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當天,淩曉風來到蓮花門,但見群山連綿,遠處碧波蕩漾,若從高處俯視,恰如池塘裏生機勃勃的荷花,果然是一處少見的風水寶地。
沈竹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邊,過去的幾天中,小家夥使盡了渾身解數想弄清淩曉風身上的秘密,不僅徒勞無功,還差點把自己的老底漏了,正是一肚子的不服。
從山門前一直到隱於雲上的峰頂,兩側盡是人群,短短的時間裏淩曉風的樣貌已經盡人皆知,此時眾人見他如約到來,紛紛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淩少俠,別來無恙,我是巨木城的老劉啊,咱們在蓮花天池見過的!”
淩曉風聞言看去,見是當日與自己交談過的漢子,便笑著點頭致意。
眾人見他如今已經名滿天下,尚且如此平易近人,好感頓時倍增,拚命地歡呼起來,有的甚至叫嚷著“打倒蓮花門”這樣驚悚的口號,連淩曉風都為其捏著一把汗。
尚未入山門,便見一群人魚躍而出,皆身著蓮花門弟子的服飾,目露凶光,狠狠盯著淩曉風。
“何方鼠輩,竟敢擅闖蓮花寶地,還不跪下?”當先一人厲聲喝道。
“跪下!”他身後的弟子齊聲大喝,兩旁看熱鬧的人不少臉色發白,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這一聲吼明顯集中了內氣,想給淩曉風一個下馬威,若是能趁機將其擊殺,那便是最大的勝利。
可他們失望了,淩曉風像是什麽都沒發生,毫不停留地踏上台階,迎著眾弟子走來,那目光虛無深邃,弟子們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無視,對方顯然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可惡,在我莊柯麵前竟然如此托大,看我打斷你的四肢!”
當先那人怒火上臉,手中竹竿抖出了幾團幻影,向淩曉風當頭劈了過來。
“淩少俠,小心!”周圍之人見狀紛紛驚呼不已。
淩曉風麵無表情,於眼前之竹影視若無睹,忽然頭往左一側,竹竿的實體緊接著從虛影中猛地躥出,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右肩上。
“哢嚓”一聲,竹竿應聲而斷,莊柯頓時愣了,他手中的竹竿可是百年翠竹所製,堅若玄鐵,可碎金石,如今竟然斷了?
淩曉風的腳步絲毫未停,走到他麵前時突然攥住莊柯手中半截竹竿,隨意地一甩,莊柯巨大的身軀便騰空而起,飛上了數十丈的高空。
“啊!!!”
莊柯驚慌失措地手足亂舞,他的內氣受到淩曉風的反震已經散亂,一時無法恢複運行。於是他在一片驚呼聲中狠狠地摔在地上,骨折的聲音清楚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顯然已經四肢盡斷,再也爬不起來了。
其餘弟子見堂堂副門主的弟子、門派二師兄都不是淩曉風一招之敵,哪裏還敢出手?
淩曉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強忍住身體的顫抖,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像塊石頭,生怕一點微小的動作引起對方的不快。
等淩曉風走遠了,他們幾乎同時癱倒在地,衣服全被汗水浸透。許久之後,他們才有力氣站起來,急忙去扶莊柯,見他已然疼的昏死過去,頓時手足無措。
決戰還未開始,淩曉風便大展神威,一招將莊柯摔成殘廢,周圍的人見狀無不大呼過癮。
若換做平日,蓮花門弟子早就棍棒加身了,可如今哪還有這個膽量,多呆一刻都是難堪!他們架起莊柯,在漫天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地竄上了山。
淩曉風腳步輕盈地拾級而上,倒是再沒遇上阻礙,一路來到了蓮花峰頂。
這裏的景觀比蓮花天池還要更勝一籌,整個峰頂翠綠如玉,恰似一朵嬌嫩的蓮蓬,山峰四周彩色雲霞浮動,依稀像是怒放的蓮花花瓣,望之頓覺心曠神怡。
與美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峰頂濃濃的殺氣,蓮花門門主烏蒼帶著門派所有人已經嚴陣以待,既然淩曉風能夠上來,說明莊柯的阻攔失敗了!
淩曉風走上前,逐一掃視眾人,目光落在了最前方臉色紅潤的中年男子身上,笑道:“想必這位便是向我下戰書的烏門主吧,在下淩曉風,幸會!”
烏蒼麵色不善眼神狠厲,陰聲道:“你把莊柯怎麽樣了?”
淩曉風哦了一聲:“莊柯?沒聽說過!不過剛才好像有一隻小獸突然衝出來叫嚷,被我順手扔走了……”
這時,幾名弟子抬著莊柯上了峰頂,烏蒼身後的副門主盧彥光一見大急,搶上去一看,愛徒已經四肢盡斷,頓時狂怒:“姓淩的,你竟敢傷我弟子?”
淩曉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這隻小獸是你的弟子?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說完不停搖頭,言中諷刺之意甚濃。
盧彥光正要發作,烏蒼製止了他,喝道:“淩曉風,你私販丹藥,又擅自殺我門大護法及眾多弟子,已經犯下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我勸你乖乖地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個全屍。如果我出手,你必將屍骨無存!”
淩曉風大笑道:“十惡不赦?誰定的?是靖川侯,還是澤辰武王,又或是高高在上的武帝大人?我生於天地之間,隻敬天地父母,除他們外沒人能定我的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武帝祖上就是武帝嗎,還不是靠雙手打下來的江山?你烏門主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去試一試嘛,萬一成功了呢?”
一番話說得所有人心驚動魄,聽他的意思,不隻是準備幹掉蓮花門,還想推翻武帝一統武州?
“大逆不道,亂臣賊子!”烏蒼顫抖地指著他,剛才淩曉風的話差點將他嚇暈過去。
沈竹兩眼放出精光,拍手叫道:“小淩子,你盡管放手去幹,出了事情我擔著!如果你真能將武帝之位搶到手,我認你當姐夫!”
“一邊涼快去,我對你姐可不感興趣!”淩曉風哭笑不得,沈竹這家夥人小鬼大,腦袋裏居然也都是反賊思想,看他後腦勺鼓鼓的,莫非這就是天生反骨?
“賊子休狂,看我江信拿你!”人群中應聲飛出一人,手中竹竿一抖,竟然斷成九截,淩空分擊淩曉風胸前各大要穴。
“咚咚咚……”
淩曉風絲毫未動,竹節準確地撞擊在穴位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江信見一擊建功,大喜之下手腕連抖,九段竹節再次合為一竿,橫著向淩曉風頸間掃來。
“賊子,你中了我的九星破穴擊,內氣已無法運行,不乖乖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