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曉風忽然意識到,他來仙界已經五年有餘,可始終未能真正融入這裏。
他過於執著自己地球人的身份,覺得始終無法真正成為仙界的淩曉風。經過一夜的苦思,他想通了,是時候放下過去的包袱,真正進入一個新的角色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個人再次來到了淩家。
得知他的到來,淩家傾巢而出,淩鎮南一見麵便沒有好臉色,厲聲道:“昨日我已說過,你必須馬上離開遊靈山,否則後果自負!”
淩曉風點點頭:“淩家主,你將我逐出家族無可厚非,可我若是一聲不響地離開,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畢竟淩家對我有多年的養育之恩。我今日來便是給你一個承諾,不管現在還是將來,我會無條件答應淩家三個要求。隻要你說,無論有多難,我都會盡力辦到,告辭了!”
“慢著!”淩曉雷跳了出來,“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口出狂言?你已經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廢人,我淩家還會求你,簡直是可笑至極!”
淩曉風微微一笑:“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呢?說不定淩家還真有求到我的一天……少家主,我看你的性子還是太衝動,修煉有了點成績便得意忘形,淩家若是指望你……嘖嘖……”
“你什麽意思?混蛋!敢不敢跟我比試一番?”淩曉雷瞬間暴怒,長刀出鞘直指淩曉風。
這時門內走出一紅衣婦人,容貌嬌美中帶著三分妖豔,來到淩曉雷麵前將長刀入鞘,麵帶責備道:“雷兒,你們怎麽說也當過十多年的兄弟,怎麽能刀兵相向呢?”
“娘,他已經不是淩家人了,你怎麽還為他說話?”淩曉雷不忿道。
淩曉風心中暗想:“此人應該就是淩曉雷的母親、我曾經的二姨娘、現在淩家的主母黃知畫,看起來倒是個厲害角色。”
黃知畫看了過來,臉上帶著恰如其分的笑容道:“曉風啊,你娘走的時候囑咐我好好照顧你,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作姨娘的也有責任。隻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你還是接受現實的好……對了,剛才聽你說要為淩家做三件事,可是認真的?”
淩曉風也笑了起來:“淩夫人客氣了,但我言出必踐,這點您毋庸懷疑。”
淩曉雷插嘴問道:“任何事情都可以?”
“當然,不過最好還是我力所能及的,否則隻是浪費大家時間而已。”
黃知畫點頭道:“既然你有如此感恩之心,作姨娘的也不能不顧及你的麵子。正巧最近有件事讓我心煩,平日裏負責倒恭桶的老孫回家養病了,這幾天沒人幹這事讓家裏的味道越來越大,不知道你能不能頂幾天?”
淩家人先是一愣,然後哄然大笑,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看著淩曉風,許多人臉上還帶著解氣的表情,可見“他”從前沒少欺壓下人。
淩曉雷捂著肚子快要滾到地上去了,心中對母親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怎麽就沒想到這麽損的招來對付淩曉風呢?正常情況下淩曉風肯定不會同意,可如今誇下了三件事的海口,不做也得做,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解氣了!
淩曉風麵不改色,不就是打掃廁所嗎?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隻是黃知畫用這麽不入流的方法折辱他未免有些浪費了出場時的氣勢,有些虎頭蛇尾,也讓他認識到剛才看走了眼,這個女人根本不足為慮。
想到這裏,他欣然道:“我說過,任何事情都可以!不過你確定讓我幹這個?要知道我是不會輕易許諾的,或許我的一個諾言將來可以讓淩家大難不死。”
大家聞言笑得更歡了,黃知畫用紗巾遮著臉,強忍住身體的顫抖道:“姨娘也是為你考慮,這件事你力所能及,日後也好掌握一門吃飯的手藝,不至於流落街頭。噗……哈哈哈……”說到最後,大概也覺得話中味道實在有些大,終於毫不掩飾地笑了出來。
“好!”淩曉風見對方堅持,便痛快地答應了,黃知畫怕他反悔,立即讓人取了一套下人穿的粗布灰衣來,淩曉風麵不改色地穿上了。
這也就意味著在老孫回來之前,他就是淩家地位最卑微的下人,負責處理淩家眾人的黃白之物。
“淩曉風,你給我站住,話還沒說完呢!”淩曉風轉身欲走,又被淩曉雷叫住了。
“你想怎樣?”
淩曉雷挑釁般地看著他道:“我也有一個要求,你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你是個廢物,然後自斷一臂,你敢嗎?”
笑聲頓時收了起來,大家都在看淩曉風會如何應對,隻見他緩緩走到淩曉雷麵前問:“確定這是第二個要求嗎?”
沒人反對,那就是默認了。
淩曉風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各位淩家的朋友聽好了,跟你們未來的家主相比,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接著隻見白光一閃,淩曉雷腰間長刀再次出鞘,血花飛濺間,淩曉風的一條左臂已經飛上了天空。
“嘩”的一聲,所有人同時退後三尺,一臉驚懼地看著他,淩曉雷也嚇呆了,臉上有熱熱的液體流淌,鼻間濃濃的血腥氣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黃知畫慘叫一聲暈了過去,淩鎮南麵色肅然,雙眼緊緊盯著淩曉風,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他現在才發現對自己的“兒子”並不了解,因為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淩曉風麵不改色,任憑傷口鮮血流淌,都死了幾百次的人了,砍條胳膊算什麽?
他舉起右臂,比了一個“2”的手勢,笑道:“第二個要求完成,你們還剩最後一個,不如一起提了吧,大家都方便!”
淩曉雷環顧四周,發現大家的眼神都變了,原本嘲笑輕視的意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畏懼和敬佩。這讓他怒不可遏,折辱淩曉風的本意不僅沒有達成,還適得其反,他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不由大吼出來:“我要你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紛紛疑惑地看向淩曉雷,覺得此舉實在有失貴族的身份。淩鎮南皺起眉頭沒有說話,顯然在看淩曉風的反應。
淩曉風哈哈一笑:“這個要求雖然有些過分,不過我答應了!看來收恭桶的活你們要另找他人了……”
話一說完,手中長刀便倒轉往心窩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