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第317章
「太後娘娘！」一直沉默的秦國公站了出來，「沐婉兮乃是先帝御封的安寧公主，正一品的誥命，從她被封為公主開始，就不再是沐家的女兒，而是皇家的女兒，太後娘娘說沐婉兮身份卑賤，豈不是說先帝身份卑賤，是罪人？」
昭聖太后了愣了一下，看著面色不虞的秦國公，微微蹙眉，她差點忘了，沐婉兮的娘家可是秦國公府！
「秦國公，沐婉兮雖然是你的侄女，可是你未免也偏袒得太過分了？」
「微臣不敢有偏袒，微臣看待自己的侄女，跟太后看待自己的侄女是一樣的，若是太后的侄女不會成為皇妃，那麼微臣對於自家侄女不封后也無話可說。」秦國公擲地有聲，一下子就戳中了昭聖太后的軟肋。
昭聖太後為何要阻止沐婉兮封后，為的就是讓自己的侄女成為皇后，為了提拔自己的娘家，汪家，若是自己的侄女無法成為皇妃，那麼一切努力都是白搭！
「秦國公，哀家的侄女身份可跟瑞王妃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汪小姐的父親是從四品的侍郎，汪小姐本身沒有任何誥命，瑞王妃本身是正一品的王妃，又有公主的誥命，汪小姐見到瑞王妃還必須行跪禮。」秦國公這話一說出來，昭聖太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秦國公若是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昭聖太后就不好了，原本她以為有她在，沐婉兮就算再囂張，也不可能為難汪菲菲，可是沐婉兮不僅為難汪菲菲，還當著她的面，讓汪菲菲下跪道歉，這口惡氣，昭聖太后是怎麼也咽不下去的！
「秦國公，就算瑞王妃是先帝御封的公主又如何，也改變不了她身體里流著罪臣的血，也改變不了她的生父乃是罪臣沐博遠這個事實！」昭聖太后當即怒斥。
秦國公也不惱，只是緩緩的開口：「東尋的開國皇帝曾經也是前朝的罪臣。」
「秦朗！」昭聖太后怒不可遏的咆哮，「你竟然敢辱罵開國聖君，你秦家莫不是仗著功高震主，想要造反！」
「微臣惶恐。」秦國公當即跪下，「微臣只是據理力爭，如果太後娘娘覺得秦國公府功高震主，秦國公府願意舉家辭官，以消解太後娘娘的猜疑。」
說完秦國公當即取下自己的官帽，連帶手中的玉圭雙手奉上，一時間，整個朝堂都安靜了，秦國公府舉家辭職，秦國公府的表小姐從正妻降為妾，傳出去，定然會成為東尋的一大笑話！
「秦國公，太後娘娘不是這個意思，你快快起來。」凌熠辰趕緊起身，親自將秦國公扶起來，「太後娘娘一時口不擇言罷了。」
太後面色極為不虞，她當然知道秦國公府在朝堂上的影響力，若是秦國公辭官，那麼她的侄女，休想為後！
秦國公這一招用得太狠了，為了保沐婉兮，竟然拿秦國公府滿門做賭注，好，很好，好得很，既然如此，休怪她無情！
本來以為，這場爭執應該到此為止了，可是事情遠遠不止於此，秦國公整理好衣帽之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昭聖太后則是從玉璧上走下來，站在大殿中央。
「瑞王，哀家是絕對不允許沐婉兮為後的。」昭聖太后昂首挺胸，斬釘截鐵的開口，「沐婉兮不尊長輩，不睦親人，且品行不端，心狠手辣，此等女子，哀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她為後的！」
「太後娘娘，你說瑞王妃不尊長輩，不睦親人，心狠手辣，從何說起？」宋相幽幽的問道，沐婉兮這個人在帝都的風評不算好，但是那都是嫁給凌熠辰以前，在嫁給凌熠辰之後，幾乎沒有傳出過任何不好的風評。
「謀害姨娘，陷害生父，殘殺姐妹，如此女子，如何當得起皇后之稱？」太后擲地有聲的說道，「沐婉兮待字閨中的之後，殺害罪臣沐博遠的姨娘，蘇琴，將蘇琴之女，她的庶妹，賣去窯子，后舉發其父沐博遠貪贓枉法，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能擔當皇后一職？」
「太後娘娘，說話要有證據。」秦國公緩緩的說道，「沐博遠的姨娘，蘇琴，謀害主母，暗害嫡子，被沐丞相抓獲，而後因相府失火，被燒死，跟瑞王妃有何關係？再說那沐雪柔，沐雪柔乃是先帝賜婚給宋英傑的，而宋英傑為了錢，將沐雪柔賣去了窯子，又干瑞王妃什麼事？」
「至於太後娘娘說的瑞王妃告發自己生父貪贓枉法，實屬荒謬！」御史台的王大人接過話道，「告發前沐丞相貪贓枉法的乃是下官，而當時沐婉兮已經是瑞王妃，皇上念在前沐丞相的功勞上，只是將他貶為庶民，永不錄用，並家產充公，在前沐丞相一無所有的時候，瑞王妃不畏人言，出面安置自己的父親，撫養自己的幼弟，安排庶妹的婚事，如果瑞王妃都是不忠不孝之人了，微臣實在想不出何人才能擔得起忠孝一名！」
昭聖太后瞪向王大人，可是王大人絲毫不懼，後宮女子不得干政，新帝已經確認，就等登基的日子到來，正式登基稱帝，但是這位太後娘娘非但沒有退出幕後，竟然還跳至前堂，阻止瑞王的正妃封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大人，你們都被沐婉兮的表面樣子給欺騙了。」
「太後娘娘。」
凌熠辰終於開口了，不是叫皇祖母，而是稱呼太後娘娘。
「瑞王……」太後有些詫異的看向凌熠辰，凌熠辰雖然跟她不親，可是終究是尊敬她的，但是在這個時候，開口叫她太後娘娘，所謂何意？
「本王的王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本王比太後娘娘更清楚，靈州瘟疫，因為藥材被人動了手腳，本王趕赴靈州，卻因為藥材無法用，感染上瘟疫，向朝廷求助，沒有一個人敢來靈州幫本王，可是沐婉兮來了，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帶著藥材趕赴靈州，救了本王跟靈州二十萬百姓，難道本王的王妃，用自己的命來騙人嗎？」
昭聖太后一瞬間失言了，她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沐婉兮竟然去了靈州瘟疫現場，可是……昭聖太后想到了那段時間的流言，雖然她不在帝都，但是帝都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
御史台的王大人是知道沐婉兮去了靈州的，因為沐婉兮回來之後，進城還是自己的女兒幫的忙，如今女兒跟女婿相處得不錯，所以他對瑞王妃也沒有什麼不滿，相反還很佩服沐婉兮，一個女子，做了很多男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女子，應該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哀家不是說瑞王妃去靈州的事情做得不對，而是身為一個女子，她的職責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出去拋頭露面！」昭聖太后冷笑說道，「更何況沐婉兮的品行不端！」
「這話從何說起？」
「聽聞，在四國齊聚上，曾經的西寧太子，如今的昌順帝帝錦瀾，曾親自上門求婚，還求先帝賜婚，要娶沐婉兮，同時，北戎的七皇子，耶律齊也求娶她，她若是大家閨秀，嚴守閨閣禮儀，怎麼可能認識昌順帝跟北戎七皇子，分明是不守婦道！」
昭聖太后這話說得嚴重了，東尋的民風並不保守，女子都可以出門，大街上認識一兩個人是很正常的，但是對於沐婉兮這種情況來說，卻不是那麼正常了。
「兮兒她是在宮宴上認識耶律皇子跟昌順帝的。」凌熠辰淡淡的說道，對於昭聖太后抓著沐婉兮不放的事情很是惱火。
「王爺，昌順帝跟耶律皇子，瑞王妃是在宮宴上認識的，那麼尉遲將軍呢？」戶部尚書白齊問道。
「帝都之中，誰人不知，尉遲將軍西北三年，得勝歸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給瑞王妃送了一份禮物。」刑部尚書跟著接嘴道，「王大人，令千金嫁給尉遲將軍，卻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王大人，你就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
王大人眉頭微蹙：「周大人什麼時候也學那等市井小婦人，八卦閨中兒女的閨房之事呢，小女跟尉遲將軍的感情極好，你這挑撥離間沒用。」
「王大人……」
「周大人，你對小兒的閨房之樂很感興趣嗎？」尉遲老將軍突兀的開口，「需要老夫讓小兒來給你仔細講講夫妻之樂嗎？」
周大人的臉色一變，他如今三十有餘，可是尚未娶妻，因為長期在刑部工作，整個人的性格變得有些扭曲跟可怕，很多女子見到他都害怕，根本不敢嫁給他，更何況，他的小妾都死了好幾個了，就更加沒人敢嫁給他了。
「尉遲老將軍，王大人，哀家現在在說的是，沐婉兮不配為後，而不是說你們的孩子之間的閨房之樂！」昭聖太后極為不悅的打斷幾人之間的爭執，她要得只是沐婉兮退下來，然後自己的侄女上去而已，但是沐婉兮跟凌熠辰的態度讓她很生氣，凌熠辰她動不了，但是沐婉兮她還是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