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章五十二 讓顧家的人開聲說話
“藍小姐,你過來了。”
藍悅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名保鏢走過來,領著她去到廚房那邊,“藍小姐,這些都是顧家的人,他們醒來後知道被張明陷害了,認為是我們收買了張明,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們說。”
“宴君呢?”
“祁少正在二樓。”
“那我上去看看。”
藍悅點下頭,越過大廳往二樓走去。
期間,那些被綁著的顧家下屬一直盯著她,甚至有人故意衝著她唾棄,“呸”的一聲辱罵藍家手段卑鄙。
守在一旁的保鏢立刻上前嗬斥。
她皺了皺眉,這群人大概是恨透了當初藍家和ZF聯手對付顧家,讓他們淪為喪家之犬,今天還有被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迷昏。
他們是不願意相信,出賣他們的是他們的同伴。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一直仇視著的藍家,寧可相信自己是輸給了仇人,也不想相信是同伴出賣了他們。
去到書房門前,藍悅輕聲敲門,裏麵沒有傳來動靜。
她下意識的屏著呼吸把門推開,一眼看見祁宴君就坐在了昨晚那張深棕色的沙發上,手裏翻看著一本厚重的書本,似乎沒有聽見開門聲。
在書房的落地玻璃窗前,少年陰著臉望向窗外,陰暗的天色映襯得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祁宴君?”
察覺到書房裏的氣氛不對勁,藍悅放輕腳步聲來祁宴君身旁,一看,他手裏拿著的書本竟然是一本全英文的名著,底下還有一些筆記。
她認得這些字跡是她昨晚見過的,想來這本書也應該是屬於這裏的。
“過來了?”
祁宴君伸手摟著她,讓她坐在了沙發上,“這本是還挺好看的。”
“你在做什麽?”她驚訝,還以為祁宴君會審問顧卿,畢竟前些時間的事情都是顧卿一手謀劃的,結果他卻在這裏看書。
“顧少爺不願意多說,正好我今天有時間,就在這裏等著。”他眼裏帶著笑意,“你餓了嗎?”
“還好。”
她是在酒店裏吃了早餐才過來的,今早也有司機把孩子送回了學校。
隻是——
深邃的目光望向了不知何時轉身望了過來的少年,因為睜開了眼睛,顧卿的五官顯得更加淩厲,一雙滲著寒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她早就知道顧家的人都敵視姓藍的,所以被顧卿這樣的看著,藍悅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隻是,顧卿昨晚被張明下了藥,昏迷了一整個晚上,今早又被祁宴君審問應該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
祁宴君還故意在她麵前提這些,是在故意跟他耗吧。
無可否認,這個辦法的確不錯。
因為顧卿很快又挪開了目光,回到書桌前打開電腦,控製著鼠標滑動了幾下,可很快,他又擰下眉,拿起手機像是在確認什麽。
藍悅一開始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直到無意間拿起手機想要跟關曉曉聊幾句,才發現手機上的信號被屏蔽掉了,完全與外界隔絕了。
最後還是祁宴君在她手機上按了幾下,她的手機才有了信號。
但是顧卿就隻能從書架上隨手拿開一本書,也不打算服軟,看來是想跟他們耗下去。
到了中午十二點,保鏢把準備好的午飯從酒店那邊拿過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這棟別墅裏可謂是殺傷力巨大,哪怕是極力壓忍,藍悅也能聽見好幾聲“咕嚕嚕”的聲響。
往祁宴君那邊看了眼,見他還是毫無反應,她也不打算多管。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晚上,顧家還是沒有人願意開口。
“明天還要繼續這樣嗎?”
“對。”
祁宴君帶著她上了車子,剛坐好,黎一堯就走了過來,“祁少,張明已經被送到了警局,他什麽都招了,但都是一些沒有用的資料。”
說著,他遞來了一本本子,上麵全是關於張明的筆錄。
藍悅看了一下,的確都是一些沒有用處的資料,想來是因為張明根本得不到顧卿的信任,顧卿也不會把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張明大概就是一個在廚房裏打雜的,所以他才能順利的在茶水裏下藥。
“這件事交給李隊處理,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我知道了。”
黎一堯點頭離開。
司機直接把他們送回了別墅裏,容修遠興奮的撲過來跟她說著在遊樂園裏的事情,隻可惜,他那天很早就累了,還有很多機動遊戲都沒有來得及玩。
“那我們下次再過去吧。”
“真的可以嗎!”容修遠眼裏頓時冒起了星光。
藍悅點了頭。
“好呀!”容修遠歡呼雀躍著,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藍宸皓。
藍宸皓雖然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但也能看見他的眼睛明亮了許多,和容修遠低聲聊了在遊樂園的趣聞。
看見孩子們這麽高興,藍悅的唇不由微微揚起,也不過去打擾他們。
接下來的幾天,祁宴君都會過去顧家那邊,她偶爾也會跟著過去,但好幾天過去了,顧家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已經有好幾個人餓得身形消瘦,但還是倔強的一句話也不肯說。
黎一堯他們也沒有辦法強逼,畢竟這些資料隻有他們知道,就算把別墅裏的所有文件都翻遍了,也沒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證據,再這樣下去,他們也隻能把顧家的人放走,不可能一直困著他們的。
“現在該怎麽辦?”
“藍小姐,也許你可以讓藍振先生過來。”
“為什麽?”藍悅狐疑的看著黎一堯。
“藍先生和他們曾經是對手,可以說是最了解他們的人了,讓藍先生過來,事情也許會有進展。”黎一堯說著,把手機拿給她看,“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再拖下去,事情會越鬧越大。再者,裏麵的人已經五天沒有吃東西,光喝水的話,他們也隻能勉強再撐幾天,要是鬧出人命了,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我明白。”
黎一堯的話其實也有道理,祁家並不是隻手遮天,要是顧家的人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所有輿論都會指向祁家,而且,警方那邊也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給藍振打了電話,讓藍振過來一趟。
果然和想象中一樣,顧家的人看見了藍振,臉上的敵意更盛,但始終還是不肯多說一句。
“顧家竟然出了這樣的內鬼,也難怪他們到了這個地步也難成氣候。”藍振聽了張明的事,表情微沉,“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我也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看了祁宴君一眼。
至今也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藍家被圍剿和祁家直接的關係,但也沒法證明他們是無辜的。
“那就麻煩藍先生了。”
祁宴君像是看不見他的眼神,親自起身給藍振遞了杯茶。
藍振眉頭一挑,望向了藍悅那邊,見她毫無察覺才撤回視線,神色深沉的接過了這杯茶。
和藍振聊了幾句,他們回到了別墅裏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接到了藍振的電話,說是他們終於開口了、
“藍叔,你跟他們說了什麽?他們竟然這麽輕易就開口了?”
“沒什麽,也不算什麽大事,你先過來吧。”
藍悅聞言,和祁宴君一起過去,剛見麵,藍振就取出一疊邊緣泛黃的資料放在桌麵上,示意他們看。
“這些都是顧家當年的罪證。顧家那時候的勢力很廣,不僅有軍火,就連ZF裏麵也有他們安插的高官,久而久之,顧家行事越發張揚,經常在城裏鬧事,強搶女人這些事也幹了不少,鬧得出好幾次人命,都被強行壓了下去。”
“正好當初是我的一個叔叔負責處理這些事,叔叔去世後,這些資料也就被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