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論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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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論政
仙師盟厲不厲害?樂薇萱啞口無言。
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勢力的毫無疑問是兩大帝國。帝國的背後則是幾個名聲不顯超然世外的家族,比如樂家。這些勢力錯綜複雜的關係組成了整個世界政資框架。在這個政治框架下是大諸侯國、商會、鹽幫的戰場。
因為鹽幫和兩大帝國的特殊關係,仙師盟沒理由接納鹽幫的仙師。
大諸侯國和商會再加上幾位對塵世感興趣的超級強者。共同推選出二十一位代表,輪流擔任仙師盟的堂主。也就意味著每一個堂主都控製著世界的一部分。
仙師盟超脫於任何組織之外,仙師盟對人類世界的義務是共同對抗妖獸。但仙師盟的運作和旗下仙師的開支則由兩大帝國和旗下的勢力分擔。
“收保護費的?”蘇文脫口而出,頓時有種被騙進傳銷組織的感覺,上當受騙的憋屈感覺油然而生:“我們哪有錢交會費?擦.……得趕緊退會!”
樂薇萱徹底被這幾位的無知打敗了,忍不住看看趙淑,你好歹趙國皇室,明明名氣很大的呀!
趙淑聳聳肩:“抱歉!我是鹽幫的舵主,跟他們沒來往……”
忘了這位是人家對頭,樂薇萱唯有歎息。再看看蘇美,好吧.你是少數不需要把仙師盟看在眼裏的人。不由的捂住臉感歎一句:這屋裏都是些什麽人啊!
跟仙師盟打架的主力是蘇姬,心想你們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樂薇萱越是把仙師盟捧得高,蘇姬越認為蘇文得乘她的情。不由的想為聶元清打抱不平。:“說句良心話,仙師盟還是挺難纏的。”使了個眼色給蘇文,想要他顧及一下聶元清的感受。
可惜蘇文隻是個現代社會最普通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殘酷現實的社會一遍一遍告訴他,他沒有資格恣意自己的靈魂。打不過的時候認慫是天經地義,擱在前些日子,蘇文真不敢得罪她。蘇美的到來不知不覺改變了局勢,如同小學生打架喊來了上中學的哥哥一樣。腰杆硬了,他絕對不吝於放飛自己的靈魂,而且想讓它飛得更高,縱然摔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無論蘇姬怎麽使眼色,他就是無動於衷.……
冷場是不可避免的……
被政事攪昏了頭的蘇文也想散散心,攬了去陳國的差事,索性趁機把爛攤子丟出去,跟趙淑和蘇美商量著:“你們跟龍傲天商量下,趁著中元節,先把《西曲山國第一個五年發展計劃》頒布實施了,資金的事情等我們回來辦。再讓司馬青青清點一下我們手裏的錢,先把“白鹿書院”開起來,老師來了最好能直接開課。3861999部隊的事更是刻不容緩,我想了一下,這事跟白鹿書院結合起來辦,把那幫俘虜的小孩也交給白鹿書院,選一部分人去書院做事,優先解決單親家庭的事情。”
趙淑點點頭,處理3861999的事就是蘇文的第一個政治措施,有了八十裏鋪的錢,確實有把握大很多。如果能趁機取信於民,以後的政令施行就容易的多了。
“還藏著一支軍隊?”就連來了一段時間的蘇姬都在鬱悶,“沒聽說過啊!”
“哪裏是什麽部隊,”趙淑“噗嗤”一聲的樂了,笑到捂著肚子解釋:“蘇文說了,他們部落裏,三八是女人的節日,六一是兒童的節日,九九九代表老人。我們這裏窮,好多男人外出做工,留下的妻子孤單寂寞,惹了不少的登徒子來。有些男人外出路上遇到妖獸,也或許看外麵世界繁華,就沒回來了。留下很多的孤兒寡母,一個單親的女人帶著孩子,哪裏能做很多事?留下的孩子們疏於管教,打架鬥毆、小偷小摸的很多。老人們就更沒人管了。”
說到這裏,趙淑已經收起了笑容,淡淡的哀傷爬上了臉:“女人、孩子、老人就是蘇文說的3861999部隊了。之前郡府沒有錢,也沒什麽辦法,在八十裏鋪打了一仗,算掙了一筆,蘇文的意思是都投到3861999部隊裏去,其他人暫時還沒同意……唉沒錢做事真的好難!”
“很多人麽?”蘇美來了兩天,總覺得蘇文有些焦慮,原來是這個事情。
“難就難在根本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年沒統計人口了,賦稅徭役都是硬攤派下去的。按花語寨和鐵堡兩個地方來估算,大概有兩到三萬人吧。可這整個西曲山國也不過十幾萬人口。”趙淑說起自家事情都無語了。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在花語草原從對方手裏搶了幾千山地部落的俘虜,全是女人孩子。她為了讓還這些女人自由把自己都賣給我了,本來掙了點戰利品也被人分的分,塞嘴巴的塞嘴巴了,你們說她是不是傻?哈.……哈.……”蘇文指著趙淑瞎樂了半天,才發現沒人響應就算了,大家看他的眼神破有些不善。尤其是蘇美,已經不是憤怒可以形容了。
“你聽我解釋”蘇文大駭,才發現自己禍從口出.……
“你自己的事,跟我解釋什麽?”蘇美的心都要碎了,果然男人靠不住啊,有了錢和權利一瞬間就變壞了。看別人貌美淨想著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蘇文剛硬起沒兩天的腰杆立馬軟了下來,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趙淑。趙淑翹起二郎腿,眼睛看著天,切……你不是開心麽?不是得瑟麽?不是說我傻麽?來來來,讓我傻給你看……
在經曆了不多不少的戀愛或者疑似戀愛後,蘇文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循環往複的怪圈裏,不同的星球不同的女人,最終還是要麵對多次自然醒來後那種虛無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心在哪裏的狀態。結束了上段戀情以後,他原本發誓要在下一段戀愛裏占據主動和強勢地位。可僅僅是場疑似戀愛就已經徹底的淪陷,僅僅兩個眼神就讓他陷入了彷徨、無助、患得患失的狀態裏。一分鍾以前爆棚的尊嚴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想著怎麽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呆在室內,這一分鍾蘇文可以感受到窗外的天是低沉的,雲是黯淡的,北風呼號著掠過瓦上,溝渠,無數枯枝敗葉在風中渦漩著,飛散著,樹林在風中顫栗。院子裏的竹林在發出瀕死的哀嚎聲……
一個無神論者甚至想起了不知道哪裏聽來的祈禱語,上帝啊,請賜予她平靜,去接受她無法改變的;請給予我勇氣,去改變我能改變的;請賦予她智慧,分辨這件混蛋事和那件混蛋事的區別。請賜予她這樣的智慧!
蘇文不希望這段疑似情感裏摻雜進大於pm2.5的瑕疵,更不允許誤會破壞彼此精神上早已水乳交融般的信任。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她是如此讓人沉迷其中、醉意上頭;甘甜綿長、久久回味。眼下的誤會讓蘇文想起了課文,魯迅先生在《呐喊》裏寫過:“我近來隻是煩悶,煩悶恰似大毒蛇纏住了我的靈魂。”
就在蘇文愣在當場手足無措的時候,蘇美突然站起身來,恬恬地舒展著成長中的纖細柔軟的腰肢。壓抑的哈欠聲低糯而悠揚,久久繚繞在空中,仿佛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柔麗,清新。“好了,你們請繼續,我坐的腰疼,出去活動活動。”蘇美放下舉在空中的手,轉身走出充當會議室的堂屋,纖瘦的身影就如一幅淡青淺赭的寫意畫。蘇文哪裏還管它百姓人民政治措施呢,緊緊的跟在她身後,原本以為末日版屋子外麵因為她的到來好似也處沾染了她身上迷人的香氣,幽幽入鼻,蘇文好象看到了天上的桃色的雲。
“唉!你是國相啊?”因為簽了賣身契而被慘無人道留在談判現場的趙淑悲憤莫名,你倆花前月下去了留下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要不要弄點宵夜?”蘇美突然轉身,寒著臉等某個家夥自覺隱身到一邊,突然笑顏如花問大家。
“好啊、好啊”談了老半天,傷神費力的,剛才不覺得,被他這麽一問,突然都覺得餓了。
“我去吧?”蘇文正想將功贖罪呢,當然迫切的要接過這光榮使命。
“好啊”蘇美冷冷回了一句,邁過門檻,又回了堂屋.……
看著飛奔而去的蘇文,趙淑趕緊站起身喊他:“你知道廚房在哪麽?”.……話音未落,他已經無影無蹤了。趙淑聳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撇著嘴角嘲笑道:“還請大家諒解哈,我這個主人腦袋怕不是有點.……”
不提主人還好,提起這個立刻讓某人又是一陣心酸。這世道畢竟還是平民多些。提到地位最低下的下人侍女、跟暖床也就一步之遙了,何況這個侍女不但生的美豔,風評還不好,就算是在以私生活混亂著稱的王室裏都算的上出類拔萃的。更何況還鳩占鵲巢住在正房裏。蘇美莫名的憂傷,一張臉愁霧漫漫說不出的悲戚悲涼……
屋裏隻剩下些女人,百無禁忌,說話自然大膽了些。
“你說這是這家夥有毛病呢?還是不喜歡我這樣子的?他就沒碰過我,害的我天天吃素。”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何況是皇家的女人,趙淑可懶得無故招惹蘇美,借著抱怨摘清了關係。
蘇美大窘,羞低了頭的時候,原本愁苦的臉色瞬間嬌豔起來,羞澀的樣子甚至讓屋裏的女孩動容。“呸!沒點正經,我哪知道。”心頭卻似流過了一縷清泉,撫慰了了一顆敏感的心。
“不會是不喜歡女人吧?”蘇姬的思維方式總是很奇特。兀自鬱悶的聶元清連聲附和:“我看也是.……”蘇文正眼她的時間甚至比不過看竹竿身材的蘇姬,讓她腹誹了很久,更何況這家夥根本對自己帶來了合作方案不屑一顧。
趁著這當口,樂小姐一直在思考3861999部隊的事情。西曲山國對待俘虜的政策,在她看來太過幼稚和理想化。傳統的辦法是賣到礦山、農寨。或者交給教坊司賣到官家的勾欄瓦肆去。甚至不會有人願意買這些人做仆役下人。
妖獸活動頻繁的地方,孤兒寡婦單親家庭就多。孤兒可以交給教
坊司和學院。但對待寡婦或失婚的女人,最普遍的做法就是依靠鄉裏、宗族傳統的道德約束。從來沒有官府參與的先例。
一個十幾萬人口的小地方,居然把財政支出的大頭放在了老人、婦女和孩子身上。她自認為已經算貴族裏最為憂國憂民的了,也看到了民眾的不滿和麻木不仁。平時想的最多的還是教化,卻從沒想過需要做點改變.……雖然她對蘇文支持蠻多,但因為他的魯莽和不諳世事,一直隻把他當做潛在的夥伴看待。但就是這個看起來最不靠譜家夥,不怕冒天下之大不諱,率先做出了變革。飽讀詩書的她,甚至看不到他這些變革的走向。
思想上帶來的巨大衝擊讓樂小姐的腦子停不下來,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事情。對蘇文的印象也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從一個魯莽的化外之地的青年邊成了一個有著莫名其妙原因帶著為民執念的人: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為什麽執意把女性、兒童、老人的事情看的如此重要?目的是什麽?
樂小姐很希望看到這一係列變革帶來的結果:“如果沒有我,他計劃怎麽做?繼續靠戰爭掠奪?”以戰養戰不失為一種途徑。
“說起來我自己都不信,他從來沒有計劃過戰爭。去花語草原是去探探妖獸的虛實,遇到人就打起來了。八十裏鋪的戰爭就更加不可思議,起因隻是幾樁案子。他的“淫威”你該聽說了吧?”趙淑說著又“吃吃”笑起來。
“有所耳聞,不過我和唐瑞蕊都不信。”樂薇萱跟他同行過一段時間,一個人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就前後判若兩人。
趙淑聳聳肩,“是啊,我被他俘虜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不同。”趙淑悠然回憶著那段令她恐懼卻又愉快的俘虜經曆,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很奇怪他有很多機會卻沒動過我,反倒一直尊重我。後來我發現他對每個人都很尊重,我想這是他跟我們的不同。他對3861999和戰俘的態度一直沒變化。現在我毫不懷疑他最初開辟商路的行為也是為了百姓。”
作為蘇文最信任的政資顧問,趙淑不知道樂小姐會不會相信她的話。甚至認為樂家會因為這一點減少或者停止和西曲國的合作,畢竟為民做事這種事情從來都隻是件外衣而已,沒人說破,也沒人真正在乎。
“難道真的隻有個什麽五年發展計劃和這個關於婦女老人兒童的計劃?”
“對啊,他說百姓有了基本的保障,他們自己會找到事情做,還說叫什麽市場經濟。還說政府的手不要伸的太長,權力導致,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怪論。”
蘇美隻是粗略聽蘇文說他做了什麽,此時從第三者的口子說的又不同,她很想知道他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不免聽的入神。插了一句:“人類千萬年的曆史,最為珍貴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不是大師們浩瀚的經典著作,不是政客們天花亂墜的演講,而是實現了對統治者的馴服,實現了把他們關在籠子裏的夢想。我後來跟邊城的山主聊過,他很後悔沒能跟蘇文見上一麵。我想他這次一定會來西曲山國重建書院的。”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比她自己被人誇獎還來的更甜美。
兩句話的意思相似,都是如此的大逆不道和振聾發聵。樂薇萱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句話,下定了決心:“我的已經到了,明天離開之前我安排他找你。還請趙姑娘看顧,讓錢莊盡快開張。”
趙淑欣喜若狂,有了樂家的背書,自己去說服官員們就容易的多。大不了扯虎皮拉大旗,告訴他們這是樂家的要求。以這幫官員的尿性,不去拍馬屁就謝天謝地了,怎麽敢去招惹樂家。“多謝樂姑娘,想不到樂姑娘如此的俠肝義膽。地方已經有了,就用郡府隔壁馬政的舊官邸,蘇文說了,還要成立一個西曲山國中央銀行跟票號們共同進退。”如果樂家的錢莊在中元節之前開張,對商戶和百姓信心的鼓舞是無以倫比的。財帛動人心,樂家票號開到的地方絕對會是富的流油的所在,單單跟風的商戶都能擠滿一條街。趙淑甚至能看到繁榮的曙光。
“俠肝義膽?趙姑娘太抬舉我了,我們歸根到底還是生意。”樂薇萱嘴上這麽說,心裏也在打鼓,自己也說不好是賭搏還是真的商機。按照樂家生意的祖訓,凡事留個餘地.……
聽著三人的言論,來自福遠商會的聶元清終於發現自己的位置有些尷尬,兩個最大的勢力都沒去逼迫蘇文接受條件。自己隻是代表一個商會,有什麽資格要求他接受條件?趁著蘇文不在,不妨去谘詢一下別人的意見。
原本是以快意恩仇的俠女形象示人,更以古道熱腸的俠義之士自居。一旦敞開了心扉,開口卻暴露出了她的稚嫩,恨不得把老底都交出來“各位姐姐,說起來真是慚愧,我其實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原本計劃以提供保護為籌碼,攬下西曲山國的鏢局生意。眼看著是不成了,各位能幫我出出主意麽?”說完把自己的家情況先告知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