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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大結局(6)

  看都步悠悠的利爪離肖筱的胸口越來越近,我忍不住就想起了五年前碧落村肖筱慘死的那一幕,那一次,我失去肖筱,痛不欲生,今天,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肖筱,你快點閃開!傷人三分,自損七分,就算是肖筱能夠刺中步悠悠,她也得丟掉半條命,所以,我快速揮舞著刀子,就狠狠地向著步悠悠的手腕上麵砍去。


  我以為,接下來我們需要麵對一場惡戰,因為在我拿著手中的刀子砍向步悠悠的時候,我發現好多個帶著巫師麵具的男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我和稽旦的身後。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帶著巫師麵具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攻擊我和稽旦還有笑笑,就如同一團煙霧一般,消散在了空氣之中。當然,步悠悠也沒有機會傷害到肖筱,在快要觸碰到肖筱胸口的那一刻,她的整隻手竟然化成了一灘粉末。


  老婆!


  媽媽!


  好幾道聲音同時在門口響起,我看到了顧長風、楚梓墨,還有肉肉。


  沒有楚曄。


  我的心,止不住地咯噔了一下,楚曄,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肉肉也看到了我,當看清楚我的臉,肉肉那亮晶晶的眸中,頓時寫滿了震驚與心疼。他如同一道旋風一樣,衝到了我麵前,他的眸中,似有水光閃動,媽媽,你的臉,你的臉怎麽了?

  我害怕會嚇到肉肉,連忙捂住了我的臉。肉肉卻是固執地攥住了我的手,媽媽,沒事的,沒事的,不管媽媽變成什麽模樣,你在肉肉心中,永遠都是最美麗的媽媽!

  聽到肉肉這麽說,我的眼淚,差一點兒就流了下來。


  最美麗的媽媽?我以前,就算不上多美,現在變成這副模樣,更是徹底與美麗絕緣。我知道,肉肉這話實在安慰我,不過,我依舊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


  楚梓墨和顧長風也看到了昏死在地上的風暖暖和陸未晞,看到她倆那副淒慘的模樣,顧長風和楚梓墨頓時心疼得紅了眼,他倆快速將自家的老婆擁進懷中,就開始給她們療傷。


  顧長風和楚梓墨的療傷技術,也是一流,很快,風暖暖和陸未晞的身上,就幾乎看不出了半點兒受傷的痕跡。


  處理好風暖暖和陸未晞的傷口之後,顧長風和楚梓墨的視線,就都集中到了步悠悠的身上,步悠悠,你竟然敢傷我老婆,簡直就是罪該萬死!顧長風眉眼冷凝,對著步悠悠一字一句冷聲說道。


  不,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我們就該讓她生不如死!楚梓墨的聲音之中,沒有半點兒的感情,他這麽一句話說下來,我頓時覺得整個房間裏麵都結了一層寒霜。


  步悠悠怎麽都沒有想到顧長風和楚梓墨會來,當時一看到他倆,她就想要逃跑,但是稽旦卻是死死地纏住了她,根本就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她隻能繼續作困獸之鬥。


  楚叔叔,外公,你們不能這麽冤枉我!我怎麽可能會傷害姥姥和陸阿姨呢!這一切,都是江笑笑那個賤人做的!江笑笑那個賤人,她瘋了,她傷了姥姥和陸阿姨,她還想要殺死我!楚叔叔,外公,江笑笑那個賤人罪該萬死,你們一定不能放過她!


  聽到步悠悠這話,我頓覺可笑,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她竟然還好意思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步悠悠這沒臉沒皮的本事,果真修煉得登峰造極!


  步悠悠,你把笑笑害得那麽慘,竟然還這麽冤枉笑笑,你要不要臉啊你!不對,你根本就沒有臉!步悠悠,我是打不過你,不過,你把笑笑害成了這樣,我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肖筱急喘了幾口氣,就揮舞著手中寶劍狠狠地向步悠悠身上刺去。


  步悠悠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用力一揮手,右手竟然又長了出來,她快速舞動身形,眸中奔湧著不加掩飾的殘忍與怨毒,顯然,她是想要置肖筱於死地。


  肖筱,讓我來!稽旦一把將肖筱推在身後,他不顧身上的傷,就快速向步悠悠攻去,就在步悠悠和稽旦快要揪打在一起的那一刻,風暖暖忽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一睜開眼睛,就大聲喊,笑笑,笑笑你怎麽樣了?!看到顧長風就在她身旁,她連忙推攘著顧長風說道,快去救笑笑,快救笑笑!

  老婆,你終於醒了。見風暖暖醒了,顧長風那是一個激動啊,就差喜極而泣了。


  風暖暖卻是半點兒都不領他的情,他沒好氣地對著顧長風吼道,顧長風,你還在這裏愣著做什麽!快去救笑笑!救笑笑!

  似乎是風暖暖的聲音吵到了陸未晞,陸未晞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一睜開眼睛,就迷迷糊糊地嘀咕道,救笑笑,救笑笑,笑笑!

  步悠悠,我要跟你拚了,跟你拚了!說完這話之後,陸未晞又激動地說道。


  老婆,你是被步悠悠給欺負成了這樣對不對?看到陸未晞點頭,楚梓墨輕柔地將陸未晞放在地上,頗為霸氣地說道,老婆,你等著,我給你揍她!我楚梓墨平日裏不屑揍女人,不過,欺負我老婆的人,除外!

  算我一個!聽到楚梓墨這話,顧長風也輕柔地放下了風暖暖,他倆對視了一眼,就起身緩緩向步悠悠走去。


  見狀,步悠悠頓時大驚失色,她再也顧不上去攻打稽旦,她連隱身都忘記了用,收回手,就連忙向著大門衝去。


  顧長風和楚梓墨哪裏肯給步悠悠離開的機會!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紫一金兩根極細的繩子就快速向步悠悠身上纏去,待那繩子纏在步悠悠身上之後,步悠悠再也動不了分毫。


  你們放開我,快點放開我!你們以少欺多,倚強淩弱,算什麽本事!步悠悠不停地叫囂著,她身上暗暗用力,想要掙開楚梓墨和顧長風的鉗製,但是她哪裏是楚梓墨和顧長風的對手!方才還是囂張無比的步悠悠,現在就隻剩下了任人宰割的份!


  你這個壞女人,你欺負我媽媽,我要殺死你,殺死你!肉肉放開我的手,他怒氣騰騰地衝到步悠悠麵前,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肉肉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就狠狠地向步悠悠身上砍去,但是在快要砍到步悠悠腦袋上麵的時候,肉肉又收回了手。


  就這樣殺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永生永世,都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肉肉平日裏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個純真無害的小孩兒,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麽冰冷的一片,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清冷,竟是像極了楚曄發狠的模樣,我想,步悠悠此時,一定覺得,有無數把冰刀,正在一寸寸地將她淩遲。


  步悠悠,你把笑笑這麽慘,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肖筱抓起落在地上的烙鐵,一下子就狠狠地砸在了步悠悠的臉上,她砸了這一下還覺得不過癮,她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步悠悠的臉上,直打得步悠悠那張本來就已經淒慘無比的臉都變了形,她才停了手。


  你們別得意,我父皇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要是知道你們這麽欺負我,他一定會送你們下地獄!下地獄!可能是因為嘴被肖筱砸得都有些變形了的緣故吧,步悠悠此時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瘮人,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無數隻蟲蟻從我的身上咬過。


  地獄?!陸未晞忽然從地上站起身來,她緩緩地走到步悠悠麵前,聲音清冷地一字一句對著步悠悠說道,步悠悠,下地獄的人,隻能會是你和你父皇!不對,你們連地獄都沒有機會下,你們,注定要承受永世無休的折磨!


  不經意間轉臉的刹那,陸未晞的視線,就落到了我的臉上,當她看清楚我的臉,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地落了下來,笑笑,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慘了你!都怪我不好,是媽咪的錯,是媽咪連累了你!


  風暖暖看著我,也是滿臉的愧疚與心疼,我不希望她們都那麽傷感,我故作輕快地對著她們說道,媽咪,姥姥,你們其實也不用為我難過,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現在整容技術這麽發達,或許我整個容,還能變得更漂亮一點兒呢!

  笑笑,都是我們不好,要不是我們不小心中了步悠悠的招,你也不會……


  隨著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風暖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沒有轉身,也沒有看到進來之人,但是,我卻有一種很強烈很強烈的感覺,來的人,是楚曄。


  楚曄他沒事。


  想到楚曄還活著,還好好地活著,我差一點兒就喜極而泣,我真想,不管不顧地撲到他的懷中,好好地,恣意地擁抱他一下,但是,想到我的臉,想到我這張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惡心的臉,我硬是忍下了心中的這種衝動。


  我知道,楚曄不是注重外貌之人,可是,我怎麽能,我怎麽能以這樣的一張臉,去麵對我生生世世摯愛的男人呢!

  老婆……


  果真,是楚曄的聲音,我忍下想要擁抱他的衝動,也忍下了莫名其妙想要蹦出來的淚花,我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一般。


  老婆,我回來了。


  見我不說話,楚曄以為我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又喊了我一聲,我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我用力深呼吸了幾下,那劇烈起伏的心髒,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近了,更近了。


  我清晰地感覺到,楚曄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隻要我一轉身,一張手,就能投入他的懷抱,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聽到我用那沒有半點兒起伏的聲音對著楚曄說道,楚曄,我都想起來了,五年前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楚曄,我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所以楚曄,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再也不要!

  老婆……


  楚曄似乎是想要對我解釋些什麽,但終究,他什麽解釋都沒有說出口,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我才聽到他對我說道,老婆,對不起。


  老婆,我還有件事情沒做,等我做完了那件事情,我再來,向你負荊請罪。楚曄微微沉吟了一下,似有歎息,老婆,等我回來。


  說完這話,楚曄就快速轉身,向門外衝去。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楚曄說,老婆,等我回來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裏麵卻忽然出現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楚曄他,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忽而恐慌。


  我連忙轉身,就向楚曄離開的方向看去,但是楚曄的身形,早就已經消失在遠處。


  楚曄!


  想到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楚曄,想到楚曄可能會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我再也顧不上考慮我的臉,發瘋似地就向門外衝去,身後,傳來肉肉還有肖筱他們焦急的聲音,我都已經不想再理會。


  循著第一世的記憶,我捏了一個訣,身子,竟然真的能夠輕飄飄地飛去。空氣之中,隱隱約約,還有幾分殘留的檀香氣息,我不知道楚曄到底要去什麽地方,我隻能,覓著那檀香氣息,不斷前行。


  在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巔,我看到了楚曄,步震天也在這裏,他和楚曄激戰正酣,金色的光芒和暗紅色的光暈交織在一起,雖然我離得很遠,但是我也大致能夠看出,楚曄是占了上風的。


  見楚曄沒有吃虧,我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可很快,我的心,就又緊繃了起來,因為,我竟然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楚曄的身後。


  那道身影,我有印象,他是無垠神界的無上天尊,當年他在無垠神界的地位,僅次於楚曄以及三位帝君。


  無上天尊生了一張正氣凜然的臉,我一直以為,他為人會像是他的臉一般的正氣凜然,沒想到他竟然和步震天勾結到了一起,還想要偷襲楚曄。


  我當然不能讓無上天尊暗傷楚曄,我卯足了力氣,就向無上天尊衝去,小十七的速度,比我更快,在無上天尊的寶劍快要刺進楚曄後心的那一刻,他如同一陣風一般擋在了楚曄的背後,無上天尊的寶劍狠狠地刺入小十七的胸口,刹那之間,小十七的身形,就如同雲煙一般消散。


  小十七!

  我都還沒有喊完小十七的名字,天地之間,就再也沒有了小十七的身影。


  小十七!楚曄的聲音之中,盛滿了沉痛,他身上猛一用力,步震天就被他給狠狠地震飛了出去。


  快速轉身,楚曄正打算殺了無上天尊給小十七報仇,無上天尊竟然衝到了我麵前,狠狠地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知道,無上天尊是想要用我來威脅楚曄,我也不想成為別人用來威脅楚曄的籌碼,可我終究還是比不上無上天尊的速度,被他這樣鉗製著,我竟是動不得分毫。


  楚曄也注意到了我,當他看清楚我的臉,他的眸中,頓時盛滿了心痛與自責。


  我慌忙地伸出手,想要捂住我的臉,現在,我這麽難看,我怎麽能,怎麽能讓楚曄看到呢!

  老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楚曄的聲音之中,帶著說不出的沙啞與疼痛,我想要告訴楚曄,我不是江笑笑,我不喜歡他,我不想看到他,但是那些話,我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佛祖大人,我知道,就算是我和步震天聯手,也未必會是你的對手。當然,你也盡可以殺了我和步震天,不過,到時候,這個女人,隻怕是要給我們陪葬了!無上天尊獰笑著,對著楚曄一字一句說道。


  我怎麽可以讓無上天尊用我來威脅楚曄!


  楚曄,不要管我!我連忙就對著楚曄大聲吼道,楚曄,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所以,你也不需要管我了!


  可是老婆,我愛你。楚曄微微頓了下,他這話,就像是在跟我訣別,老婆,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模樣,我都最愛你。我知道,我以前,犯了很多很多的錯,不配得到你的原諒,所以老婆,你不用原諒我,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說完這話之後,楚曄不再看我,他對著無上天尊一字一頓地說道,放了我老婆,至於我,要殺要剮隨你們開心!

  成交!無上天尊陰冷一笑,就猛地將我推開。


  不要!!!


  我大聲呼喊,想要製止這一切,可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無上天尊和步震天已經同時出手,刹那之間,整個山巔都被耀眼的光芒籠罩,刺得我睜不開眼。等我終於能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楚曄的身體,已經狠狠地被這些光芒穿透,他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得透明,看到這一幕,我心中隻有一種感覺。


  楚曄,他要永遠地離開我了!


  不!!!

  我發瘋似地向著楚曄衝去,我想要抓住楚曄的手,可是,我抓不到,我抓不到!不管我跑得多快,我都抓不到楚曄的手!


  楚曄!!!


  我好不容易,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楚曄的指尖,楚曄的手眨眼之前就如同金色的流沙一般消散。我清晰地聽到,楚曄用那種溫柔而又繾綣的聲音對我說道。


  他說,老婆,好好活下去。


  楚曄他對我說,讓我好好活下去,可是,他這麽走了,讓我怎麽好好活下去!

  從此之後,歲歲年年,分分秒秒,我的生命之中,再也沒有了那個叫做楚曄的男人,他讓我該怎麽活下去!

  不!!!

  我發瘋似地大聲吼道,我想要把楚曄給抓回來,可是我已經什麽都抓不到,我的麵前,再也沒有了楚曄的影!


  看到步震天和無上天尊那得意而又狂妄的笑臉,有什麽東西似乎是想要從我的身體之中噴湧而出,我猛地揚起臉,對著蒼天放生怒吼,無窮盡的力量,瞬間就將我的身體吞沒。


  我看到了步震天和無上天尊那驟然變得驚恐的臉,他們的眸中,滿滿地盡是不敢置信,無上天尊似乎是喃喃說了句什麽,萬妖之皇,他說完這話之後,就想要落荒而逃,可我,怎麽可能會給他逃離的機會!

  他們殺死了楚曄,他們讓我永遠地失去了楚曄,我怎麽可能,讓他們還有活的機會!

  他們,很快就逃掉了山巔的湖泊之上,從那湖泊之中,我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我的身上,依舊是穿著來時的衣裳,但是我的臉,卻不再是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甚至,比我最初的最初,還要靈動好看許多。


  我無暇顧及自己的變化,這一刻,我隻想要無上天尊和步震天的命!我要他們,給我的楚曄陪葬!

  冰湖之上,無上天尊和步震天還想要做一下垂死的掙紮,但我卻早已經被鋪天蓋地的血紅給刺痛了眼,這一刻,我隻想殺戮,隻想血流成河。


  身上,攜卷著幾乎可以摧毀一切的狂風,我怒喝一聲,步震天和無上天尊的身體,竟是在我的掌下四分五裂。


  看到他們碎裂的身體,我還覺得不夠,一道如同沁了血的紅光從我掌心飛出,他們的身體,頃刻化為粉末。


  無數帶著巫師麵具的男人,將我團團圍住,隻是,他們還沒有出手的機會,就已經慘死在了我的掌下。刹那之間,冰湖,變成了血湖。


  冰湖之上,血滔翻湧,終究,一切都歸於沉寂。


  我殺了步震天,屠了無上天尊,我為楚曄報了仇,可那又如何,楚曄他,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距離那一場悲歡離合已經過去了八年,這八年,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說,花開了又謝,草黃了又綠,誰出生了,誰又死亡。


  步悠悠被楚曄和顧長風鎖在了魔界的煉獄之中,每一天,都要承受身體生生被摧毀的痛楚,但是她卻是死不掉,此後的千千萬萬年,經年累月,步悠悠都注定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痛楚。我沒有去看過步悠悠,楚曄回不來了,那一切的恩怨,似乎於我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肖筱和稽旦也舉行了婚禮,哦,對了,他們的孩子,就是小十七的轉世。八年這般漫長的時間,就連拓跋煜也已經回來,程咬金也有了心儀的姑娘,可我的楚曄,還是沒有絲毫的消息。


  如果早知道楚曄會消失得這樣徹底,那天他離開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對他說,我不會原諒他,我再不想看到他。我是記起了過往種種,可我卻從未真的恨過楚曄,那時候,他會因為步悠悠而傷害我,也算是身不由己,他也是受害者,我不該怨他的。


  想到他離開之前,我竟連一句軟話都不曾對他說過,我就心痛得幾乎要窒息。


  楚曄,回來吧,隻要你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地對你說上一句,我愛你。


  我們的肉肉,已經長成了偏偏小少年郎,他也在想你。


  這一日,風光正好,我陪著風暖暖和陸未晞在魔界賞那一樹樹盛放的桃花,正沉醉在那桃花花瓣的漫天輕舞之中,我竟然發現,風暖暖和陸未晞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以為,又有惡人闖入了魔界,連忙就想去救她們,正要離開,我忽然聽到我身後有說話的聲音。


  他說,老婆,我回來了,我負荊請罪來了!

  手,猛然一顫,我捧了那滿手的桃花花瓣驟然飛落。我剛要轉身,整個身體,就被擁進了一個沁涼的懷抱之中,淡淡的檀香氣息,將我的身體緊緊纏繞。


  從此之後,歲歲年年,分分秒秒,我們,再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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