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詭異槐樹
夜幕漸漸籠罩了整個天空,霓虹的燈紅酒綠緩緩拉開帷幕……
紙醉金迷,呼朋滿座,推杯換盞,群魔亂舞下,肆意的揮霍眼下的年華,表麵的繁華怎會知喝下肚的美酒是辛是苦是寂寞還是孤獨……
清冷的月光照亮了陰暗的胡同小巷,入秋的寒風中夾雜著隱隱的哭泣聲和燒成黑色灰燼的冥錢紙幣,是了,今兒是中元節,也就是俗話中的鬼節!
胡同口的成浩緊了緊領口的扣子,沒想到今兒竟是中元節,以前阿媽常說,人有春節,鬼有中元節,中元節天黑了不要出門,在外也要早點回家!母親以前的叮囑還在耳邊回蕩,但阿媽住院已經半個月了,也不見好轉,白天在醫院食堂打飯時聽賣飯的一個阿姨和別人閑聊時說起這個巷子裏有顆千年大槐樹,附近的人常將紅布繩、許願牌掛在槐樹支上,此樹有靈,有求必應!
於是成浩動了心思,等阿媽睡熟後就做了這個許願牌,想著趁夜來這裏掛上去。想著躺在床上日漸消瘦的阿媽,以及在這麽多年我黨光輝照耀下的大學生,豈會怕這虛無縹緲的鬼怪雜談,握緊手中的許願牌,一咬牙走進了幽暗的胡同。
胡同本就狹窄,兩邊的小二樓將月光阻隔,秋風似來自幽冥的陰風呼嘯,本就心中打顫的成浩冷汗冒起,汗毛倒豎,一步步的往前挪,突然“呲”一聲,腳下似乎踩了個鬆軟中的東西,東西裏麵還有一些硬硬的東西,成浩瞬間心跳加速,不由的想著腳下是張人皮,裏麵是淩亂的人骨,想著想著,頭皮直發麻,雙股直打顫,用手機燈一照,頓時鬆了一口氣,是個女人的布包,不對!女人的包怎麽會在這裏扔著,難道是不小心丟在這裏?或者是被小偷偷了丟在這裏?
成浩蹲下身子準備打開時,眼角瞅見牆邊有個東西,照過去一看,是個手機,拿起來一看,壁紙上是個挺漂亮的女人,直披肩,鵝蛋臉,大眼睛,甜甜的笑在加上略施的輕妝,顯得格外清純可人。
忙又打開包,裏麵的的一些女人用品,錢包等都在,不像是被偷,難道是走到這裏被綁架?
拿著手機仔仔細細的在水泥路上觀察,似乎也沒有什麽車輛駛過的痕跡,怪了!
難道還真有靈異事件不成?長這麽大還沒見識過呢,也或許是這麽漂亮的女孩兒給了豪氣,想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然後美女以身相許”的狗血劇情,說來也怪,這麽一YY,原先的害怕已經淡了許多,多了幾分“狗膽”,真可謂無知者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收拾起女孩兒的東西,繼續往前走去…
參天的大槐樹上掛滿了紅色的布條和許願牌,被風一吹,嘩啦啦的響,倒是有幾分神聖的感覺,可惜是在黑夜,顯得有些詭異,更令人震驚的是大槐樹的周圍掛了八個人影,六女兩男,他們的腳接觸著地麵,雙手被看不見的絲線掛在樹枝上,一個個的都昏迷著,他們的腳下有灰白色的粉末畫成的八卦圖!
一個全身黑袍的人盤膝在八卦圖前,閉合的雙眸突然睜開,抬頭看了看月色,左手掐指一算,喃喃道:“
不知死活的螻蟻,老子現在走不開,算你命大,老老實實的在鬼打牆裏呆著,”待我功成賞你個全屍,不然,將你扒皮抽筋煉魂取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尚在胡同裏抹黑的成浩打了冷顫,真冷!冷的讓有點想噓噓的尿意都壓下去了。這破胡同不大呀,怎麽走了這麽半天了也沒見著什麽樹啊,一看表,還有幾分鍾就十二點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得找到樹完事兒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黑袍人冷冷的看著繼續在鬼打牆裏轉圈兒的成浩,看了看天色,馬上就淩晨了,於是強平靜下心來,運轉靈力按照秘法口訣低聲極速念叨起來,心中不禁也是一陣的緊張,馬上就可以召喚老祖宗了,將祭品獻上,若得老祖宗垂憐,成為我的守護靈,這天下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最不濟,也可請老祖宗傳下玄功,也可一世逍遙!
馬上就要念完了,快了快了,還有一句……還有半句,突然,“噓”,成浩一陣舒爽後,趕緊的係好褲腰帶,突然定睛一看,眼前突然出現的大槐樹和黑袍人以及吊著的幾人,詭異的場麵讓人止不住的驚悚,還未回過神來,隻聽見那黑袍人聲嘶力竭的怒吼:“你TMD我弄死你!”黑袍人悲憤的起身朝著成浩衝了過來,一把辛酸淚差點掉了下來,明明就最後一步了,偏偏被你一潑童子尿破了我的鬼打牆,害得我一緊張,TMD忘詞了!
成浩從震驚中驚醒,看著來勢洶洶的黑袍人,連忙閃到一邊,轉過身一手指著黑袍人恐嚇道:“你要幹什麽?我招你惹你了,就要動手打人,還有,那些人你把他們怎麽了?我勸你趕緊放了他們,我剛才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黑袍人回身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道:“你壞我機緣,毀我前程,此仇如殺我父母!還報了警,嗬,警察來了又如何,我今日就要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突然一道黃色的手掌印從黑袍人手中發出,成浩大吃一驚,法術?魔法?這是在做夢?
嘭,一聲,成浩被打的撞在大槐樹上,五髒六腑好似被打碎了,一口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出,痛入骨髓的疼痛清清楚楚的告訴成浩,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成浩甩了甩發蒙的頭,伸手拭去嘴角的血,驚駭中帶著憤怒的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黑袍人道:“你是什麽人?你殺我就不怕法律的製裁嗎?”
黑袍人走到成浩麵前,蹲下身來,一把抓住頭發,將頭拎起來惡狠狠道“你壞了我的大好事,放心,我可不會讓你死得這麽輕鬆的!”
成浩喃喃道“你不怕法律的製裁嗎?”
黑袍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搞笑的笑話一樣不屑道:“你隻是一隻螻蟻,我弄死你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有誰會為一隻螞蟻的死來與我為敵?律法,隻不過是用來馴化你們螻蟻的工具而已,小子,這個世界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有人天生為王,有人落草為寇,而你,隻不過是天生的一隻螻蟻,哈哈哈…”
成浩在疼痛下意識漸漸清醒,
喃喃道:“人生來平等,無高低貴賤……”話還未說完便被更強百倍的疼痛給生生的把還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隻見一群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怪蟲正在他的腳上啃食,密密麻麻的蟲子很快就覆蓋了他的小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腿一點點的消失,心裏上的恐懼和生理上的疼痛反而讓年輕的成浩平靜下來,一雙很冷靜很冷靜的眼睛看著黑袍人,看的黑袍人心裏發毛,忙厲聲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噬骨蟲!它們會把你的每一滴血、每一寸肌膚還有骨頭都啃的一絲不剩,怎樣,這種滋味不錯吧!”
成浩臉色煞白,兩隻手顫微微的拽著黑袍人的衣服,一雙布滿血絲顯得有些可怖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道:“如果…我有…有…可能,我必殺…殺你!”
黑袍人一懍,話還未出口隻聽成浩道“扶我起來!”不容置疑的口氣讓黑袍人情不自禁的把成浩扶了起來,成浩從口袋中取出許願牌,顫微微的將牌子和紅布條係在一根枝條上,喃喃了幾句後看著麵前的黑袍人,平靜道:“我小的時候…見過一個…一個仙人,他說與我有緣,傳…了我一道…口訣,說,有一日我有生命之危,可說與對…對方…,他自會留我一命!”
黑袍人心中驚訝萬分,莫非此子得某位高人垂青,若真如此,怕是會有大麻煩!按下心中的震驚道:“你說!”
成浩扶著他的手突然一軟,黑袍人下意識的便扶住成浩,成浩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冰……寒……千……”
“什麽?”黑袍人將耳朵湊近成浩的嘴唇,想聽清他說的是什麽,突然原本有氣無力的成浩雙手緊緊抱住黑袍人的腦袋,原本平靜的目光中變得瘋狂,偏頭死死咬住黑袍人的咽喉,瞬間鮮血彌漫了成浩的嘴巴,不斷的順著身體流到地上,與灰白色的八卦混在一塊。
黑袍人此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驚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像剛才被成浩一泡童子尿氣的忘了自己身俱靈力、法術,很快,被咬破喉嚨的黑袍人便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雙手捂著傷口一臉驚恐的看著成浩,終究,一命嗚呼,空留不甘和悔恨,正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
這時,大槐樹周圍掛著的八人紛紛倒在地上,成浩腿上的噬骨蟲也逃了大部分,看著已經被啃到大腿根消失的那條腿,成浩不經悵然一笑,艱難的爬著背靠大槐樹,轉頭看著旁邊離得最近的那披肩女子姣好的麵容,一股極不真實的感覺彌漫心頭,是啊,自己竟然真的救了她,嗬嗬嗬嗬,真狗血,還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可還在醫院躺著的阿媽該怎麽辦,她不能沒人照顧啊,想著想著,意識便慢慢模糊了……
一股微風吹過,意識越來越飄渺的成浩突然輕輕的呢喃了一句:“都隨風而去吧……”,便徹底昏迷了過去,這時,一道白光中夾雜著血光的光柱閃爍了一下,黑暗中的大槐樹竟漸漸發出朦朦綠光,化作一道綠風席卷了地上的灰白色粉末和背靠著大槐樹的成浩,一起沒入樹幹中,隻留下昏迷在地的八人、一具流幹了血的黑袍屍體以及不遠處散落的一個包和兩個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