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活著?”呂增棋聽到聲音大驚,急忙抬頭看去,駭然發現沈竹依然站在那裏,身上竟然一絲傷痕都沒有。
“叔叔,就是他,他想殺我!”他雖然慌亂,但因為有叔叔在場,所以變得有恃無恐起來,大叫著告狀。
澤辰武王的光影轉過身來,喝道:“是誰不長眼,竟連我的人也敢惹?”
“澤辰,看來你的修為大有進展,竟然連意識也能借著光球投射過來……隻可惜,你的光屬性武技對我無效!”
聽到沈竹稚嫩的聲音,澤辰武王的身影險些渙散,他睜大雙眼,驚叫道:“泰清,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叔叔,他與靖川侯串通一氣想要謀害我,浩遠侯和賀會長就是因他而死,快將他殺了!”呂增棋在後麵不停地叫囂。
澤辰武王臉色鐵青,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呂增棋臉上,罵道:“孽障,知道你給我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嗎,我先殺了你!”
呂增棋翻著筋鬥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捂著高高腫起的臉一片茫然。
澤辰武王又轉向沈竹,有些討好地說道:“泰清啊,我這個侄子平時疏於管教,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我承你的情,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辦的絕不含糊!”
沈竹擺擺手道:“罷了!今天我就給你這個麵子,不跟他計較了,滾吧!”
澤辰武王明顯鬆了口氣,眼光小心地在四周打量,悄聲問道:“泰清啊,你此次出行是一個人嗎?”
沈竹一見他的神態便知其所想,哼了一聲道:“別看了,我姐姐不在!還有,姐姐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對未來的姐夫也很滿意,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
“你說什麽?”澤辰武王麵色劇變,厲聲喝道,“誰?那人是誰?”
沈竹冷笑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總之他比你好上一萬倍!”
“不可能的!我是武州最出色的男人,她連我都不屑一顧,怎麽會喜歡上別人,你撒謊!”
“你煩不煩,帶著這個廢物趕緊滾蛋,否則我不保證他還能離開!”
澤辰武王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不可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冷著臉對呂增棋喝道:“蠢貨,還不嫌丟人嗎,快跟我回去!”
呂增棋不敢違背叔叔的命令,掙紮著爬起來,小心地捧起光球,恨恨地瞪了沈竹兩眼,夾著尾巴逃了。
沈竹啐了一口:“便宜你個小混蛋了,竟然連澤辰那個老混蛋都叫了出來……”
忽然他麵色一變,聲音也有些慌亂起來:“壞了壞了,澤辰這個老混蛋一定不會死心,定然會去找姐姐質問,那我豈不是要暴露了?不行不行,此地不能久留,我要趕緊開溜!靖川侯!”
“屬下在!”劉闖死裏逃生,對沈竹的感激就別提了,急忙上前應道。
“我有急事要走先,後續安排一切聽小淩子的吩咐,還有,如果我姐姐找了過來,你可千萬別說見過我!”
“武王殿下,這……我們恐怕頂不住啊!”
劉闖頭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等著沈竹給他出點主意,可許久都沒有回音,抬頭一看,麵前空空如也,沈竹已經不知去向……
他長歎一聲,心想這次可能要惹上大麻煩了!
一直到離開了靖川城後,呂增棋才鬆了一口氣,服下療傷的丹藥,再次打開了光球。
“叔叔,我們為什麽要走,那個小孩到底是誰,怎麽看起來你都有些怕他?”他依舊憤憤不平。
澤辰武王再次出現,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棋兒,平時我對你的教導都忘到腦後了嗎?這顆分身光球裏封印了我的絕技,就算是對上其他三位武王也能讓他們狼狽不堪,但當你發現對方絲毫無損後便應該知道他的身份!”
呂增棋的神情漸漸變得十分誇張:“叔叔,你是說……他是!”
澤辰武王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叔叔我擁有天下罕見的光屬性靈根,一手光武技更是無人能敵,所以才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但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叔叔也不例外,我的武技唯獨對一種人無效,那就是……”
“沈家!”呂增棋驚叫出來,“那剛才的小孩便是……泰清武王……沈竹?!”
澤辰武王不作聲,顯然是默認了。
呂增棋噗通一聲蹲坐在地,心中後怕不已,自己竟然惹上了與叔叔地位平齊的武王殿下,不,或許沈竹的地位比叔叔還要高上一分,畢竟他的姐姐是……
他已經不敢想下去。
見叔叔一直愁眉不展,他也猜到了幾分原因,小聲道:“叔叔莫非還在為泰清武王的話煩心不已?不是侄兒多嘴,天涯何處無芳草,您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澤辰並沒有因為侄子的言語無禮而發怒,沉思了片刻問道:“泰清是何時來到靖川城的,都做了什麽事,一件件說給我聽!”
呂增棋不敢怠慢,將劉闖帶人上山、賀星海與淩曉風立下契約、武道會山峰一夜消失之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澤辰立即抓住了重點,問道:“你說的這個淩曉風……到底是誰?”
“叔叔,他是跟泰清武王一起來的,兩人的關係看上去並不簡單。據賀會長推測,他極有可能是懂得推算天道運行的能人異士,所以才能準確預測到今晚靖川城的大地動,讓我們一敗塗地……”
“天道?哼!”澤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似乎並不相信,又問,“泰清對他的態度又如何?”
“叔叔這麽一說,好像確實不同!淩曉風對泰清武王並無多少尊敬之色,相反,泰清武王似乎對他言聽計從,連與賀會長訂約之事都是他一人做主……”
澤辰眼光明滅不定,口中自言自語:“難道泰清口中的人,便是這淩曉風?”
呂增棋的嘴巴張成了圓型,心想莫非淩曉風便是叔叔的情敵,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想問,可是沒敢說出來。
澤辰似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定了定神道:“此事關係重大,暫時不能輕舉妄動。我即刻動身去帝都,你返回王城後好好養傷,武道大會很快要到了,這是你平步青雲的最好時機,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是,侄兒謹記叔叔教導!”
呂增棋合上光球,漸漸走入了無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