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慈眉善目的華姑
“是誰？”那個聲音聽上去明顯是上了年紀的，但是聲音中卻是可以聽出來許多的飽經風霜的味道。
翠兒聽到那人的問話，臉上表情依舊，隻是輕聲的道：“華姑，我是周瑜小姐的婢女。”翠兒的聲音非常的清脆，每一個子全部都說道了點子上麵，既可以讓一門之隔的那個人聽見，卻又不至於聲音太大。
“吱”的一聲，原本掩著的門被一雙蒼老的手慢慢的推開了。出現在周瑜蔚藍麵前的還是昨天見過的那張臉孔。
其實周瑜蔚藍很喜歡這個叫做華姑的老人，她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忠厚老實，既忠誠，又非常的純樸，雖然周瑜蔚藍看著華姑的氣象，覺得她雖然是上了年紀，但是應該也絕對不是什麽等閑之輩的。不過這些話周瑜蔚藍自然也都是沒有主動的開口問華姑的。
“周瑜小姐回來了？”未等周瑜蔚藍開口，門口的華姑便笑意盈盈的道，語氣中滿是慈祥和慈愛。
“華姑，你吃過晚飯了麽？”周瑜蔚藍上前一步，也是淺笑盈盈的道。
華姑聽了周瑜蔚藍的話之後，也是微微的笑了一下，華姑一笑起來，臉上就露出一道又一道深邃的皺紋。
“吃過了，今天去城中可好？”華姑關切的問道。一邊招呼他們三人進屋子。
周瑜蔚藍點點頭：“甚好，城主也是性情中人。”周瑜蔚藍輕輕的笑道。
“是啊，我們的城主可是非常好的一個人呢。”華姑一邊點頭一邊讚同周瑜蔚藍的回答。
“外頭涼，先進屋子吧。”華姑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於是又趕忙說道，迎著周瑜蔚藍一行人慢慢的往屋子裏麵走去。
“華姑，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與我說啊。”不知道為什麽，周瑜蔚藍隱隱的覺得今天的華姑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並且好像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與自己說一般。
當然，周瑜蔚藍問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也是非常的婉轉的，因為其實她自己也不是非常的確定。
華姑顯然沒有想到周瑜蔚藍會問這個問題，於是臉上的表情頓了頓，原本笑著的笑容也僵了一僵，顯得有些尷尬。但是華姑卻還是笑道，用一種蒼老的聲音繼續的說道：“周瑜小姐，你的確是好眼力，老奴是有些話想與周瑜小姐私下裏麵說說。”
華姑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麵卻是閃著亮亮的光澤，看得人覺得非常的清澈。
周瑜蔚藍看了一下身邊的翠兒和陌如恭，於是輕輕的道：“你們先下去吧。”周瑜蔚藍淡淡的掃了一眼四周，隻是輕聲道。
“是。”翠兒和陌如恭相看了一眼，然後慢慢的退了下去。
屋內的燈光還是非常的昏暗，即便是點著幾根蠟燭，但是卻還是搖搖曳曳的閃著雜亂的光芒。周瑜蔚藍站了起來，看了麵前的華姑一眼，華姑也還是站著的。但是或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吧，所以華姑即便是站著，卻還是可以看得出她佝僂的背脊。
周瑜蔚藍輕聲的歎了一口氣，真的是開始感慨時光的流逝了，於是周瑜蔚藍便慢慢的走上前去，然後輕輕的扶了一下華姑，將她扶到凳子上坐下。
“周瑜小姐，你真的是客氣了。”華姑輕聲的笑道，一笑就露出一排犯了黃的牙齒，而且臉上的皺紋也越發的盛了。
周瑜蔚藍謙虛的笑笑：“華姑你才當真是客氣了，我一直也都是把你當做我非常的敬重的長者那樣的看待的，所以和我，也無須過分的禮節的。”
“其實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地方非常的奇怪呢？”華姑突然冷不丁的開口問周瑜蔚藍。
周瑜蔚藍有些詫異，不知道華姑指的是什麽，於是淡然的搖搖頭：“我覺得這地方還是挺清淨的，不知道華姑為何這樣的問呢？”周瑜蔚藍有些遲疑的說道，她此時此刻也全部都是說的是實話。
“嗬嗬。”華姑低低的笑了一聲，隨後將原本放在周瑜蔚藍身上的目光慢慢的挪開。眼光卻是聚精會神的盯著牆角，不一會兒，又開口道。
“其實我們這個寺廟名字想必你也知道的吧。”華姑問著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周瑜蔚藍微微的點點頭道：“華姑，這我自然是知道的，昨天早上來的時候，我便已經瞧見這大門上寫著蘭若寺三個金體大字了。”
其實，周瑜蔚藍實在是有些弄不明白華姑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問這些話，實在是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是啊，我們這廟宇的的確確是叫做蘭若寺，但是其實說是廟宇但是也不完完全全是廟宇，因為啊，在很久之前，這一塊便不是廟宇了，而現在，也算不上是正正經經的廟宇。”
華姑說著一些看似高深莫測的話語，這些話語，其實仿佛都是需要人去好好地揣測一番的，周瑜蔚藍聽著華姑的話，於是低聲的說道。
“其實這一塊地方，我也曾有聽說過，似乎從董朝開國初年開始，便一直都是作為董朝先皇和一些皇室貴族的陵墓的。”周瑜蔚藍有些遲疑的道，但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頗為的小心翼翼，畢竟這些話全部也都是自己道聽途說而來的。
“對，這些你全部都說對了。”華姑輕輕的一笑，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輕輕的問道：“周瑜小姐，我這老婆子突然覺得有些口渴，不知道可否喝點水？”華姑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麽小心翼翼，但是卻是十足的恭敬。
“華姑自便便好，與我還何須如此的客氣呢？”周瑜蔚藍淺淺的道。
華姑眼角露出一抹一帶而過的笑容，一邊拿起茶壺在自己的杯子中到了滿滿一小杯的水，一邊輕輕的慢慢的說道。
“不過這些想必你也都知道，就是如今的蘭若寺中依然都是董朝先皇的陵墓。不過似乎有些差別的是。一開始的時候，每年來星沙城為先皇守靈的人似乎都很多，但是隨著歲月的推移和時光的變遷，每年再來這星沙城為董朝先皇守靈的人越來越少了。並且後來聽說某一代的皇帝似乎還頒出了旨意，那便是以後每年來星沙城為先皇守靈的人不過隻是董朝的當朝皇後，而皇上和皇太後隻是需要在董朝好好地為先皇禱告和抄經念佛便可以了。”
華姑話說道這邊，語氣中有些微的隱忍和無奈，但是還是繼續的說了下去。
“其實周瑜小姐來之前。皇上便已經飛鴿傳書給了我這老婆子，告訴我，其實你並不是董朝的皇後娘娘，但是還是希望我們這蘭若寺的人都可以對你以皇後娘娘的禮遇。”華姑說道這邊，眼神中閃現了一絲的光亮。
“我的確不是董朝的皇後娘娘，隻是因為皇後娘娘身體不適，所以我才代替她而來的。”周瑜蔚藍聽了華姑的話之後，卻也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即輕聲的解釋道。
“嗬，什麽身體不適，怕都不過隻是借口罷了。”華姑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的厭惡的神色，但是那個神色一下子就一閃而過，周瑜蔚藍甚至覺得自己看花了眼睛一般。
“其實皇後娘娘是真的身子不適。”周瑜蔚藍為皇後娘娘輕輕的解釋道。
華姑的語氣依舊是非常的輕蔑，輕聲的道“嗬，如今的董朝的皇室貴族，想必真的是越來的越對不起那份榮耀了。”
“華姑，其實我也曾聽說過星沙城和董朝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為何這董朝的先後陵墓會在星沙城之中，但是有時候我卻一直在想，華姑這董朝先皇的陵墓是不是一直都有你們來守著的？”周瑜蔚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困惑。
因為其實一開始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董朝先皇的陵墓會在這樣一個略顯偏僻的地方。
更讓周瑜蔚藍意想不到的是，這守著董朝先皇陵墓的人，不過是一個老嫗：華姑，還有一個健壯的小夥子：竹劍，一個看上去中年的男子：牧童，一個年輕可愛的小姑娘：紅焉。
沒有任何的守衛，沒有任何的把手，甚至連一絲一毫的人氣都沒有，隻不過是這四個看似簡單而普通的人。
原先在周瑜蔚藍的腦子中幻化出來的那些壯麗的場景，一下子就全部都消散的全部都找不到了。
華姑見周瑜蔚藍疑惑的神色，低聲的笑了一下，語氣中全部都是滿滿的慈祥。
“周瑜小姐，其實這守靈原本就是不需要多少的人的，而且因為是董朝先皇的陵墓，所以才排了我們四個人來把守。周瑜小姐，你可別小瞧了我們幾個人，雖然都是些老弱婦孺，見狀的人也不過隻有那麽一兩個，但是我們卻都還是真的深藏不露的。況且，其實，在守靈儀式的當天，星沙城作為盟友國家，也是會派一支的駐軍來保護的。這些你且放心便是。”
華姑的語氣非常的輕柔，淡淡的同周瑜蔚藍解釋道。
其實周瑜蔚藍到也不是別的意思，隻是一開始覺得這蘭若寺與董朝的先皇陵墓似乎不能夠合理的匹配在一起。
“其實我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周瑜蔚藍輕輕的笑了一下，繼續問道“不過華姑我想問你的是，你從一開始的時候變一直都是呆在這蘭若寺中的麽？”
周瑜蔚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輕鬆，也一下子就恢複了原本聊天的口吻。
“嗬嗬，其實我這老婆子雖然愚笨，但是卻也已經料到了周瑜小姐會問我這個問題了。”華姑的眼睛中閃著晶亮的光芒。周瑜蔚藍淺淺的笑了一下，突然好像是有種被人一下子就拆穿了自己的想法的感覺，然後周瑜蔚藍也有些微的不好意思起來了。
“其實啊，不瞞你說，我其實是董大人的後裔，董大人想必你也是有聽說過的吧。”華姑的聲音一反原先的慈祥，變得有些深沉了起來。
“董大人。”周瑜蔚藍有些驚訝，因為她的的確確是沒有料想到華姑會是董大人的後裔。那麽這樣看來的話，華姑其實也算是真真正正的董朝的貴族後裔了。
“是啊。我的祖先便是董大人，當年為了平息那場叛變，於是董大人便提出了那樣的一個設想，以此來保全董朝的黎民百姓，以免他們再受任何的腥風血雨。後來當年叛變的宰相在董朝拿取了一份封地，為了永葆安寧，不至於再被騷擾和欺淩，於是叛變的宰相便要求封地中要包含董朝先皇的陵墓這一條件，原本董朝的皇帝是萬分的不願意答應的，因為這種事情一出，他即便是哪一天死了，也是有愧於董朝的先祖先宗的。但是後來董大人將事情的利弊一一告知，最後董朝的皇帝也答應了這樣的條件。但是董大人最後還是決定隨著當時叛變的宰相一同舉家搬遷到星沙城。”
華姑的語氣中充斥著淡淡的憂傷，聽起來心情似乎並不是非常的好。
“那後來呢。”周瑜蔚藍其實什麽都好，但是卻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缺點，那便是有點喜歡刨根究底，並且對於任何事情都是非常的好奇的。
不過這些其實也算是小事，因為畢竟這樣一個好奇心並不是什麽是多麽嚴重的事情，也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