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繼續。
宗遼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淩曉風的眼光沒了先前的傲慢，甚至隱隱有了一絲畏懼。
淩曉風輕鬆地道：“宗供奉，第四題承接第三題，請問玉成大武尊的第兩千八百八十九弟子……”
“是清水上人！”宗遼脫口而出。
淩曉風哈哈一笑：“確實是清水上人，不過我不是問他的道號，而是要問他有幾位夫人……”
“啊？？”宗遼錯愕不已，下意識地便要去看記錄清水上人的那本書。
“宗供奉不必費心了，那本書裏並沒有關於他夫人的記載……如此看來，供奉是不知道了？”
“我……”宗遼的動作停滯了，臉色尷尬萬分，他經常自認為無所不知，要他承認“不知道”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顧天逸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怒道：“淩曉風，你出的是什麽破題？學院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聊風流韻事的！”
淩曉風反駁道：“顧家主，我說的絕對不是風流韻事，而是正經八百的學術研究！”
“學術研究？我呸！雲兄，你們都看到了吧，淩曉風此人完全沒有一個學院老師應有的素養，他心術不正，留在學院隻會誤人子弟！我建議立即終止比試，並且將他逐出學院！”
眼見顧天逸惱羞成怒，淩曉風笑道：“規則可是你們製定的，明確說明出題不限製範圍，我完全按照規則來，你們無權打斷我！而且一開始我就說過，十道題一環扣一環，到後麵你們就會明白我的用意了……”
雲青感到局麵已經漸漸失控，主動權慢慢轉移到了淩曉風手上，可一切尚在規則之內，他隻能無奈地揮揮手，道：“繼續吧……宗供奉，你來回答……”
“我……清水上人有……八位夫人……”宗遼硬著頭皮亂猜道。
淩曉風搖搖頭：“宗供奉，你這次運氣不好，答錯了！”
宗遼脖子一挺：“那你說是多少？”
“根據《清水軼事》所載，清水上人一生娶妻三十！”
“有何憑據？”
“《清水軼事》也收錄在藏書館裏，不妨取來一看！”
嚴焱不敢怠慢，親自去取，可淩曉風沒有透露書的位置，他一直找了大半天，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煩了，這才急匆匆地趕回來。
他臉有慚色，堂堂學院的院長竟然不知道藏書館裏有這本書，丟人丟大發了！
經過大家驗證，確如淩曉風所說，書中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清水上人與三十位夫人相處的趣事。
宗遼又敗了！
淩曉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接著問：“清水上人十三夫人生子四十有三，請問最小的兒子叫什麽？”
宗遼哪裏知道？不知道的話又說不出口，隻好沉默不語……
淩曉風也不拖遝，直接說出了答案：“小兒子名叫謝天賜，道號抱泉真人！”
顧天逸也不吵著驗證了，先前兩題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信心，不想再自取其辱。
“第六題，抱泉真人有一私生子，姓甚名誰？”
宗遼一聽頓感絕望，沒想到雲青突然跳了出來。
“淩曉風，你這個問題是錯的！”雲青麵露喜色，似乎為抓住了淩曉風的把柄而興奮。
“哦？雲家主，不知您有何高見？”淩曉風恭敬地問。
雲青手上出現了一本書，得意道：“你自以為算無遺策，沒想到卻是百密一疏！最近我碰巧看到這本《抱泉真人小傳》，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抱泉真人隻有嫡子一人，號冰湖真君，根本沒有私生子！”
“雲家主果然是好學之人，這麽稀少的書都能找得到，實在是我輩楷模！”淩曉風先是恭維了一番，然後話鋒一轉，“隻可惜雲家主走錯了路，被人給騙了！”
雲青一愣：“你什麽意思？”
淩曉風笑道：“且聽我細細道來！抱泉真人不像他的父親，一生隻娶一人，可偏偏他的夫人受過內傷不能生育。他迫於無奈，才與別的女人生下兒子，對外當然宣稱是夫人所生。這件事情原本瞞的極好，可他在夫人去世後，出於內心的愧疚，終於在祭文中吐露了實情。”
“不可能！這本《抱泉真人小傳》是古代流傳下來的珍本，被許多有名的家族收藏過，不可能是假的！”
“雲家主，我還沒說完呢……抱泉真人去世後不久，他夫人的墓碑便因戰亂毀壞，但在毀壞之前，他夫人的兄長拓下了刻在碑上的祭文。自那以後，知道冰湖真君真正身份的便隻有夫人娘家，因為這種事情見不得人，所以秘而不宣，同時重禮委托抱泉真人的好友為其著書立傳，便是雲家主手中這本了，其中多有杜撰，並非史實……祭文的拓本就收錄在藏書館，我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在一本不起眼的書中找到，而此書的作者正是抱泉真人夫人的兄長！”
嚴焱立即去取來當眾驗看，發現確實如淩曉風所說，這下雲青的麵子也掛不住了，悄悄地把書收了回去，回到座位上一言不發，看得雲朵兒直偷笑。
宗遼感覺自己成了局外人，沒有人問他是否知道，大概都默認他不知道了……
他開始覺得這次挑戰淩曉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就算真能留在學院，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笑柄，這與他憧憬的未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現在也不懷疑淩曉風的話了，估計隻能答對兩題，唯一的希望便是輪到他出題時淩曉風最多答對一題，他才能反敗為勝。
想到這裏，他反而不那麽緊張了，向淩曉風抱拳道：“淩老師的學識在下十分佩服，還請繼續出題吧！”
淩曉風點點頭：“第七題，冰湖真君高壽八千，他在七千五百歲時舉辦過一場壽宴，在壽宴上他受天道院之托，做出了什麽決定？”
“請賜教！”宗遼直接放棄了。
淩曉風也不在意，笑道：“根據《天道院秘史》記載，冰湖真君受天道院秘密委托，讓其前往上雲山開辟分院。他因年事已高不便親往，便派關門弟子霧海真君代為行事……”
大家聽得雲裏霧裏，誰也猜不透淩曉風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