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十二章 撕破臉皮
張達袍一頭霧水的看著裴風,不知道他到底表演的是哪一出,秦璞則沉默不語,從一進來看見著祭壇,秦璞就覺得裴風此行或許就是衝著這件事來的,果不其然。
祭壇上的鍾狐正是進行到要緊處,被這麽嚎了一嗓子,當下就跳腳了,怒罵道:“何人壞我大事!?”
此時法事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鍾狐隻需要在文疏燃盡之時暗用秘法渡之,就算是大功告成,那時就算自己幹的壞事被發現了也不怕,因為那時自己早已成仙,又何懼這些凡夫俗子。
裴風絲毫不懼,當即便朗聲道:“是裴某喊的。”
那句“九天不上,三清不聞”,裴風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麽喊一句,好像這話是自己從腦子裏蹦出來一樣,不過好在裴風已經慢慢習慣這些軀體帶來的驚喜。
祭台上,鍾狐眯起狹長眼睛:“你是何人?張老爺,此人可是你的朋友?大法已被他破壞無法進行,一切隻能從頭再來,我怕到時令千金這身子骨撐不到那時候。”
這還了得!
張達袍一聽到這話,立馬就急了,轉頭怒斥道:“裴風!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女兒!秦璞,枉我待你一片赤誠,你今日卻帶人害我!”
事發突然,秦璞也慌了神:“裴兄,這是怎麽回事?”
裴風並未著急解釋,而是招招手,讓一隻默默站在後麵陳伯風上前來露出真容。
原來如此!
眾人一見到陳伯風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張達袍更是氣急罵道:“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恩愛不成便叫人來害我女兒,我今日就算不要了頂上烏紗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說著就衝進屋中拿下牆上寶劍,鏗鏘出鞘,怒氣衝衝衝出來,嚇得管家和秦璞死死抱住張達袍,生怕出了人命。
陳伯風麵容戚戚,真是有苦說不出。
看火候差不多了,裴風才緩緩開口道:“張老爺稍安勿躁,諸位也不必太過緊張,我是和陳伯風一夥的沒錯,卻不是來害令千金,反而是來救她……”
還沒等裴風說完,高台上的鍾狐便罵道:“無恥小人,信口雌黃!在座除了爾等歹人,皆是小姐的親朋長輩,誰
會害她?”
“這親朋長輩,你好像並未在列啊。”裴風對張達袍拱拱手,繼續道:“好一個鍾神仙啊,看著仙風道骨,背地裏卻看著些見不得光的肮髒事,說出來諸位可能不信啊,他那幾位師兄弟可不是什麽雲遊在外,而是被他傷害,一人取一心肝兒,想要煉製五行長生,如今則是差了一個……”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裴風還未完全說完,鍾狐就打斷了他的講話。
裴風微微一笑,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示意陳伯風道:“你上去把你的小情人抱下來吧,上麵風大。”
陳伯風為難了一下,最後也隻得硬著頭皮上了過去。
“你敢!”張達袍怒目圓瞪,奈何卻被管家和秦璞抱的死死的。
到了這個田地,秦璞也無法再置身事外:“裴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且說清楚,再這麽鬧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裴風伸了個懶腰道:“我要說這鍾道人是個妖道你們信嗎?”
妖道?
眾人皆是一愣,張達袍最先說道:“鍾道人在清靈縣多少年,縣上百姓都知道,何來妖道一說!”
秦璞也附和道:“裴兄莫要再開玩笑了,還請明示。”
裴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說什麽,轉頭看向高台處。
“砰!”
一旦接近高台頂端,陳伯風就會被鍾狐一腳踢下,幾次下來,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心隻會讀聖賢書的書生,早已是傷痕累累,舉步維艱。
他不是沒有把希望寄予給那位救命恩人,隻是每次回頭看去,卻隻見那恩人負手旁觀,麵無表情,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也罷,人家救了自己,還將自己帶進了府衙,和如雲得見一麵,要是真死在這裏也沒什麽,至少死的時候如雲還在身邊,這就夠了。
“如雲……”
再次被一腳踹下,陳伯風已經沒有多餘力氣,隻能癱爬在台階上,輕輕喚著心上人。目光所及,漸漸模糊,心上人哭濕了衣袖,卻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傷心看著情郎兒受虐。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裴風喃喃一句之後,
終於一步跨出台階,抬頭道:“行了,鍾道人,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必再做這些無用功,且放了這對癡情人吧。”
鍾狐抬腳將陳伯風探上高台的手掌踩碎之後,也不管他的哀嚎,盯著裴風疑惑問道:“清靈縣什麽時候出了你這麽一號人?據我所知,在清靈縣這種地方,就沒有修道之人,而且你的身上也看不出任何靈力波動,與凡人無異,你又是這麽看穿我的?”
實在不能怪鍾狐多疑,而是裴風一眼看上去,的確是除了那一副俊俏皮囊格外顯眼之外,並未沒有哪裏能看出他也是修道之人。
裴風當然不會傻到自報底細,他嘿嘿一笑:“說你傻吧,一番籌劃到也能稱道稱道,說你不傻吧,又不是用自己的豬腦子想一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你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在一方山水之令家做如此陰毒之事,你就不怕城隍爺率眾將你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
裴風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一句質問,猶如天上神靈發怒,讓人發聵。
就連鍾狐也是短暫的一時失神,不過很快就回醒過來,一腳將供桌踹翻,隻有二尺九寸的桃木劍直指裴風:“竟敢壞我得道大事,我雖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今日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嘩啦啦。
鍾狐一劍揮出,掀起無數地磚,撲麵砸去。
屋簷下眾人驚恐不已,震懾於鍾道人這般厲害手段,竟一時說不話來,也呆在原地,不知躲避。
好在裴風大袖一甩,蔽日地磚頃刻間都化成齏粉,無法對眾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灰頭土臉也是在所難免的。
“鍾神仙,高抬貴手啊,小女病重還需您醫治啊。”事到如今,張達袍竟然還抱著迂腐希望,想讓鍾狐就此停手。
扇散灰塵,裴風抿抿嘴,心中腹誹道:“這丫腦子有病吧,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去舔人家腳底板,也不怕蹬掉牙。”
吐槽歸吐槽,上還是必須要上。
裴風一把搶過張達袍手中長劍,幾步助跑縱身一躍,一個翻轉間就到了鍾道人麵前,斜斜一劍刺出。
動作瀟灑是瀟灑了,不過如此有氣勢的一劍卻被鍾道人輕描淡寫就給躲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