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為什麽不殺我?”
“在我沒弄清楚你的身份和真實目的之前,會留你一條性命。怎麽,你那麽想死嗎?”
“既然如此,你想知道什麽便問吧,我會滿足你的!”
女子沒料到淩曉風如此爽快,遲疑了片刻問道:“你不是武州人?”
“不是!”
“那你從何而來?”
“雲州!”
“雲州?極南之地的雲州?”女子萬沒料到這個答案。
“正是!”
“雲武二州相距億萬裏之遙,以你區區修為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這麽說,你不是專門與我沈家作對的?”
“可笑!我來武州之前根本沒聽過什麽沈家,為何要與你們作對?”
“那沈竹呢,你為何要接近他?”
“這就更可笑了!我們隻是偶然在密林相遇,是他非要收我當小弟,後來才知他是離家出走……我現在知道了,這小子喜歡不辭而別,他自己離開了靖川城,跟我可沒半點的關係!”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何要離家出走?”
“伯母,你問我?你可是他的母親!”
“……”
“你們這些當父母的,平時對兒女關心太少,沈竹不止一次對我抱怨他的姐姐太過可惡,老是欺負他,他是受不了才出來散心的。伯母,你們沈家莫非有重女輕男的傳統?”
“……”
“那小子還不止一次想讓我當他的姐夫,這不分明是害我嗎?伯母,雖然我沒見過您女兒,但她一定是個母夜叉,將來嫁不嫁的出去都難說!不過仙界就沒有我降不住的女人,要是你真把女兒嫁給我,隻需三天,保管讓她服服帖帖,比最乖的小綿羊還要乖!”
“……”
“嘿嘿,不好意思,有點跑題了!伯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肺腑之言,絕無虛假,現在你明白了吧?哎呦!”
那女子一言不發,抬起腳重重地踩在了淩曉風的一條腿上,還用力碾了幾下,頓時疼得他哭爹喊娘、死去活來。
“你幹什麽?!”
女子依舊不作聲,對著另一條腿又是一頓蹂躪,跟著把淩曉風兩條胳膊也照顧到了,下手之狠,毫不留情!
淩曉風的慘叫聲在夜雨中顯得格外淒厲,但他越叫得大聲,女子便越起勁,活脫脫一個施虐狂!
“他媽的,你們沈家女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母女都是瘋子,難怪沈竹受不了!有本事就給爺爺一個痛快,折磨我算什麽?”
“住嘴!不許辱罵我娘親!”
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將天地照的通明,勁風刮起,吹開了女子濕亂的發絲,露出了一張清秀中透著幾分英氣的臉。
這一切,恰好落入了淩曉風的眼中。
“你……你不是!”
“不是什麽?”女子明眸閃動,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你不是沈竹的母親,你是他的姐姐!”淩曉風暗罵自己愚蠢,思維定勢真的害死人,此女與自己年紀相當,眉眼未開,顯然還是處子。想起剛才那些口無遮攔的話,他頓時冷汗淋漓。
“哼,算你猜對了!”
“哦,哈哈……原來是沈小姐大駕光臨,小弟多有冒犯,勿怪……勿怪……”
“剛才是誰說我是母夜叉的?還有你要讓誰服服帖帖的像小綿羊啊?”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淩曉風這次終於體會到口無遮攔的惡果了,心道我命休矣,果然對方又是一腳踢來,將他踢出了亂石堆,接著一腳接一腳,將他踢向了後方的小樹林,完全把他當做了皮球。
“姐姐!奶奶!老祖宗還不行嗎!我不就是嘴上占了點便宜,又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何苦苦相逼?”淩曉風實在是受不了了,此前他還以為沈竹言過其實,現在看來全是肺腑之言啊……
“少廢話,魂珠的事情怎麽說?那可是我用來壓製武魂反噬的法寶,現在被你弄壞了,這筆賬你準備怎麽算?”沈小姐不依不饒。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保證!”
“哼,你為人奸詐狡猾,說的話根本不可信!不過既然沈竹認了你作小弟,那你也算是我們沈家的下人了,加上你還有幾分本事,我便寬宏大量,收你做我的貼身護衛!”
“我拒絕!沈小姐,我們明顯不是一路人,千萬不必勉強,沈竹與我也隻是萍水相逢,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如今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不如就此別過,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沈小姐如今把他視為救命稻草,哪能輕易放他離開,但深知此事絕對不能被他發現,否則主客瞬間易轉,極有可能受他要挾。
她將淩曉風踢到林邊的樹下喝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如果敢跑,以我們沈家在武州的勢力,必會讓你日日不得安寧!你每逃走一日,我便屠一城,如果你覺得我隻是威脅你,大可以試試!”
“……”
淩曉風心想好男不跟女鬥,老子今日虎落平陽,暫且忍耐片刻,等你有朝一日落在老子手裏,必將十倍討還!
沈小姐見他聽話了,露出了得勝般的笑容,然後小心翼翼地鑽進樹林,三步一回頭,見淩曉風正伸長著脖子看來,大喝一聲:“不許偷看!”
淩曉風悻悻地轉過頭來,哪還不明白她要幹嘛,心道:“誰稀罕,當年老子看過的女人不知多少!”
不一會兒,沈小姐出來了,淩曉風見狀大叫道:“我也要拉屎尿尿!”
“齷齪!肮髒!”沈小姐麵色微紅,抬腳將他踢飛,目標正是湖裏,她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始終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內。
淩曉風無語至極,大家都是幹一樣的事情,有何高低貴賤之分?
但他苦於無法動彈,隻能排泄在湖水的懷抱中,算是為魚蝦貢獻一點肥料吧。
就這樣,悲慘的養傷生活開始了,每天他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拳打腳踢。沈小姐隻要能動手,便絕不動嘴,豪放地比男人還男人。
隨後的兩天中,他嚐試了無數次想逃走,可每次都被發現,然後便是一陣疾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