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第433章
秦無垢被沐婉兮這句話噎得一口氣別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色變了好幾遍,將即將噴口而出的髒話給吞了回去。
秦無炎偷偷瞟了一眼面色極為難看的秦無垢,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只要是對上沐婉兮的人,都討不到好,他算是例外了,沐婉兮對他也算是很寬容了,換了別人擄走了他,只怕已經橫屍街頭了。
秦無垢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理會沐婉兮的冷嘲熱諷,他就該學學秦無炎不理會沐婉兮,理這個女人,完全是自討苦吃。
「阿九,不得對長兄無禮。」秦御風當即呵斥了一聲,秦無垢是他立的太子,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會給秦無垢留三分面子,可是沐婉兮不一樣,沐婉兮誰都不會留面子,一國儲君,總要有些威嚴的。
沐婉兮單手托腮,饒有趣味的看著秦御風:「南帝,你女兒養面首是你規定的嗎?」
秦御風面色一黑,也學著秦無垢不理會沐婉兮,他現在有種想掐死暗衛的衝動,是哪個暗衛說的沐婉兮溫婉賢淑,優雅高貴,溫和柔軟,沐婉兮開口就是在飛刀子,直戳心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養成這樣的性格。
沐婉兮見兩人都不理會她了,放下車帘子,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南齊的百姓並不是那麼崇拜南齊的王,這是一個突破口,那麼就讓熠辰從邊界開始動手,慢慢的融入進南齊。
沐婉兮正在沉思的時候,秦無炎的腦袋突然出現在門口,嚇得她吃了一驚,不由嗔罵:「你這是做什麼妖,要嚇死人嗎?」
秦無炎好笑的看著沐婉兮道:「沒有想到,你還有怕的東西,阿九,馬上要到皇宮了,你可害怕?」
沐婉兮嘲弄的笑了笑,她什麼沒有經歷過,哪裡會害怕,要說害怕,害怕的也應該是南齊皇宮中那些想要害她的人。
「有你在,想必沒人能欺負我。」沐婉兮對著秦無炎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秦無炎面色一紅,放下帘子出去了,沐婉兮當即收斂了笑容,南齊的皇宮,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呢,她既然被請來當磨刀石,秦御風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吧!
一路上無話,終於到了南齊的皇宮。
無論是哪國哪朝哪代,都是一樣的喜歡奢華,南齊的皇宮,金碧輝煌美輪美奐,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有煙的光芒。
儀仗隊在宮門口停下,等候在宮門口的妃嬪們當即下跪行禮:「臣妾恭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秦御風低沉的聲音如同響在耳邊,沐婉兮不得不讚歎一聲,秦御風除了有一副好容貌,還有一副好嗓子,若是他口吐情話,只怕,鮮少有女人能抵抗他的磁性聲音。
陳皇后當即站起來:「皇上,不是說九公主找回來了嗎?怎的不見九公主?」
「阿九,下車,見見你母后。」秦御風當即開口。
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眾人不約而同的蹙眉,沐婉兮此舉有些失態,面對一國皇后,竟然如此嬉笑。
「南帝,你莫不是忘了本宮的身份,本宮乃是東尋的皇后,本宮的母親姓秦名月雅,哪裡哪裡的母后?」沐婉兮並未下車,但是話語中的嘲諷是那麼明顯。
皇后聽了,也不甚在意:「皇上,九公主畢竟從小在外長大,不願意開口喚臣妾一聲母后,也是應該的,畢竟臣妾不曾教導過她,也不曾見過她,皇上就不要為難九公主了。」
秦御風看了一眼陳皇后,心裡雖然有疑惑,但是他對后宅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興趣,女人的爭鬥,男人無需插手,輸了,就代表自己沒有資格,所以,他的後宮大抵是人換得最勤快,也是換得最多的地方,但是主要的幾位妃子,卻是沒有什麼變動的。
「父皇,聽聞九妹跟兒臣差不多歲數,兒臣對九妹很是好奇。」秦無悅優雅萬千的站出來,「九妹,何不下車來見見。」
沐婉兮聽了這聲音,將南齊的皇子公主過濾了一遍,聽聞南帝的女兒中,只有一個尚未出嫁,但是卻已經賜了公主府,不過這位公主卻是時常住在皇宮中,自己原本的宮殿,應該是七公主,秦無悅了。
秦無悅開口后,沐婉兮直接沒聲了,一言不發,秦無悅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好在修養不錯,對著秦御風聳了聳肩:「父皇,九妹害羞不出來,怎麼辦?」
秦御風看了一眼馬車,對著秦無炎使了個顏色,秦無炎抬頭望天,我沒看到,開玩笑,這些人明顯是來給阿九下馬威的,他怎麼可能讓阿九出來。
秦御風被秦無炎的姿態一噎,有些惱怒,這個兒子一向不怎麼聽話,自從跟沐婉兮接觸后,就更加的不聽話了,無奈之下,只能看向秦無垢,誰知秦無垢已經上前一步,扶住了陳皇后:「母后聽聞您身子不爽利,可有宣了太醫看過,沒事吧?」
陳皇后愛憐的拍了拍秦無垢的手背:「母后沒事,只是感染了風寒而已,吃兩貼葯就沒事了,到是你,瘦了。」
秦御風看著眾人這般姿態,有些惱怒,當即策馬入宮,留下儀仗隊就不理會了,留下后妃跟一干大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母后,兒臣扶您回去吧,您得了風寒,可吹不得風。」秦無垢瞟了一眼馬車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沐婉兮,看你還如何下台!
「母妃,咱們也回去吧。」秦無悅挽著徐貴妃的手臂,撒嬌。
徐貴妃看了一眼馬車旁,自己的大哥,想要開口問幾句話,可現在人多,只能作罷,在秦無悅的攙扶下,也轉身跟著走了。
其餘嬪妃見皇后給徐貴妃都走也,也三三倆倆的跟著走了,她們只是來迎接皇上的,一個公主,她們還不看在眼中。
「暗一,駕車,去城中找個客棧休息,明日一早,回東尋。」不待眾人全部離開,沐婉兮如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南齊的待客之道,本宮算是見識了,先是讓人擄掠本宮,如今又是將本宮晾在這宮門口,真當我東尋是好欺負的,傳信給皇上,不必顧慮本宮這條性命,想要做什麼儘管去做,若是本宮不行命隕,就請皇上用南齊皇族的鮮血,祭奠本宮就行。」
薛相跟徐大人聽了,嘴角狂抽,都道沐婉兮猖狂,當著南齊的皇子公主面,竟然說要泰安帝血洗南齊皇族,真真是猖狂到了極點。
陳皇后的面色也極為難看,轉身看著馬車,恨不得化眼光為刀,將馬車戳個千瘡百孔,戳死馬車裡面的人。
暗一坐在車轅上,逮住韁繩,當即調轉馬頭,來不及讓開的官員士兵,被撞得東倒西歪,哎叫聲連連。
薛相默默的站得遠遠的,看著車架絕塵而去,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可真是父女啊,爹不是個東西,甩臉子走人,女兒更不是東西,當著面甩別人臉子不說,還轉身就走,真當南齊是東尋啊,任由你為非作歹!
「老薛,怎麼辦?」徐大人站得近,難免被牽連,人有些狼狽,好在沒有受傷。
薛相看了一眼徐大人:「本相累了,先回府休息了。」
徐大人看著薛相絕塵而去,這分明是不管了的態度,這可怎麼辦,皇上將人劫回來,卻又將人仍在宮門口,這是要鬧什麼啊?
徐大人求救的看向陳皇後跟徐貴妃,兩人都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轉身離去,皇上都不管了,也輪不著她們管,她喜歡住客棧,就去住客棧吧。
南帝將剛找回來的九公主丟在宮門口,而九公主一怒之下,轉身走了,走了也就罷了,還放出風聲,若是她在南齊的地盤上,出了任何事情,都由南齊皇族負責,氣得秦御風砸碎了他最愛的端硯。
「丞相呢?」
「丞相病了。」隨從小心翼翼的措辭,可不是病了嗎?聽說回去后就病得下不了床了。
「徐大人呢?」
「徐大人在回府的路上,天黑,給摔了,扭了腰,也下不了床。」隨從再次開口說道,現在的皇上真是太可怕了。
秦御風穩了穩心神:「太子如今在做什麼?」
「皇後娘娘感染了風寒,太子殿下正在跟在侍疾。」
「四皇子在做什麼?」秦御風額頭青筋暴露,隱隱有暴走的跡象。
「四皇子守在客棧外,可九公主不見四皇子。」侍衛哭喪著臉,他怎麼這麼倒霉,被推出來稟報,這位九公主真是好大的面子,當場甩臉走人不說,還對皇上派去迎接的人絲毫不理會。
秦御風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自己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都到了最後一步了,當時他怎麼就沒有忍住呢,這下好了,弄得騎虎難下。
「陛下,九公主這邊怎麼辦?」內監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九公主住在帝都城中的客棧中,幾乎人人都知道,九公主的車架去了皇宮,最後卻住在就客棧中,四皇子雖然守在客棧,可是根本勸不動,九公主誰的賬都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