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該死的溫柔

  祁鬆推開病房的門,管家正在為餘偉芬坐著腳部的按摩,牆上的電視裏麵播著財經新聞,餘偉芬聽的聚精會神。


  “祁鬆少爺!”管家見祁鬆少爺進了房門,趕緊起身問安,他一貫還是謙卑的態度,讓孟媛覺得卑微的可怕。


  往往之後在角落不會引起注意,但是確實最可怕的隱患。


  “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跟我媽好好待會!”


  “是!”管家拿了沙發上麵的公務包便出了房門,這時電視上麵播放了今天祁震抓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幕,餘偉芬怔怔的看著畫麵裏麵的祁震,久久不能回神。


  電視還曝光了不雅視頻裏麵幾秒鍾,眼尖的餘偉芬一下就發現了什麽不對,她憤怒的看著孟媛,嘴唇動了兩下卻發不錯聲音。


  祁鬆知道餘偉芬要說什麽,他將紙跟筆拿到餘偉芬麵前,她吃力的握著筆杆子,足足用了半分鍾的時間寫了兩個字:“救他!”


  孟媛看著這兩個歪歪扭扭的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餘偉芬,“媽,您知道祁震今天做了什麽事情嗎?他罷免了您集團主席的身份,還把祁鬆給解雇了!現在他們正是得意的時候,我們不這樣製造輿論打壓他們的話,就真的沒有機會反擊了!”


  餘偉芬衝著孟媛招了招手,孟媛走到她麵前,低聲問道,“您想說什麽?”


  餘偉芬揚起自己的手,用力的打在了孟媛的臉上,雖然不重,但是卻讓孟媛渾身僵硬。


  餘偉芬的眼睛裏麵滿是孟媛看不懂的情緒,憤怒的像是要噴出火焰一般,孟媛撫摸著自己的臉,委屈的淚水瞬間彌漫了眼眶。


  “糊……塗”餘偉芬半天才說出這兩個字,她盡量的要求自己發音準確,她看著祁鬆,再次握著筆杆子寫下兩個字然後將手裏的紙舉到他的麵前,上麵清晰的寫著:救他!


  “媽,我不明白,為什麽祁震那麽對你,你還要幫他!你知道他在外麵有多少女人嗎?在他的別院裏麵有十多個女人每天輪番的服侍他,我小時候就看他常常帶女人回來你也不管他,他還想對孟媛有非分之想!現在這樣是他咎由自取!”祁鬆激動的攥著餘偉芬的手,他不明白為什麽母親一定要求出祁震,話說到這個份上,祁鬆拒絕了餘偉芬:“事情已經到這了,我不想救!”


  餘偉芬著急的想說什麽話,但是嘴角在努力地動彈,嗓子裏麵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她激動的用手捶打著被子,眼淚從眼角流出,沾濕了枕頭。


  孟媛雖然挨了一巴掌,但是還是抽出紙巾來為餘偉芬擦幹淨了眼淚,“媽,為什麽要救祁震?您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孟媛將紙跟筆遞給餘偉芬,她看見餘偉芬很用力的寫下兩個字,那兩個字,讓一個女人淚雨滂沱。


  夫妻。


  俗話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但是在餘偉芬的身上,孟媛看見了一個女人對於婚姻的責任與堅持,對,祁震走了這麽多年,身邊的女人像是走馬觀花一樣的換了一個又一個,從沒有給過餘偉芬關於愛情的溫暖,但是這個女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他們的婚姻,守護著整個祁家。


  瞬間,孟媛覺得平時金光閃閃的餘偉芬神聖的不可侵犯。


  孟笑著看著餘偉芬點了點頭輕聲說,“我一會就去派出所,你放心吧!”


  餘偉芬感激的衝著孟媛笑笑,孟媛則是跟祁鬆對視一眼,倆人來到了陽台上。


  “祁鬆,我會聽媽的話,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她,我去派出所一趟!”


  祁鬆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他低沉的說道,“孟媛,祁家出事的話,誰的好處會大?管家還是鬱涵?我們一直都忙著對付祁宇,卻忘記了有人可以從中套取漁人之利!”


  孟媛恍然大悟,她看著祁鬆說到:“你說管家跟鬱涵在籌劃什麽大事嗎?”


  祁鬆點點頭,“我覺得我媽也是這樣想的。因為她看我的眼神裏麵總是有一種我捉摸不透的心思,讓我覺得這件事有很大的可疑!”


  孟媛想了想說:“那我趕緊去派出所,晚點我再回來!”


  &

  祁宇拉著鬱涵回到了之前鬱涵的小公寓裏麵,他將鬱涵扛在肩膀處,進門便直接丟在了床上。


  鬱涵已經哭的像個淚人一般,她知道祁宇的手段,也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一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祁宇,你聽我解釋,那錄音是假的,我對你一直沒有二心!”


  “我知道你一直沒有二心,因為你的心一直在祁鬆身上,鬱涵,你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我看著就惡心!”祁宇憤怒的扯著領帶,他將桌子上麵所有的東西都胡亂的扔在地上,一把抓過鬱涵的頭發,將她的臉貼在桌子上。“我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傾家蕩產而是被人欺騙,尤其是我愛的女人!”


  鬱涵的眼淚模糊了雙眼,她的手護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嘴巴裏麵一直在哽咽著:“我沒騙你,祁宇,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她自然是記得前幾天她為什麽住院,也記得祁宇是怎麽樣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掠奪著她的身體,那鑽心的疼一直像一把刀子一樣剜著她的心,讓她夜不能寐。


  “我們的孩子?哈哈”祁宇的手鑽進鬱涵的衣服裏麵輕觸她平滑的小腹,臉上又換上了一如既往的狂妄:“那是你跟祁鬆的孩子!是一個笑話!”


  鬱涵看著地上的水果刀,趁著祁宇回神的功夫一把攥著刀子坐到了沙發的角落。


  “祁宇,你不信孩子是你的,是嗎?”鬱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證明給你看。”


  鬱涵撩起衣服,將水果刀的刀尖比劃著自己肚子的位置,她的眼眶很快再次蓄滿了淚水,終究還是無法下手,然後將刀尖一下下的劃在自己的胳膊上。


  刀尖所到之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留下,鮮血順著鬱涵的手腕留下,落在裙子上,成了最妖豔的花朵!

  “你瘋了!”祁宇想衝上去奪刀,鬱涵卻將刀尖朝向了自己脖子的位置,“別過來!”


  “好好,我不過去,你把刀子放下,你的手在流血!”祁宇對鬱涵的感情,愛,始終高於一切。鬱涵將刀子離自己的喉嚨更近一分,她清楚的看見祁宇眼中的緊張,那種來源於內心深處的心疼現在淩駕於所有的猜忌之上。


  她跟自己賭了一把,她賭祁宇愛她!


  在看見祁宇那關切的眼神之後,鬱涵知道自己贏了。


  鬱涵心裏有了譜,她拿著刀子再次劃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祁宇,我不會那麽傻的去死,我倒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寶寶四個月的時候就可以做羊水穿刺驗DNA,到時候我們去做報告,證明我的清白!”


  祁宇看著鬱涵血流不止的手腕,自然是什麽都應下來,“你放下刀子,我什麽都答應你!”


  “祁宇,我要住在這裏,不想再回公館,免得再給你機會懷疑我跟大哥有染!我這個人平時什麽都不爭你就看不出來嗎?我怎麽會說出那樣惡毒的話語,你怎麽不想想那些話怎麽能那麽恰巧的被孟媛錄音!”


  祁宇現在腦子亂的很,其實潛意識裏麵他並不相信孟媛播放的錄音,今天孟媛跟祁鬆的到來,明顯就是來砸場子,在這些人裏麵,隻有鬱涵是自己的妻子,是最親近的人。


  而祁震,作為自己的父親,總是讓祁宇覺得壓力很大。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顆棋子一樣任他擺布著,按照他設計的人生走著,完全沒有了自己追求與夢想。


  是的,他的夢想是什麽?

  在沒跟鬱涵結婚前,他想著要回祁家奪走一切,親眼看見冷漠的餘偉芬跪下求他的樣子,但是自從知道自己要當爸爸之後,他多麽希望能遠離這種仇恨的生活。


  時間與其浪費在‘報仇’上,倒不如拿來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不想再過著認認擺布的日子,他想好好的跟鬱涵一起生活。


  “鬱涵,別哭了,我相信你!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我給你包紮好不好?”祁宇從一旁的櫃子裏麵拿出醫藥箱,鬱涵看見祁宇的一臉擔心,將刀子扔在地上,抱著他的胳膊失聲痛哭!


  “祁宇,孩子真的是你的,你要相信我我!”


  “我信,我信!”祁宇輕聲的安慰他,他用生理鹽水清洗著鬱涵的傷口,為了怕她疼,還輕輕的幫她吹氣,“疼嗎?”


  鬱涵點了點頭,“疼,心裏也疼!”


  祁宇歎了口氣,清理完傷口之後,考慮到鬱涵現在是懷孕期間,祁宇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並沒有擦藥:“知道疼還下手那麽重,以後不許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知道沒?”


  鬱涵點頭。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怎麽能不留疤!”祁宇將鬱涵抱起來,從衣櫃裏麵拿出一身粉色的裙子,“換件衣服,剛剛那個都是血跡。”


  鬱涵換好衣服之後跟著祁宇出了公寓去了醫院,一路上倆人偶爾相視一笑,濃情蜜意。


  鬱涵的眼睛深沉的看著車窗外,孟媛,你這般整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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