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第384章
「所以臣妾說王妃是個好人。」
沐婉兮搖搖頭：「我倒是羨慕你，家裡姐妹和睦，那像我那般，爹不疼，娘不愛，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外家的人，也虧得有秦國公府，我才能活到現在。」
賢妃眼底閃過一抹幽光，是了，還有秦國公府，只要秦國公府一日不倒，那麼就沒有人扳得倒沐婉兮，而沐婉兮只要在這期間誕下皇子，她的地位就沒有人能動搖。
「王妃，希望你能生個皇子。」賢妃突然開口，「生個皇子，就沒有人可以撼動你的地位了，就算是昭聖太后也無法撼動你的地位。」
「是啊，若是生個皇子，就沒有人能撼動我的地位，但是就算我沒能生下皇子，又如何？」沐婉兮淡淡的說道，「即使我一輩子都生不出皇子，皇上待我的心思也不會改變。」
「男人心，是這世道上最容易變的東西，王妃，你終究是要為自己做打算。」賢妃這番話發自肺腑，帝王家，最是薄情，縱然皇上現在寵愛了沐婉兮，可待到色衰愛馳，沐婉兮又沒有皇子傍身的話，沐婉兮的下場就是獨居冷宮罷了。
「我相信皇上，相信他不會辜負我。」沐婉兮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外面的雜草，「縱然是皇上變心，我也無話可說。」
「可是，皇上一旦負你，你所承受的……」
「不過是離開而已。」沐婉兮回眸一笑，「我跟熠辰說好了，若是有朝一日，他變心了，不必隱藏，也不必愧疚，只需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就好，我會自己離開，如果他要孩子，孩子也願意跟著他，那麼孩子也留給他，若是孩子不願意，那麼我會帶著孩子，從此從他的生命中消失，永不再見。」
賢妃被沐婉兮這一席話給驚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沐婉兮會說出這樣的話，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是女人的依靠，是女人的一切，當男人辜負你的時候，你不是應該繼續守候，等待男人回心轉意嗎？為何瑞王妃選擇了離開？
「離開，你不會痛苦嗎？」
「會，離開他，會讓我覺得痛苦得快要死掉，但是讓我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跟別人恩愛，我覺得，痛苦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縱然這個世間沒有了我，皇上依然會是皇上，太陽依然每日升起，對別人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沐婉兮深呼吸一口氣，「或許我的話，在你聽來有些荒謬，可這些都是事實。」
賢妃沉默無言，她做不到，縱然是自己愛著的男人不愛自己，她也願意守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幸福，而不是從此消失在他的面前，再也不見，只要想一想再也見不到自己所愛之人，她就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
「臣妾做不到。」賢妃終於開口了，「縱然愛人心變，臣妾也願意守著以往的回憶，等候他的回心轉意，不需要他太多的注意，只要還能每日看到他，知道他在身邊，過得很好，臣妾就滿足了。」
「瞧我，跟你說些什麼，快吃些糕點，這段時間，你也是被折騰得夠嗆。」沐婉兮捻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這是徐嬤嬤親手做的，徐嬤嬤是我外祖母身邊的大嬤嬤，也是我的教養嬤嬤，做得一手好菜，她做的點心，我尤為喜歡吃，小時候，學習規矩，被徐嬤嬤打得手都腫了，可是看到徐嬤嬤的糕點，頓時就什麼都忘了。」
賢妃學著沐婉兮的樣子，捻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徐嬤嬤定然是對王妃很嚴格吧。」
「嗯，很嚴格，據說我的母親學規矩的時候，都沒有我那般嚴格。」沐婉兮說道秦月雅，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從母親出家之後，她就失去了她的消息，這都半年多的時間了，也不曾捎個信回來，縱然不願意見她，難道連睿哥兒也不想念嗎？
賢妃嘴角有一絲苦笑，所有人都以為她過得很好，父母恩愛，姐妹和睦，可是誰又知道，她們的父親，是一個謹慎又小心，要求又極高的人，她們姐妹兩個，從小就被訓練，如何取悅他人，跟如何明哲保身，相對於沐婉兮的情況，她也許還不如，畢竟沐婉兮還有一個外家護著，她只能在父母的陰影下，小心的求活。
所以，王妃，千萬不要怪我，你是個好人，你沒有孩子，也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可我不行，我沒有帝王的寵愛就什麼都不是，至少，帝王的寵愛和權利，我要握一樣在手中，對不起了，王妃！
晚膳過後，沐婉兮總覺得身子不舒服，很是沉重，肚子也隱隱作疼。
「兮兒，怎麼了？」凌熠辰疑惑的看著沐婉兮問道，他總覺得沐婉兮似乎有些不舒服，整個人都有些病懨懨的。
沐婉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覺得身子很不舒服，肚子有些墜痛，好似要生了的節奏，可是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應該會提前，更何況這是頭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總覺得有些墜痛。」沐婉兮怪異的開口，「好似要發作了一般。」
「叫御醫……不，讓老頭子過來。」凌熠辰當即開口。
「王妃，今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徐嬤嬤疑惑的問道，平時都好好的，怎麼今日突然就覺得不舒服，難道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可是也不應該啊，吃的東西，她都嚴格把關的。
「吃的東西，都是嬤嬤準備的，也沒有吃別的東西，至於做了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就是去冷宮看了賢妃。」沐婉兮老實的說道，關鍵時刻，她還是不會亂來的。
鬼醫聖手又是被拎過來的，拎他過來的是暗一，鬼醫兩條腿不停的撲騰：「臭小子，沒大沒小，學誰不好，偏偏學你無良的主子，尊老愛幼懂不懂，你竟然如此對待老夫，小心遭天譴！」
「誰要遭天譴啊！」凌熠辰危險的問道。
鬼醫歐先生當即撅起嘴吹口哨：「老夫什麼都沒有說，你聽錯了，絕對聽錯了。」
「兮兒不舒服，你趕緊給她看看。」凌熠辰抓過歐先生都扔到沐婉兮的面前，若不是他身手尚在，估計得摔個大馬趴！
「沒大沒小！」鬼醫整理了一下衣衫，「丫頭，把手伸出來。」
沐婉兮乖乖的將手奉獻出來讓鬼醫診脈，鬼醫第一次探脈，眉頭緊蹙：「換隻手。」
沐婉兮又將另外一隻手拿出來：「師父，孩子沒事吧？」
鬼醫疑惑的看著沐婉兮：「你為什麼吃催產葯？」
「催產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沐婉兮，「王妃，你怎麼可以胡來，催產葯是可以亂吃的東西嗎？」
「我……我沒有啊！」沐婉兮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怎麼可能吃那種東西，更何況我吃的東西，都是你們準備的，其他東西，我都不曾吃過。」
鬼醫老頭看了一眼沐婉兮：「真不是你自己吃的？」
「師父，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沐婉兮也怒了，她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個孩子，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這個孩子！
鬼醫老頭微微蹙眉，隨即嗅了嗅沐婉兮的身上，上上下下，表情十分猥瑣，凌熠辰一把拎住鬼醫老頭的衣領：「喂，老頭，你幹什麼！」
鬼醫老頭一把拍開凌熠辰的手：「丫頭，你今天去幹嘛了，衣服上怎麼會佔有催產葯的藥粉？還不趕緊去換了！」
「衣服上……」沐婉兮一臉錯愕，她被人算計了，當即讓人伺候她沐浴更衣。
徐嬤嬤眉頭緊蹙：「冬兒，給奴婢說說，今日王妃離開奴婢的視線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漏了。」
「是。」冬兒也緊張不已的回想沐婉兮今日遇到的人和事，從早上到晚膳前，一點都沒有遺漏的說了出來，甚至連沐婉兮什麼時候去了茅廁都記得一清二楚。
徐嬤嬤聽后心裡有了計較，待到沐婉兮回來，讓冬兒將她說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給沐婉兮聽。
「王妃，聽了冬兒的話，您有什麼想法？」徐嬤嬤嚴厲的看向沐婉兮問道。
沐婉兮面色一白，因為從冬兒的回憶中，有問題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賢妃所居住的冷宮，秋華宮。
「來人，去查查，秋華宮最近有沒有什麼人出入，接觸過什麼人。」凌熠辰見沐婉兮默不作聲，他明白，賢妃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她的信任，她不希望賢妃所做的一切都是謀害她跟孩子。
房間中，沉默一片，沐婉兮不說話，徐嬤嬤也不能說什麼，賢妃跟沐婉兮之間的關係，她才進宮來，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其他人的臉色，似乎是不差。
「老頭，孩子會不會有事？」凌熠辰轉移話題問道。
鬼醫嘆息一聲：「這個孩子本來就可能懷不滿月，如今丫頭又被人下了催產葯，你們最好是有心裡準備，應該就在最近，就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