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洪生試探道:“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不妨行個方便?”
淩曉風冷哼一聲:“雖然我與雲家有那麽一點關係,可雲家主是雲家主,我是我,想從我這裏過,不可能!”
柳洪生見事不可行,便暗使眼色,幾人隨即返回大船,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院長,你看該如何是好?”魯元良首先問道。
柳洪生沉吟道:“此人既然與雲家有關,最好不要與他起正麵衝突。我們孤軍深入,全靠雲青護著,要是不小心惹惱了他,恐怕對此行不利……可如果就這麽退了,豈不是變相承認了上雲修仙學院的正統之位,修仙聯盟那邊更無法交代!”
齊盛惡恨難消,怒道:“院長,怕他作甚?我看他多半是體修,並沒有多少內氣,隻不過是仗著寶物護體,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日後雲家問起來死不承認便是了!”
“不可!”封平忍痛道,“齊三席,我知道你急於報仇,我又何嚐不是?但你又怎知他的護體之物還有多大威能?我看即使能殺了他,我們多半也傷亡慘重,還怎麽去收拾上雲修仙學院?絕對不能因小失大!”
“封首席,莫非你被他燒穿了手掌,膽子也燒沒了?你若是不敢,便趁早讓出首席之位!”齊盛抓住機會冷嘲熱諷。
“混蛋,早知道你這家夥狼子野心……不過就憑你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當首席,下輩子吧!”封平大怒,言語間毫不留情。
“夠了!事未成先起內訌,成何體統?等回去後各自麵壁一年,以示懲戒!”柳洪生冷著臉各打一百大板,兩人頓時不做聲了,隻是怒視著對方,誰也不服誰。
丁年見他們兩個同時被罰麵壁,心想自己的機會來了,忙道:“院長,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快說來聽聽!”柳洪生大喜。
丁年正色道:“我們仙界之人每逢爭執不下之時,通常以比試定輸贏。那人雖與我等作對,可卻處處手下留情,顯然並不想徹底撕破臉麵,應當是麵子上過不去,怕日後被罵。若我們堂堂正正地提出比試,然後將其擊敗,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讓開通路,也不怕別人非議,我們也可以兵不血刃直搗黃龍,豈不兩全其美?”
“院長,此計可行!”魯元良不住地點頭,暗中向丁年投去了讚賞的眼色。
柳洪生眼睛一亮,旋即又皺起眉頭:“比試的方法倒是不錯,可此人寶物厲害,我也沒有把握順利拿下他……”
丁年忙道:“雖然是比試,但要揚長避短,不比修為。”
“丁次席,你莫非在開玩笑,我們學武之人不必修為難道比繡花嗎?”齊盛見縫插針地諷刺道,先前他一不小心與封平同歸於盡被丁年搶得先機,正自後悔不迭,當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反擊的機會。
“齊盛,你閉嘴,丁次席,你繼續說!”魯元良毫不客氣地嗬斥道。
丁年看著齊盛不屑地一笑,接著向柳洪生抱拳道:“院長,我以為在這大江之上,當以水性為先。隻要院長能讓他同意下水比試,屬下不才,願親自出戰!”
“哦?你有把握?”柳洪生來了興趣。
丁年信心十足地道:“院長有所不知,屬下祖上便是海上的漁民,我自幼在海邊長大,深通水性,更有習有家傳閉氣功法,最多可在水下閉氣七日七夜,迄今為止還未遇敵手!”
柳洪生驚詫道:“沒想到丁次席還有此等絕技!促成比試倒是不難,可萬一他的水性不弱於你,又當如何?”
丁年哈哈一笑:“院長多慮了,雲家向來深居內陸,從未有過水性絕佳之人。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厲害,難道還能厲害過易景龍嗎?”
“易景龍?這事跟他有什麽關係?”包括柳洪生在內的眾人都吃了一驚,易景龍的名字誰都不陌生,雲州修仙聯盟最強門派風雲閣首席大弟子,天資絕豔,身具風火雙靈根,二十歲時便已修煉至超力境十段,堪稱雲州第一天才,據說馬上要接任風雲閣閣主之位,絕對的人中之龍!
“是這樣的……”丁年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得意之色,“前年我在外出辦事途中偶遇易景龍,便向他請教修煉之事,期間曾開玩笑說修為雖不如他,但他水性定然比不上我。誰知他卻當真了,非拉著我去海邊比試水性,並許諾若我能贏他,便傳授我一門武學。”
“竟有此事?那結果呢?”魯元良屏住呼吸,緊張地問道。
“易景龍不愧為天選之人,在沒有閉氣功法的情況下竟然在深海靜坐六天六夜,可最終還是以一天一夜之差輸給了我。他遵守約定,傳了我一套劍法,我也發過誓,若非迫不得已,絕不透露與他比試之事,若非此次情況緊急,我也不會說出來……”丁年眉飛色舞,封平和齊盛震驚之餘心中暗罵,明明是在炫耀,卻說得冠冕堂皇,果然是奸詐無恥之輩!
兩人似是有心靈感應,同時向對方看來,接著臉上泛起了莫名的笑意。
“好!”柳洪生狂喜不已,重重地拍在丁年的肩頭,讚道,“能擊敗易景龍並得他傳授武技,你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就按你說的辦,若是能取勝,便是為奉天院立下大功,我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謝院長!屬下必定竭盡全力,不負您的重托!”丁年趁勢大表衷心。
柳洪生心下大定,縱身一躍來到淩曉風船頭,淩曉風見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不由笑道:“柳院長,看來你們是不會主動撤退了,說吧,有什麽想法?”
“與閣下說話就是痛快!”柳洪生也不客氣,直接道,“你不願讓路,我也不能輕易退回,不如來一場比試,如果你贏了,我二話不說掉頭便走,可如果你輸了,便不能再阻攔我們!”
“比試?有意思,我生平最愛跟別人比試了!你們已經商量好了吧,比什麽?”淩曉風笑道。
柳洪生指著江麵道:“我們雙方並無深仇大恨,自然沒必要傷了和氣,相逢在這大江之上也是緣分,不如順便較量一下水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