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守靈
周瑜蔚藍快步上前，走到太後娘娘的跟前：“臣妾參加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福澤庇佑，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到太後娘娘微微的點點頭，於是又走到皇後娘娘的麵前“臣妾參加皇後娘娘。”安婉婉笑了一下，突然站起來，上前扶住周瑜蔚藍的身子。
“姐姐何須如此的多禮。”安婉婉的笑容中有一種清新明媚的味道。
“婉婉。”安婉婉剛剛開口說出話，就被太後娘娘喝止住了。
“姑媽。”安婉婉的語氣嬌羞的叫了一聲，終結沒有再說多餘的話，隻是又回到了座位上。
“你坐吧。”太後娘娘用眼角看了周瑜蔚藍一眼，點點下巴，示意周瑜蔚藍坐下。
周瑜蔚藍點點頭，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知道哀家今天找你是為何事麽？”太後娘娘清冷的笑了一下，開口道。
“回稟太後娘娘，臣妾自知愚笨，還希望太後娘娘可以指點臣妾。”
周瑜蔚藍恭恭敬敬的說，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忤逆和不滿，雖然心中非常的不喜歡太後娘娘，但是卻是全然都沒有表現在臉上麵。
“你今天的衣裳穿得倒是別致。”太後娘娘突然扯開話題，並沒有正麵的理睬周瑜蔚藍，隻是突然關注起了周瑜蔚藍的衣服來。
“多謝太後娘娘，臣妾一直都喜歡這清雅的綠色。”周瑜蔚藍淡淡的笑著說。
“嗬，也好，綠葉紅花，你倒是也很有自知之明。”太後娘娘好像是在揣度周瑜蔚藍話語中的深意，又一邊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周瑜蔚藍看了一眼另外一邊的安婉婉，這才察覺到安婉婉的著裝是一襲枚紅色的衣服，穿在她如花姣好的麵容中，恰恰就是應了那句燦若桃花的詩句。
“先皇的忌日就在往後的不多時了。”太後娘娘輕聲的說道。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周瑜蔚藍接下去，但是並沒有說話。
“先皇的忌日，必須要有一個人為先皇守靈的，想必這個規矩你還是明白的吧。”
太後娘娘幽幽的說道，其實周瑜蔚藍已經可以猜得出她的言外之意了，雖然周瑜蔚藍來董朝也有幾年時間了，但是對於太後娘娘說的這些其實她其實並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她仍舊的不動聲色的，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否認。
隻是周瑜蔚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為先皇守靈，不是要麽在廟宇中進行，基本上是沒有在真正的陵墓中進行的，即便是那樣，那麽也應該是先皇的妻子或者是妃嬪去守靈的。
所以雖然隱隱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周瑜蔚藍卻又是實在是不知道這些和她都有什麽關係。
“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個人選非你不可。”太後娘娘又繼續幽幽的說道，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幸災樂禍的看著周瑜蔚藍。
“我？”周瑜蔚藍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的心理準備，但是卻還是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隨即脫口而出。
“恩，是啊。這是哀家想了好久的事情了，這整個後宮之中，怕是你最最的合適了。”太後娘娘繼續語氣戲謔的看著周瑜蔚藍說道。
“可是這些事情……”周瑜蔚藍的話剛剛出口，便馬上被太後娘娘打斷了。
似乎是早就已經預計到了周瑜蔚藍會反對的樣子，於是馬上便又說道，畢竟這件事情，太後娘娘是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周瑜蔚藍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心理防備。
簡單點而言的話，那麽便是一個在明，而另外一個卻是在暗處，所以很多事情都似乎是防不勝防，或者說，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若是真的想要整死一個妃子，那邊是簡單的不能夠再簡單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哀家都是已經經過了慎重的考慮之下的，你也不必再做任何的推脫了。”太後娘娘的語氣一下子就威嚴了許多。
“姑媽，這似乎不太合情合理吧。”安婉婉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麽，於是趕忙說道。
太後娘娘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其實我此次來你這邊不過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一下，並不是為了爭得你的同意或者是別的，因為這件事情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也就是說不論你怎麽想的，都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
太後娘娘的聲音一下子便的嚴肅了起來，看著周瑜蔚藍，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姑媽，你不是說是為了找藍姐姐敘舊的麽。怎麽突然提出這樣的事情。”安婉婉的臉色不是非常的好看，看著周瑜蔚藍，又看看太後娘娘。
“你也別與熙妃娘娘姐妹相稱了，這後宮之中，本就是爭寵的地方，婉婉，之所以哀家會請求皇上讓你做皇後，一則是因為哀家疼你，而另外一個原因是哀家看你一向都是知書達理，非常的莊重，也明白事理，所以切勿為了這些小事和哀家頂嘴。”
太後娘娘看了安婉婉一眼，不再言語。
“那麽太後娘娘的意思便是，這件事情必須要臣妾去做？”周瑜蔚藍輕輕的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嘲弄。
“對，並且是不得不做。”太後娘娘卻是也不理會周瑜蔚藍口中的那絲嘲諷，隻是繼續聲音嚴肅的道。
“那不知為何太後娘娘覺得這件事情臣妾是可以勝任的呢？”周瑜蔚藍繼續反問道。
“為先皇守靈的人選，必須是要地位非常的尊貴，並且是一個女子。”太後娘娘淡淡的說。
“但是為先皇守靈的人必須是要帶著皇室血統的，而臣妾自知不是皇室之人。”雖然周瑜蔚藍對董朝守靈的規矩並不是非常的了解，但是這些周瑜蔚藍先前還是有所耳聞的。
“嗬，雖然事實是這樣的，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婉婉的身子一向都不是特別的好，而哀家作為先皇的妻子，自然是應該在佛堂為先皇祈福的，這也是董朝向來的規矩，守靈的事情是必須要兒媳婦去代為做的。”
“但是皇上的妃子也不單單是臣妾一個吧。”雖然知道太後娘娘就是吃死了自己，況且，守靈這種事情，若是處理的不好，那麽不但會給自己找來一個對先皇大不敬的責任，還容易惹惱了一些皇族。
明明就知道這是太後娘娘故意的刁難，所以周瑜蔚藍更加不能夠就這樣生生的跳進去，就好像是刀咱上麵的魚肉一般，任由人宰割。
或許換做其他人會認命，但是周瑜蔚藍卻是不會認命，因為對於周瑜蔚藍而言，其實本來生死便是由命得一件事情。
“剛才哀家不是都已經告知你了，雖然按照理來，是應該由婉婉這個皇後娘娘去味先皇守靈，但是婉婉的身子一向都不好，我也是從小就看著她長大的，這些自然是知道的非常的清楚的。而你，卻是一向都得到皇上的寵愛，無論是董彝，還是董胤，所以我想，先皇一定會很願意瞧瞧究竟是怎麽樣的兒媳婦，會如此的蒙得聖恩。”
太後娘娘的臉上絲毫的表情都沒有，解釋的雖然牽強，但是周瑜蔚藍卻還是無力改變。
“懇請太後娘娘收回成命吧。”原本站在周瑜蔚藍身邊的翠兒突然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太後娘娘的腳邊，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哭腔說道。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太後娘娘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也知道翠兒是周瑜蔚藍的貼身丫鬟，於是突然抬起一腳，朝著翠兒的臉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翠兒吃痛的輕輕叫了一聲，但是那聲音明顯就是忍著，並沒有敢喊出來。
“太後娘娘，你！”翠兒是周瑜蔚藍的丫鬟，但是太後娘娘卻是在明明知道的情況下，根本就一點點的麵子都不給周瑜蔚藍，俗話說的好，打狗還需要看主人，但是此時的太後娘娘卻是如此的野蠻，況且周瑜蔚藍原本心中就是強壓著怒火。
“小姐，是翠兒的失禮。”見周瑜蔚藍好像要與太後娘娘講理一般，翠兒馬上站起來，身子並不是非常利索的跪著走到周瑜蔚藍的麵前。
“太後娘娘，我家小姐身子也一向都不是非常的好，若是要連著為先皇守靈半個月的話，怕是會病倒的。”翠兒被太後娘娘踢了一腳，自然是元氣大傷，但是她如今卻仍舊是聲音有些虛弱的懇求太後娘娘。
半個月，周瑜蔚藍的心中一驚，因為雖然知道守靈，但是周瑜蔚藍卻不知道守靈的時間是這麽的久。心中卻想，看來太後娘娘就是想要整死自己。
“你一個丫鬟有什麽資格和我這般的說話。”太後娘娘連正眼都不高興瞧翠兒一眼，繼續趾高氣揚的道。
“太後娘娘，我知道我平生低賤，但是小姐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希望太後娘娘可以格外的開恩。若是讓小姐不跪著守靈那也是良策了。”
翠兒絲毫都不在乎太後娘娘對於自己的看法，仍舊是繼續的哀求道，隻是希望太後娘娘可以改變自己的初衷，不再讓周瑜蔚藍為先皇守靈。
“嗬，這守靈的規矩難道還需要你教我嗎，若是不跪著守靈的話，那麽還能夠叫守靈麽。”太後娘娘的語氣冷冰冰像是冰塊一般，絲毫都不管翠兒的懇求。
“姑媽，雖然近些日子天氣也暖和了，但是晚上還是非常的寒冷，若是讓藍姐姐在這寒氣逼人的夜晚跪著守靈，不眠不休的話，怕是會吃不消的。”
安婉婉見機插嘴道，安婉婉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也是帶著一絲的痛心，隻是周瑜蔚藍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去完完全全的判斷安婉婉的這番話，到底是不是出自於她的內心的真實想法呢？
“若是真的不眠不休，那便是死路一條，中途自然是可以站起來休息些時間的。況且，晚上也不過是守靈到子時罷了。”太後娘娘的口吻非常輕鬆的說道。
子時，子時那便是午夜十二點，這個老巫婆，是要存心整死我嗎。周瑜蔚藍表麵不露聲色，但是在心中卻已經罵開了。
“太後娘娘，還請你格外的開恩，或者讓兩個妃嬪一起，也好輪流。”翠兒語氣非常小心翼翼的道。
“混賬，你有見過一個董朝兩個主子的麽，這個規矩又怎麽能夠改變，如今你家小姐也不過是替代我們婉婉罷了，況且，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事情原本便是命中注定的定數，若是你家小姐沒有辦法扛下來，那麽隻能怪她自己的命不好，由不得其他的人。”太後娘娘的語氣更加的張狂了。
“來人，將這等賤婢拖下去。”太後娘娘的話剛剛說完，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大聲的說道。
“太後娘娘。翠兒是我的丫鬟。隻是一時不懂事罷了。”周瑜蔚藍伸手製止了上來的兩個太監。
“你想要忤逆我？”太後娘娘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絲的殘忍。
“藍兒不敢，隻是翠兒畢竟是我的貼身婢女，縱使犯了什麽錯誤，也都是由於我沒有管教好，所以太後娘娘若是要苛責，便是責罰我便好。沒有必要去為難我的婢女。”周瑜蔚藍的語氣也淡的如同寒冰一般。
“姑媽，您就放過翠兒姑娘吧。”
安婉婉也在一旁說道，周瑜蔚藍現在已經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她了，她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情，還是真的是在周瑜蔚藍的麵前演繹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戲碼，當然這些，周瑜蔚藍始終都不得而知。
太後娘娘突然揮揮手道：“婉婉，走吧，哀家都累了。”她站起來，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過臉來。
“周瑜蔚藍，哀家今天和你說的話，希望你能夠記住，離先皇的忌日，也不過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你去好好的將該打點的東西打點好。”
太後娘娘說完，又頓了頓，好像又想到什麽事情一樣。“你也無須去求助皇上的，先皇的忌日一向都是哀家著手和安排的。”她輕描淡寫的說完，然後轉身離開了。
最後的那一句話，好像是不經意一樣，但是卻也好像是在無形之中一下子就斷了周瑜蔚藍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