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淳敗走的第三天,紫雲武館特地舉行了一個盛大的開館儀式。
武館裏的地方不夠大,淩曉風便下令移到外麵的街道上。今日的場景,竟然比比試那天還要來的盛大,無數熱淚盈眶的父母們聚集在周圍,看著自家的兒女穿著整齊的練武服列隊站在前方,無不覺得縱然此刻死去,今生也是值得了。
城主府和其他武館對此完全視而不見,一個人都沒來,就連探聽消息的人也見不到。
淩曉風站在特意搭好的五丈高台上,看著麵前兩千餘名稚嫩懵懂又激動的臉龐,忽然覺得上天讓自己來到武州是有原因的。
他醞釀許久,終於開口。
“各位弟子們,你們今天加入紫雲武館,不僅僅是踏上了武道的開端,而且會是你們人生一次重大的轉折。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會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在紫雲武館,你將不會受到任何約束,你可以自由地決定未來的路,喜愛習武的可以繼續深造,如果對習武不感興趣也不必強求,煉丹、煉器、陣法、禦獸,隻要你們想學的,我會盡量幫你們弄到!”
“你們學成之後可以留下,也可以隨時離開,我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希望你們能夠將紫雲武館的精神發揚光大,像一顆種子,將所學傳播給更多的人,明白了嗎?”
下麵一時沒有回答,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他們此前雖然沒能加入武館,可也知道武館內的生活,館主就是天,進了武館就相當於賣身,從此再沒有自己的意誌,隻能唯命是從,以徹底放棄尊嚴為代價換取學武的機會。
與之比較,淩曉風所說的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淩曉風也知道他們需要一定時間接受,笑道:“大家可能一時無法理解我的用意,這不要緊,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們雖然隻是一個個微小的火種,但武州將會因為你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閑話不多說,今日武館對所有弟子及其家人開放,你們可以自由入內參觀!”
話音剛落,四周便熱鬧了,弟子們的家人歡天喜地地衝了過來。武館是多麽神聖的地方啊,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進去。
淩曉風跳下高台,站在門口,為每一名弟子頒發他親自設計的館徽。
館徽的樣式極為漂亮,一絲清風吹卷著一朵白雲,雲上有一朵紫色火焰在熊熊燃燒,寓意不言自明。
人群蜂擁而入,雖然館內十分寬闊,可容納下數千人後也顯得極為擁擠。羅成、小滿和翠兒按照淩曉風預先的安排在各處講解,持續不斷地灌輸著嶄新的思想觀念。
從武館逛了一圈出來,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走路都快了三分。
這天夜裏,全城的百姓自發地進行了一場盛大的狂歡,他們高喊著淩曉風的名字,走街串巷,呼朋喚友,共同分享著心中的喜悅。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原本應該熱鬧無比的武館街卻是寂靜得很,每家武館都是大門緊閉,窗子都關得嚴嚴的。城主府更是一個屁都不敢放,如果平時鬧成這個樣子,吳淳早就吩咐人亂棍清場了……
第二天,淩曉風正式開始授課,他根據每個弟子的愛好將他們分成許多小班,有的學拳、有的學劍、有的學藥材、有的學陣法,真正做到了因材施教。
看著弟子們各自走進了教室,羅成將淩曉風拉到一邊,著急地問道:“老弟,這人也招來了,錢也收了,誰來教他們啊?我們可是把大話都說出去了,要是他們學不到真本事,可沒法對全城的百姓交代啊!”
淩曉風笑道:“老哥,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羅成見左右無人,低聲道:“不如我們偷偷聯係幾個武館,給他們賠個禮,請他們過來當個教員?”
淩曉風搖搖頭:“老哥,他們都被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恐怕再怎麽道歉也無濟於事,還是得靠我們自己啊!”
羅成傻了:“這……唉,既然如此,老哥我不得不親自上陣了!他們這些娃娃估計連海都沒見過,我便教他們打漁的功夫,總能對付一段時間!”
淩曉風聽了連忙道:“老哥,這種事哪能讓你辛苦?其實我早就有辦法了,隻是先前沒說出來,主要是怕嚇著你們!”
“老弟,小看老哥是不是?怎麽說我縱橫大海也有數十年了,什麽驚濤駭浪沒見過,還有什麽能嚇到我的!”
小滿也在一旁著急:“淩叔,你趕緊說吧,師弟師妹們都等急了!”
“呦,這麽快就有大師兄的風範了?”淩曉風看著他笑道,小滿是第一個入門的,自然便是大師兄了。
小滿點點頭:“淩叔,他們都是跟我一樣的苦命人,我不想讓他們失望!”
淩曉風正色道:“等會兒你們無論看到什麽事情都不要驚訝,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技!”
聽他這麽說,羅成、小滿和翠兒都瞪大了雙眼,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唰唰唰!”他們隻覺得眼前人影連閃,等回過神來,發現四周竟然全是一模一樣的淩曉風,足足有數十個之多!
“媽呀!”小滿驚叫著跳了起來,然後一屁股摔在地上,神色駭然。
翠兒嚇得撲到羅成的懷裏,羅成雖然麵色煞白,可還勉強站得住。
“老哥,不用怕,這些都是我的分身!”其中一個淩曉風說話了。
“分……分身?老弟,你到底是……什麽人?”羅成顫聲問道,以他對武道的理解,這簡直就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小滿驚嚇過後,像是彈簧一般跳了起來,圍著眾多分身又摸又看,發現竟然跟真人毫無分別,立時激動地不能自已。
“淩叔,我也要學,你教我好不好?”
淩曉風笑道:“還沒學會走就想跑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打好基礎,等修為大成了,別說分身,就算飛天遁地也是輕而易舉!上課時間到了,快去教室吧!”
小滿和翠兒激動萬分地去了,在羅成的見證下,眾多分身分別進入不同的教室,開始講授完全不同的內容,讓他頭疼多日的問題,竟然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解決了!
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從大海上撿來的老弟絕對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