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沈穆的心意
祁鬆皺眉，他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他總是覺得自己有病，卻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醫生說他是慢性的金屬中毒導致神經受損，祁鬆回想自己的生活規律，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跟鬱涵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基本都是在外麵用餐很少在家動手做，而且鬱涵溫柔嫻靜的性子也不會對他做什麽事情。
剩下的時間基本在公司，偶爾回到祁家公館也不會停留很長時間。
祁鬆想了想一切可能中毒的事物沒有絲毫頭緒，他的腦海裏麵突然浮現出祁宇的臉，瞬間拳頭攥的緊緊的！
祁柔看他突如其來的攥拳，問：“有頭緒嗎？”
“姐，祁宇回來了！”祁鬆抬頭看見祁柔那吃驚模樣，“這算頭緒嗎？”
“祁宇？”祁柔眉頭漸漸蹙起，“他一向不愛說不愛笑，總是一副膽怯的樣子！你這麽說我要去查查他這幾年在巴黎都經曆了什麽！”
“還有.……姐，你記得人工湖溺死的那對母子嗎？你有沒有什麽印象？”
祁柔低頭思考，那對母子發生意外的時候，祁柔也很小，她隻知道來了很多警察，而且那個女人沒有家人，因為辨認屍體的時候，除了父親看了一眼，無人問津。
“沒有印象，怎麽想起這個了？”
“沒什麽，最近想了很多事情，胡亂猜測而已！”祁鬆望著姐姐的一臉倦容，心裏十分心疼，“姐，你回去吧！我沒事，你放心這個房間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塑料的，連窗戶都是防彈玻璃，我就算自殺也找不到工具了！”
祁柔埋怨的看著祁鬆，語氣露出責怪：“別瞎說！”
祁鬆的臉上漸露笑意，“姐，跟你說件事可以嗎？”
“什麽？”
“我把你送給我那套公寓送給了孟媛，還有我在米蘭的一個設計會所及名下的現金，我請你去說服她收下，我曾經犯病的時候傷害了她，這算是我唯一的一點安慰，我不想我愛的女人在夜場上班，還有，不想看見他們母子二人整天為了房租而忙碌。”
“祁鬆，其實那孩子.……那孩子不是你的，但也不是孟媛的！”
祁鬆安慰似的拍了拍祁柔的手背，“不管孩子是誰的，隻要是孟媛的就是我的！姐，你讓他們搬到公寓裏麵去，這樣我才放心！”
祁柔點點頭，“我一會就去看她！”
送走祁柔之後，祁鬆一個人站在落地窗麵前，祁柔的疑問像是冷水一樣潑醒了他。
之前的自己總是沉浸在小歡小愛中難以自拔，為了愛情這點事跟孟媛糾纏不清，所有的思慮都被病情占據著，根本沒發現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病，為什麽會發病。
祁鬆覺得就算死，也要弄個明白再死。
他覺得祁宇回來的太過突然，甚至母親對自己的了如指掌也讓自己害怕。
要想知道這一切，他必須要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中毒，手機還在身邊放著，看來母親隻是軟禁了自己的自由，並沒有阻礙跟外界的聯係。
上麵出麽孟媛的未接來電，還有鬱涵的。
祁鬆打量著手機裏麵鬱涵的名字，這些年跟他走的最近最親密的女人就是鬱涵，可是她的性格卻是怎麽想都不像能幹出這樣事情的人！
尤其這些年倆人吃住都在一起，鬱涵從沒有亂了性子的吵鬧過，甚至幾乎都沒怎麽提過無理的要求！
祁鬆主動聯係了魏明，讓他以去鬱涵那裏收拾東西為由，看看能不能找到鬱涵的頭發！他記得喬南說過，很多小孩子怕痛，查金屬元素的時候往往都是剪幾根頭發就可以。
如果鬱涵沒事，說明自己中毒不是家裏，如果雨涵有事，說明下毒的人已經滲透到他的身邊，必須加以提防！
魏明沒有遲疑，迅速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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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柔聯係孟媛後，知道孟媛在公寓，便第一時間去了公寓找她。
孟媛看見祁柔的到來，以為是有了祁鬆的消息，她緊緊的握著祁柔的手問道：“柔姐，是不是找到祁鬆了？”
“嗯”祁柔點點頭，“我媽送他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養病，痊愈之後會回來的！”
孟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沙發上，她看著祁柔癡狂的傻笑，“那個傻子不會以為自己會死吧？還跟我玩離家出走的遊戲！”
“孟媛，祁鬆讓你在這裏等他，他說如果他哪天回來看不見你的話，就再也不理你了！”祁柔指了指桌子上麵的房產證明文件，笑了，“把你媽媽還有孩子一起接過來，祁鬆說這個房子太孤單了，他不喜歡冷冰冰的樣子！”
“真的嗎？”孟媛蒼白的臉上眼眶微微泛紅，“他真的會回來嗎？”
“所以，按照他希望的去做，這樣他才能安心養病，你們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他，你們要好好的，他才會好，明白嗎？”
“柔姐，我想去見見他！”
“不行，孟媛，如果我媽知道你的存在，你覺得是對祁鬆的病情有利還是無利呢？如果在把祁鬆轉到別的地方去的話，連我也有可能找不到他！”
孟媛十分不情緣的點了點頭，她擦了擦微紅的眼眶，勉強露出一抹難堪的笑，“柔姐，你告訴他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這時孟媛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祁柔在，按下了拒接鍵。
祁柔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之後，孟媛的手機再次響起。
“喂，沈穆，什麽事？”
“孟媛，我的手表孟媽媽說在你那裏，中午可以給我嗎？”
孟媛才想起沈穆的手表孩子啊自己的書包裏麵，“好。”
她說了附近的一家家常菜的餐館，洗了把臉換了衣服就去跟沈穆見麵。
孟媛知道這是媽媽的用意，借這個機會讓自己跟沈穆多多了解，可是從心裏說，她對沈穆是真的沒有感覺，盡管沈穆可以算是完美的不可挑剔，但是自己卻怎麽都不來電。
孟媛到餐館的時候沈穆已經在等她了，他看見孟媛之後親切的打招呼，拉椅子，彬彬有禮。
孟媛將手表從包裏拿出來放到桌子上，不好意思的看著沈穆：“沈穆，不好意思，應該是我主動將手表還給你，還讓你特地來找我，實在不好意思！”
沈穆悉心的幫她倒茶，看到手表之後便直接戴在手上，“這塊表是我哥哥送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晚上我要跟他一起吃飯，不戴上的話總覺得差點什麽！”
沈穆說完，倆人都尷尬的看著窗外想找共同的話題，結果卻是兩人無話。
“沈穆，謝謝你常去照顧我媽還有桐桐！”
“舉手之勞而已。”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化解了倆人暫時的尷尬，“吃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嗯！”孟媛盯著桌子上麵的菜色，什麽叫合不合口味，這明明都是本著她平時最愛吃的菜點的，看來沈穆已經虜獲了孟媽媽，否則怎麽可能點的盡是自己喜歡的呢？
孟媛確實餓了，幾天的折騰，她沒吃過一定飽飯，當然在沈穆麵前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但是看見主食是麵條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大快朵頤。
孟媛看見沈穆很少動筷子，不禁有些疑問。“沈穆，你怎麽不吃？”
沈穆要怎麽解釋自己對桌子上麵的菜都不喜歡呢？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喜歡，隻是出於飲食習慣，動物內髒類的東西他很少吃，從孟媽媽的嘴裏知道孟媛一直都愛吃羊雜、腰花、黃喉、肥腸一類的東西。
他今天點菜，著實為難了半天。
“我不是很餓，吃些青菜就好！”沈穆指了指桌子上麵的唯一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夾了一下。
孟媛忙著自己吃飯，都忘記張羅沈穆，她打開一把公共筷子將桌子上麵的火爆腰花夾了一塊到沈穆的盤子裏，“很好吃。”
沈穆勉強的加起來放進嘴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裏麵散開，他沒有咀嚼，直接拿了餐巾紙吐了出來。
孟媛算是明白沈穆為什麽不吃菜的原因了，她將碗筷放下，給他倒了一杯茶。
“沈穆，你不必遷就我，你的意思我懂，我也明白我媽讓我給你送手表的意思，可是我們之間就跟麵前的菜一樣，我最愛的東西，對於你來說是格格不入的，而你喜歡的那些東西，我卻沒有感覺。”
“孟媛，我隻想你能給我一個了解你的機會，我可以適應這一切，你能不能也試著了解了解我？”
孟媛搖頭，她的目光望著外麵的廣告牌，久久的沉默。
“好。”沈穆歎了口氣，“我們說點別的，祁鬆怎麽樣？”
孟媛再次搖頭，她怔怔的盯著窗子外麵，“他走了！”
“走？”沈穆皺眉不解，“去治病了？孟媛，恕我直言，我是醫生，祁鬆的病就算好了也會有後遺症，他還會易怒，可能還會影響生育……”
“住口！”孟媛激動的拍著桌子，“我不許你這樣說！他一定會好的，這頓我請你，算是謝謝你照顧我媽媽跟桐桐，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