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一大早就來叫門?”一個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打著哈欠探出頭來,十分不耐煩地問道。
“馬大兄,是我,老羅啊,之前我們見過的!”羅成忙道。
馬大睜開眼看了看,點點頭道:“原來是你啊,怎麽,又想給你的兒子求情?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我是館主的親信,可我的外甥都進不來,更別說你兒子了,快走吧,我還要回去補個覺呢!”
羅成見他轉身要走,急忙拉住他道:“館主要的東西我搞到了,他答應過,隻要我能搞到赤星魚,他就讓我兒子入館!”
“赤星魚?在哪?”馬大瞬間來了精神。
羅成指著水箱道:“就在裏麵,這次運氣好,是一條千年的赤星魚,想必館主大人一定會喜歡的!”
馬大忙湊上前去看了看,頓時笑了起來,拍著羅成的肩膀道:“行啊老羅,還真被你弄到了!隻不過館主去城主府了,赤星魚先交給我,等他回來我立馬呈報,你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等我的好消息!”
“那就有勞馬兄了!”羅成欣喜地將赤星魚交了過去,馬大見左右無人,便推著車從一道側門閃了進去。
淩曉風見他目光閃爍,明顯不懷好意,便道:“老哥,你就這麽放心把赤星魚給他?又沒立下任何字據,萬一到時他來個不認賬,那我們可就被動了……”
羅成擺擺手道:“老弟,你多慮了,這位馬兄為人還是不錯的,想必不會做出這種不堪之事。小滿很快就能入館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不醉不歸!”
淩曉風見狀閉口不言,三人沿著主幹道走到盡頭,左拐便是美食一條街。這裏大小酒樓飯館、小攤小販應有盡有,身體被各種飯菜酒香包圍著,即使不餓的人也要忍不住食指大動了。
羅成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路邊小攤坐下,攤主是一個與羅小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見到他來十分高興,忙上前將桌子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端上了茶水,笑道:“羅爺爺,您又來照顧我們家生意了!”
羅成假裝板起臉道:“翠兒,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叔叔,可不準叫爺爺,我有那麽老嗎?”
翠兒抿嘴笑了起來,露出了迷人的小酒窩:“您跟我奶奶一般大,我要是叫您叔叔,她可是會用拐棍敲我的!”
羅小滿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發直,淩曉風心裏暗笑,他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之前又沒有見過女孩子,能不失態已經不錯了!
翠兒也發現了小滿的異常,眉頭微皺,但片刻便舒展開來,笑道:“羅爺爺,這位便是您經常提起的兒子,羅小滿叔叔吧?”
“噗!”
羅小滿剛喝到嘴裏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淩曉風正坐在對麵,不過他一聽到“叔叔”二字便知道不妙,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
羅小滿一張臉漲成了猴屁股,半天才憋出幾個字:“我……我不是叔叔!”
羅成也極為尷尬,按照輩分,小滿確實可以作翠兒的叔叔了,可兩人年紀相仿,如此稱呼實在是不妥,更何況他一見翠兒便心生喜愛,有意讓她當兒媳婦呢!
“翠兒啊,咱們還是各論各的吧,小滿上個月剛十八歲,不知你與他誰大誰小?”
翠兒眼珠一轉,站到羅小滿身邊,伸手將他提起來站好,兩人一比,翠兒高了小半個頭,她頓時得意道:“羅爺爺,看身高就知道我比較大了,那以後我就叫他小滿弟弟!小滿弟弟,還不叫姐姐?”
“我……”羅小滿低著頭不敢說話,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地接觸一個女孩,那陣陣飄來的香氣似乎比大海上最猛烈的強風還要厲害無數倍,讓他感覺毫無招架之力。雖然從叔叔一落千丈成了弟弟,他卻沒有任何抵觸的衝動,以他不弱於人的性格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羅成拍了他一巴掌,喝道:“小滿,翠兒的奶奶對我有恩,等你進了武館條件好了,一定要常來照顧生意,與翠兒好生相處,聽到沒有?”
“知道了,爹!”小滿心想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令人尊敬的武師了,頓時覺得底氣十足,抬起頭來看了翠兒一眼,很快卻又敗下陣來,翠兒也聽出了羅成有撮合他們的意思,紅著臉收拾飯菜去了。
她的手藝極好,不一會兒便有七八道菜端上桌來,三人大快朵頤,羅小滿雙眼放光,多半的酒菜都進了他的肚子。
“老哥,你說翠兒的奶奶對你有恩,到底是怎麽回事?”淩曉風酒足飯飽,笑著問道。
羅成老臉上難得露出了溫馨之色,聲音也輕柔起來:“當日我為了小滿的事第一次來銀沙城,人生地不熟的,身上的盤纏花光了,隻能露宿街頭。是翠兒的奶奶收留了我,讓我在這裏吃飯,還給我介紹一些活計,要是沒有她,我根本堅持不到今天,小滿也不會有進入武館的機會,她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
“哦!”淩曉風神情古怪地看著他,心想可以啊,這老頭子人老心不老,居然想來個老少通吃,居心極其“險惡”!
翠兒見他們吃好了便來收拾,淩曉風趁機問道:“翠兒,你怎麽這個年紀就出來拋頭露麵了,父母呢?”
翠兒眼眶瞬間紅了,淩曉風頓時意識到有些不妥,正欲道歉,羅成歎道:“老弟,翠兒的父親本是武館的一名武師,在一次踢館事件中不幸受了重傷不治而亡,她母親跟著殉情而死,現在就剩她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了。”
“原來跟我一樣,也是無父無母的可憐人……”淩曉風想到了地球上的父母,也不知今生是否還有再見之日,心中不禁唏噓。
翠兒抹了幾滴淚,問道:“羅爺爺,你們是不是要找住處?奶奶說了,隻要你來就住到家裏,反正那些房子也是空著。”
“那怎麽好意思呢?不過你奶奶我是一定要去拜訪的……”羅成雖嘴上推辭,可誰都能看出來,他是無比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