製的悲傷難過。
那麽這些傷口該怎麽辦,要繼續擴大嗎?還是找個人把它醫治了?如陌在電梯處停了下來,茫茫人海,能夠唯一治愈好它的人恐怕沒有了,那還是放它回到原處,時間久了隻要不碰它應該會結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