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你帶我找到的天堂
孟奇光跟著祝臣舟在書房談公事耗費了半個小時才出來,他身上的西服有些褶皺,白天到晚上超長的工作時間讓鐵打的孟奇光也身心俱疲,他和龐讚同樣深受祝臣舟重用,然而龐讚的脾氣更加不知收斂,坦率而直白,不像孟奇光更懂得圓滑做事,龐讚的耿直很大程度狹隘阻隔了他的上升之路。
祝臣舟就是一個非常聰慧也充滿野心的男人,他對於勝利有超乎常人的渴望和看重,他不允許絲毫失敗,有些變.態挑剔的苛求自己。所以龐讚隻能做他在大事上衝鋒陷陣的將軍,卻無法成為他真正交心的左膀右臂,祝臣舟喜愛忠言逆耳,但又不喜歡把這份忠誠發揮得過分。
我將孟奇光送到門口,他再三讓我回去,外麵入秋夜風不免微寒,我清楚他對祝臣舟的用處極大,也很忠心,這樣的人一點禮數便能讓他感動肺腑,為何不做到盡善盡美。
我堅持迎著夜風站在庭院內目送他上車離開,才重新轉身回到別墅走上二樓。
我正要進書房詢問祝臣舟是否需要牛奶或者咖啡,他便在這時非常湊巧從裏麵推門出來,他看了看我身上的睡衣,又掃了一眼客廳剛剛關上的大門,“什麽時候換的。”
我說,“你們談事時候,我在臥房洗澡後換的。”
他沒有任何表情,眼底晦暗不明,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穿著,並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我抻了抻肩帶,問他有什麽不妥嗎,他目光落在我鎖骨位置,看了半響後才說,“沒有,紫色很性感,比較適合你。”
他甩下這句話便越過我身側進入主臥,他沒有關門,徑直走到浴室,很快裏麵便傳出嘩嘩的水聲。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對他的了解和女人特殊的直覺告訴我他對這件睡衣並不喜歡,似乎有些氣惱,可我之前也穿過,隻是他沒有仔細看。
他氣我也氣,年輕漂亮都吸引不了他目光,等我人近中年昨日黃花,他恐怕連看都懶得看。
我轉身進入臥室,狠狠發泄將門一踢,砰地一聲爆炸般驚天動地,我甩掉拖鞋爬上床,背靠在枕頭上拿雜誌翻看,門外有保姆以為發生了什麽,敲了兩下門,我對她說沒事,讓她早點下去休息。
雜誌翻看到一半時,祝臣舟從浴室內關燈出來,他穿著咖啡色浴袍,頭發用吹風機吹過,散發著非常好聞的味道,他站在那裏朝屋內看了看,“剛才摔碎了什麽東西嗎。”
我沒好氣哼了哼,他打量一圈發現什麽都沒有少,也沒再追問,他本身就不是很在乎身外之物,這源於他的實力,不管喜歡什麽,他都有足夠的資本去索取和得到,自然不會像普通男人對於一點東西斤斤計較,甚至不惜和女人撕破臉。
祝臣舟走過來繞到另一邊,他拿起遙控器調調試了一下空調溫度,升到24度,然後掀開薄被躺下,他將手臂繞過我肩膀摟住我,他盯著我看的雜誌封麵笑說,“女人美容。”
我斜眼睨他,“我看這個你有意見。”
他笑著搖頭,“當然沒有,你確實應該美容一下。”
我一愣,反應過來後便合住雜誌往他胸口砸去,“你嫌我老了不好看?我才二十三,祝臣舟你有沒有良心,誰給你生的兒子,保姆還是清潔工?”
祝臣舟被我瞬息萬變的臉色怔了一下,他握住我在他身上為非作歹的手,語氣十分無奈說,“我這不是順著你講,為了表達我是讚同的。”
我盯著他格外明亮深邃的眼睛,“那你覺得我的臉怎樣。”
祝臣舟借著朦朧的光線凝視我五官,他看得極其專注,好像在欣賞一件極具美感的藝術品,“十分美,可以給七分。”
我還真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能有七分,按照我之前的固執與清高,甚至把和他為敵作為樂趣,處處刁難惹是生非,他給我這個分數,讓我非常驚訝,我以為我連三分都過不了,畢竟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評價,更多來自於感覺和她本身的優點綜合,對於祝臣舟,我並未做過什麽令他涕泗橫流的事,相反,我倒讓他崩潰過氣憤過。
我托著腮問他,“那黃卿呢,你之前的紅顏知己,能給多少分?”
祝臣舟解開自己睡袍衣帶,他語氣漫不經心說,“九分吧。我從不和低於八分的女人接觸。”
我:“……”
他拿過我的雜誌隨意翻看著,微醺朦朧的燈光下他剛毅俊朗的五官非常柔和慵懶,他似乎被鍍了一層光暈,將他變得很不真實。
他極其快速翻到最後一頁,大約覺得很沒有意思,他將雜誌毫不猶豫丟在床頭,“這麽沒有營養的內容,你還看得津津有味。女人頭腦簡單見識淺薄,每天都盲目追求時尚和流行,卻不知道雜誌上的女人在沒修圖情況下資質也更高,現實的女性無法比擬,同樣一款服飾穿在她身上和普通女人身上味道天差地別,與其盲目跟風和浪費,倒不如花費在生活中,將每一天時光打理得更加精致,才能留住丈夫的心,而不是東施效顰。”
他說完後擁著我躺下,“你已經足夠好,保持你的特色就很吸引我。”
我在他懷中被他身上清新又濃烈的陽剛氣迷得魂飛披散,我喃喃問他我的特色是什麽,他唇咬著我耳朵悶笑,手在我胸口捏了一把,“小巧玲瓏,不是說了嗎。”
我在他懷中劇烈扭動著,嘴上大罵他是個混蛋,他身體在我的掙紮和顫抖下忽然緊繃起來,睡袍被蹭掉滑落,滾燙的肌膚融合於我後背,我立刻明白他的反映源於什麽,便瞬間不敢再動,然而他早已無法克製,他朝我緊密貼過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脖頸後方最嫩的皮膚上,可能因為生過孩子許久沒有過的關係,他隻撫摸了我幾下我便繳械投降。
祝臣舟翻身而上,他專揀我最敏感的部位去撩撥,他聽著我急促呼吸便覺得很愉悅,他聲音沙啞說,“果然更敏感了一些。”
我伸手去推拒他,他沒有理會我,而是更加深入,我很快便在他攻陷下失去了最後理智,我喉嚨內溢出一絲酥麻入骨的嚶嚀,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麵紅耳赤,可我沒有辦法克製自己大舉進攻的欲.望,它們像螻蟻像洪水,一點一滴匯聚而來,擁有遷移城池的巨大力量。
我手指摳住他肩膀,隨他的勇猛和激烈而不由自主移到他精壯的後背,我撫摸著那一條凸起的脊梁,眼前綻開大朵大朵美豔絕倫的花,我不認識,叫不出名字,可它們美得令我目眩神迷神情激蕩。
這一刻我是沒有任何意識的,幾分鍾,隻有幾分鍾,我從人間最美的地方一瞬間接觸到天堂,在那滿是白雲和月光的角落,看盡了繁花似錦的塵世,也在這樣極致快感中崩潰而瘋狂。
枕頭上氤氳出大片濡濕,我忍不住低低哭泣出來,所有委屈快樂悲慘和幸福,都在這一刻像漲潮像駭浪像洪水噴湧而出,將我浸泡沉沒其中。
我捂住臉,隔絕了床頭微醺的燈光,隔絕了祝臣舟那樣顛倒眾生的臉,我隻有一片黑暗,在這毫無光亮的世界跌跌撞撞。
祝臣舟結束許久才抽離我身體,他熱汗涔涔用鼻尖抵住我額頭,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沈箏,你快樂嗎。”
我眯著眼盯著天花板,大片雪白和黑色條紋在眼前像過電般時而交替時而隱蔽,我想要伸手去抓住什麽,可我抬不起手臂,我所有力氣和呐喊都在剛才那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中被耗盡,被廝磨掉,我隻剩下挺屍一樣大口喘息,看著視線內那張模糊的那張臉越來越清晰。
祝臣舟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整個麵孔否是潮濕,我伸出舌尖舔舐他汗水最密集的下頷和鼻翼,他發出一絲悶哼,在我聽來性感至極。
“你帶我去過天堂,會帶我下地獄嗎。”
我勾住他脖子,我因為問出這句話唇離開他的臉,可我還沒有說完,他便再次激烈堵住我的唇,一陣讓我窒息的吻席卷而來,將我迅速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