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曉風上得岸來,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刀開始處理魚,陸子言和小葉好奇地湊到近處,見他手中小刀飛舞,片刻之間便將兩條大肥魚收拾地幹幹淨淨,齊聲叫起好來。
“鄉巴佬,沒想到你抓魚的本事還不賴,我們船上的師傅都比不上你!”小葉難得稱讚他一回。
淩曉風揮舞著小刀,嘿嘿一笑:“小葉兄有所不知,在下有個響亮的外號,叫做‘陸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龍’,上山下海無所不能,抓條小魚算什麽?”
小葉愣了愣:“老虎?那是什麽靈獸,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就你也敢與傳說中的神獸相提並論,小心遭天譴!”
淩曉風尷尬地笑了一聲,仙界好像真的沒有老虎,但龍這種地球上虛構出來的神獸反而真的存在,讓他一時浮想萬千。
“淩兄,你雖然抓到了魚,可我們沒有廚具,還是沒法吃啊……”陸子言小聲說道,生怕打擊了淩曉風的積極性。
“二位,你們沒吃過刺身嗎?”淩曉風神秘地一笑。
“刺身?那又是什麽?”陸子言和小葉相視搖頭,覺得這雲州人經常冒出一些不知所謂的詞語,十分難懂卻又新奇無比。
“刺身,也就是生魚片了!”淩曉風將魚放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小心地切了起來。
“啊!”小葉頓時臉色發白,忙拉著陸子言往後退了幾步,“少爺,我看他不僅是鄉巴佬,還是野人,雲州不會還在茹毛飲血的時代吧?你……你可千萬不能吃啊!”
淩曉風聽到她的話,不屑地哼了聲:“虧你們還在海上航行了許久,竟連海味最精髓的吃法都不知道!怕了?愛吃不吃,反正餓肚子的又不是我!”
說話間,他已經將兩條魚切成了薄薄的肉片,攤在石頭上白花花的,煞是好看。用手輕輕夾起一片放在眼前,朦朧中可以看見兩女驚訝的眼神,他暗暗一笑,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小瓶。
沿江一路走來,他多半以生魚為食,為此還特地在沿途的人家討要了一些調味料,加上他自己的一些改進,居然真的調出了類似醬油的味道。有了此物,生魚片的美味頓時上了幾個台階。
蘸了蘸醬油,他將生魚片一口吞進嘴裏,魚肉的鮮嫩頓時爆發,汁水四溢,彈性十足,不知是不是因為海魚的緣故,居然比江魚還要好吃許多。加上自製醬油淡淡的鹹味,讓他差點連舌頭都吞了下去。
“唔……好吃!”他雙手連動,一片接著一片吃的不亦樂乎,很快一條十幾斤的魚便下了肚,看得一旁的兩女膽戰心驚。
“淩兄,真……真的能吃?”終於,陸子言被他大快朵頤的吃相所迷惑,忍不住問了出來。
淩曉風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笑道:“陸兄,你還是想些別的辦法吧,這魚肉裏有寄生蟲,我們野人吃慣了自然沒事,你們沒吃過的還是不要嚐試了,聽說有人吃後整個腦子都被寄生蟲掏空了呢!”
“哦,是嗎?”聽他嚇唬人,陸子言反而沒那麽害怕了,肚子的抗議越來越強烈,她強忍住羞澀,上前小心翼翼地拎起一片看了看,微微笑道,“聽說雲州近海盛產白玉鱒,肉質嫩滑無比,狀若白玉,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陸兄果然好學問,若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沒認出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鱒呢!”淩曉風撫掌大笑,向她投去了鼓勵的眼神。
陸子言不敢與他對視,忙低下頭指著那一小碟黑中透亮的液體問道:“這又是什麽?”
“哦,這是我為吃生魚片專門調配的蘸料,叫做醬油,蘸著吃味道更好哦!”
陸子言點點頭,將手中魚片輕輕地蘸了一些,遲疑了片刻,還是學著他的樣子向嘴邊遞去。
“公子,不要啊!”小葉驚恐地大喊著,衝上來就要搶奪。
“要,要,為什麽不要?”淩曉風笑嘻嘻地擋在她麵前,轉頭道,“陸兄,正所謂入鄉隨俗,我拿你們當兄弟才用這道獨門刺身招待你們,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誰跟你是兄弟?”陸子言輕呸了一聲,還是將生魚片放進了口中。
“少爺……”小葉一臉絕望,仿佛吃口生魚片就把貞操丟了似的。
魚片一入嘴,陸子言便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生吃肉食,在過去的她看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有人說凡靈獸之肉必須熟食,生肉則帶有獸性,吃之會壓製人性,導致人變得越來越像靈獸。但此次外出,便是要見識天下之物,若是畏畏縮縮,那還有什麽意義?再說既然淩曉風能吃,她如何吃不得?
“咦?這味道!”片刻後,她驚喜地睜開眼睛,迫不及待地又拿起一片吃下,驚喜之色更甚,她一生從未嚐過這種味道!到後來,她又閉上了眼,仔細體會著嘴裏傳來的感覺,仿佛將整片大海都吞了下去。
“公子,你出了事,我也不活了!”小葉抹著淚衝上來,抓起魚片胡亂一蘸便往嘴裏塞,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下一刻,哭聲立止,淩曉風當然知道她定然是被美味俘虜了,也不去看她們,走到遠處一塊大石上坐下,嘴角帶著一絲莫名的微笑,輕柔的海風帶著微微的鹹味撲麵而來,海浪在輕輕歌唱,訴說著千萬年的狂暴與溫柔。
抬眼望去,天邊雲海相接,波瀾壯闊,氣象萬千,一時間,他竟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不知不覺起身走進海裏,感受著海風和海浪的撫摸,胸膛中那厚重有力的心跳漸漸與風聲、水聲變得一致,再也不分彼此!
叮!恭喜係統完成隱藏任務“聽海的聲音”,獲得勳章“海洋之子”,這是對讀懂大海之人最高的獎賞!
淩曉風愣神間,便見一枚碧藍的勳章淩空飛來,掛在了胸前。
海洋之子:可從海洋中汲取能量,無視任何海洋災害。
“這也行?”
真是人生處處是驚喜,淩曉風怎麽也沒想到,無意中竟然又得到了一枚寶貴的勳章。如此一來,無盡海洋在他麵前顯得倒不是那麽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