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利刃即將加身之際,所有的動作同時停住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劉闖手上,那裏有幾個敞口的瓷瓶,迷人的藥香正從瓶口飄出來。
靠的近的幾人鼻頭抽動,露出了享受無比的神色,繼而驚叫出來:“這……這是龍虎聚陽丹的味道!”
劉闖將瓷瓶高高舉起,大聲道:“各位,這正是我們最新研製出的龍虎聚陽散,效用是之前你們使用的龍虎聚陽丹的三倍,誰想上來試藥?”
一時無人作聲。
“我……我來!”終於,人群中傳來一個虛弱的喊聲,接著四人抬著擔架衝了出來,擔架上躺著一個男子,身體虛弱,已經奄奄一息。
“侯爺,這是我五弟,當時我們練功正到緊急關頭丹藥短缺,他將自己那份讓給了我們,然後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他願意以身試藥,縱然是死了,也算是為大家盡了最後一份力。”
劉闖二話不說,掰開那人的嘴滴了一滴進去,片刻後,那人原本蒼白的身體漸漸有了血色,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跳了起來,宛如詐屍!
“大哥,我……我真的好了!體內像是有用不盡的力氣,這丹藥太神了!”
事情發生地太快,夏霄雙眼一閉,心中感歎遇人不淑,你劉闖想要忽悠就不能找個好一點的托兒嗎,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可能讓垂死之人轉眼便生龍活虎吧?
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認識這五兄弟的顯然不少,頓時有一大群人圍了過來,對著那五弟又捏又摸,個個興奮不已。
“我也試試!我也試試!”
無數雙手從四麵八方伸過來,將劉闖手中的丹藥搶個一空,他似乎早有預料,也不著急,隻是大聲喊著:“一人每次隻能吃一滴,絕對不可過量,否則補過頭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大部分人都很聽話,隻有少數生怕藥性不夠多飲了一滴,立時口鼻飆血氣喘如牛,皮膚通紅似煮熟的螃蟹。
但藥效已確定無疑!
夏霄眼淚狂飆:“劉兄,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弄出這龍虎聚陽散的,是不是早就料到弟弟我有此一劫,預先準備好了?”
劉闖感歎道:“此事……一言難盡啊!不止是你這裏用的龍虎聚陽丹,武道會掌握的所有丹藥我全都仿製出來了!”
“什麽?!”
劉闖重重點點頭,依舊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因為那天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淩曉風破解了交易櫃之後,便拿出了十幾種丹藥,聲稱是來靖川城的路上隨手配置的,他一驗之下,發現效果竟然比自己經常采購的丹藥好上數倍!
這還不算完,因為他的身份,武道會的丹藥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兩顆,淩曉風盡數要了去,三天後,全部的仿製品都出來了!
這把他嚇壞了,在萬般懇求之下,淩曉風還是勉為其難給他演示了一次。當他看到淩曉風在侯府裏隨手撿了幾塊石頭、拔了幾棵草,又差人取來了靖江的一瓢水,變戲法似的配出了神奇的丹藥後,二話不說直接暈了過去。
“劉兄,劉兄,你想什麽呢?”夏霄的喊聲將他拉回了現實。
劉闖深深吸氣,笑道:“夏老弟可還滿意?”
夏霄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劉兄,若你所說為真,武道會那邊該如何交代,這可是殺頭滅族的生意啊!”
劉闖也低聲與他說了幾句,夏霄頓時又驚又喜:“當真?!”
“千真萬確!”
“既然如此,那弟弟也豁出去了!有多少丹藥我全都要了,就按照去年的價格,藥效如此之好,相信大家絕對沒有意見!”
“哎呦,這可不敢!臨走前淩少俠可吩咐過了,這是造福武州人的大好事,誰要是敢從中牟利,決不輕饒,我說過不要錢,那就絕對不能改變!”
“淩少俠真是我等的大恩人啊!”
這時,嚐到甜頭的人們越發地激動了,劉闖見狀取出一塊八角形的木盤,上麵刻著繁複的花紋。
“眾位,你們都知道,往年的丹藥交易都是通過武道會進行,近些年來武帝殿下修為精進,逐漸將交易權下放,今年更是全都交給了四大武王。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嚐民間疾苦,哪裏知道我們有多少兄弟姐妹因為吃不起丹藥毀了一輩子?這種慘無人道的生活,你們還想繼續下去嗎?”
“不想!我們不想!”
“實話告訴大家,靖川城的武道分會已經被我搗毀了,他們交易丹藥的途徑也已經被我破譯。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再需要看武道會的眼色,因為所有人都可以吃上免費的丹藥了!記住,我們是天下會,以兼濟天下蒼生為己任!
“天下會!天下會!”
夏霄將身上暗紅色的侯爵服一把扯下,激動道:“劉兄,這狗屁侯爺不做也罷,你們天下會還缺人嗎,我也想加入!”
劉闖將木盤塞到他手裏,大笑道:“歡迎老弟入會,侯爺你依然可以當,隻不過不再是武道會的侯爺,而是我們天下會的侯爺!”
“劉兄,這是?”
“這便是淩公子親自製作的陣盤,隻要你們將所需丹藥的種類和數量傳送過去,丹藥自會到來!”
夏霄不敢怠慢,當即來到侯府密室將陣盤安放好,在劉闖的指導下認認真真謄寫了各派丹藥的名稱和數目,放在陣法上傳送走了。
大約盞茶的功夫,陣法再次亮起,數百瓷瓶同時出現,上麵標注了名稱和用量,無一有誤!
他將各派掌門呼喚入內,將丹藥派發下去,一時皆大歡喜。
“劉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武道會發現我們沒交錢,定然會發難的!”夏霄還是有些擔憂。
劉闖笑道:“演戲當然要演全套了!錢我們肯定是不會交的,你即刻下令,讓各派以及下屬各城立即包圍大易城武道分會,控訴他們的不仁不義,效果越逼真越好,老弟明白我的意思吧?”
“高,實在是高!”夏霄大喜,隨後便去吩咐了,丹藥的後顧之憂已經解除,各派自然唯命是從,根本不需刻意表演,多年鬱憤一朝爆發,似洪流一般向大易武道分會席卷而去。
殊不知,類似的場麵正在武州各處上演,並迅速蔓延。
正應了那句名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