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香

  我和祝臣舟達到別墅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司機始終閃著車燈辨明方向,祝臣舟居住在環湖別墅的第一排最好的位置,比福茂那邊還有高昂一個價位,屬於最高端人士的住宅區域,據說連這邊保安都要正經大學畢業,必須非常精通人情世故。


  車穩穩停住後,王渠走下來將祝臣舟這邊的車門打開,護送我們兩個人一起下車,庭院門口站著一個豔紅色的身影,她朝這邊喊了一聲臣舟,然後飛快跑過來,身上散發出一陣非常誘人的香水氣息。


  黃卿挽住祝臣舟手臂,剛要說什麽,忽然越過他身側看到了我,她臉上嬌憨明媚的笑容瞬間僵住,“這是…陳太太?”


  祝臣舟笑著看向我,在等我開口,我對黃卿微微笑了一下,“我今天遇到了點麻煩,多虧祝總看在陳局的麵子上出手相助,黃小姐眼力很好,遇到祝總這樣坦蕩紳士的男人,非常有福氣。”


  女人最禁不住誇,何況她還是比我這個即將轉正的情/婦要更下賤一個段位的女人,我不過是對症下藥,將祝臣舟完全推給她,使她麵子光彩,她果然立刻笑了出來,嬌羞得挽住祝臣舟的手臂,頭枕在他肩膀上,“我也這樣覺得。”


  我敷衍過去後,跟著祝臣舟進了別墅,這邊裝潢非常特殊,完全是仿照古式的風韻,我一直認為高端人士比較崇尚奢華的歐式風格,也有一部分性格恬淡的會考慮家人喜好沿用很清新的田園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豪華別墅內擺著各式的古風陳設。


  黃卿顯然是一副女主人姿態,她對這裏很熟悉,應該住過很多次,她非常親昵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客房,緊挨著祝臣舟的主臥,她對我說,“裏麵什麽都很齊全,陳太太有需要找保姆或者到主臥來找我。”


  我朝她道了謝,她非常友好握住我的手輕輕搖了搖,“我能喊你名字嗎,沈箏,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冒昧或者高攀。”


  我說,“當然不會,你作為祝總的女朋友,身份上怎會高攀我。”


  她說,“我知道你是未來的陳太太,但我成為祝太太還遙遙無期,其實我很羨慕你。我看的出來你過得非常幸福,女人寫在臉上的笑容和甜蜜是不會造假的。”


  “哦?”我笑著說,“那我應該惜福。”


  “對呀,我有朋友的叔叔在陳局手下工作,了解他非常的溫柔紳士,對待每個人雖然疏離,可也彬彬有禮,沒有什麽架子或者貴賤的歧視感,這樣男人很難得,如果不是遇到了臣舟,我一定會非常仰慕崇拜陳局。”


  “我把這話轉告給他,他一定會很高興。”


  如果不是我有了切身經曆,見到太多非陪伴在祝臣舟或者陳靖深這樣男人身邊的女人是如何的嘴臉和麵目,我一定會被黃卿這單純無害的樣子欺騙,從而真的和她掏心掏肺成為朋友,我太清楚崇尚物質熱愛奢華並且是從男人手裏得到這些的女人有多麽高的段位,她們將演戲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麵麵,連眼神都可以做假。


  黃卿又和我說了許多,我對不熟的人有時候連應付都很懶,她看出來我興致缺缺,沒有再久留,而是和我說了晚安,就轉身回了主臥。


  她進去後門虛掩著,裏麵傳來她和祝臣舟的說話聲,不知說到了什麽,她咯咯嬌笑出來,聽得人骨頭發麻。


  真是一個受盡恩寵的女人。


  擁有全部的好東西。就連那一層虛假的麵具,都讓人憐惜。可別人喜愛她的,又何嚐不是那一層假皮。


  這個社會很多人戴著麵具生活,有的是用以掩蓋自己不被接受的一麵,有的是用來到達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有的則是用來吸引別有用心的人。


  總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一麵,而區分最真實自己的那一麵,就是所謂的假麵具。


  我從浴室裏洗了澡出來,意外發現祝臣舟竟然在房間,他穿著咖啡色的睡袍,拿著一份晚間報紙,正坐在床尾的沙發區域,專注看著上麵新聞,手邊擺放著一杯牛奶,我拿著毛巾僵在原地,定定看著他。


  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我存在,慢條斯理端起杯子嘬了一口,“我在房間,你很意外?”


  我將垂在腰間的長發甩了一下,把掛在發梢的水珠甩掉,我說,“這是你的別墅,你在哪個房間都很正常。”


  他哦了一聲,“我也許會在這個房間過夜,正常嗎。”


  他說完凝視我有些變化的臉色,很愉悅的笑出來,他放下杯子和報紙,一步步朝我走過來,在距離我非常近的半米之外頓住,我仰起頭能看到他削薄的唇上還沾著乳白色的奶漬,在柔和的燈光籠罩下非常的朦朧性感。


  “我無所謂,恐怕黃小姐會吵翻了天。”


  他用手指捉住我一縷長發,放在指尖很有興味的把玩著,“她不敢,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可以隨時把她捧起來,讓她過上全世界最好的生活,也可以隨時把她踩下去,讓她活得連一隻流浪狗都不如。稍微聰明些的,都知道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鬆開我頭發,還是那兩根手指,沿著我的臉頰落到脖頸,最終定格在鎖骨下方的胸骨上,他輕輕研磨,粗礫的指腹異常火熱,我沒有躲開,而是一臉冷漠看著他,我覺得女人針對一個不願發生什麽卻可以掌控你的的男人直接說出口的拒絕其實無濟於事,反而有欲拒還迎的嫌疑,你無動於衷,對自傲的男人而言,是最大的打擊。


  可祝臣舟似乎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他心理建設太堅硬,他自娛自樂了很久,我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越來越高,當我想要推開他時,為時已晚,他反手握住我抵在他肩膀的手,將我往他懷中一拉,我光著腳沒有穿鞋,濕漉漉的地板使我打滑直接紮到他胸口,他悶悶的嗯了一聲,不容我反應便頂住我下巴,迅速的吻了下來。


  他剛剛喝過奶,吻帶著粘稠甘甜的奶香,起先還是不經意般的試探,到最後便是讓我窒息的疾風驟雨。


  我一直在用力踢打他,可他像一樽根基在地下的雕像,沒有任何鬆動與波瀾,我睜大眼睛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他眉目間是無盡的享受和微醉。


  在他吻我的過程中,過道上有人靠近敲了一下門,接著黃卿喊了他名字一聲,但祝臣舟沒有任何反應,可能這樣的刺激讓他興趣更濃烈,他更加用力抱著我,手沿著我後麵腰部繞到前麵,在我小腹位置上輕輕撫摸著,他撫摸了一會兒要向上遊移,我察覺到後用了全身力氣按住他的手,不肯妥協,我知道在這樣的氣氛下,一旦被他觸碰到了女人最隱秘的位置,會是怎樣不可挽回。


  黃卿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遲遲沒有人應答,便離開了。


  我和祝臣舟像兩隻困獸殊死搏鬥著,直到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抗爭下去,我緩慢停下動作,他這才睜開眼睛,看到我死水般平靜的臉色,他一下子失去了興致,蹙著眉頭意猶未盡鬆開我,我用毛巾拚命擦拭自己的嘴巴,他笑著環抱住雙臂,語氣輕佻說,“這樣恐怕沒用,沈小姐應該把自己舌頭也割掉,否則我的氣味你怎樣也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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