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二章 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皓皓知道奶奶前幾天遇上車禍了嗎?”
“知道。”藍宸皓說著,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還輕哼了聲。他會喊雲芳一聲“奶奶”,但心裏並不認同她。
藍悅看見了他的表情,心頭微微一緊,揉了揉他柔軟的小短發,等到藍宸皓的臉色好看了些才繼續說道,“上次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是有人故意想要這樣做的,所以現在有很多的壞人守在身邊,皓皓這段時間要注意。”
“真的嗎?”
藍宸皓趴在她身上,低頭望過來。
藍悅點了點頭,避重就輕的把事情簡單的告訴他。雖說孩子已經成熟了很多,但畢竟也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這些情節,他也許會在電視上看過,但從來沒有親身經曆過。
要是把所有事情都瞞著他,反而是害了他。但藍悅也不想讓孩子過早接觸這些事,所以隻說了較輕的事,並沒有和他說竊聽器的事。
“皓皓這段時間出門要注意,還得看著修遠。”
“知道了。”藍宸皓似深思的低下頭,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子,望向浴室那邊,“他過來是為了保護媽媽的嗎?”這番話說得硬邦邦的。
但藍悅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對的。”她點了點頭,想要在藍宸皓給祁宴君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免得他們每次見麵都爭鋒相對。
“哦。”藍宸皓悶悶的應了聲,低下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藍悅沒有多說,走到衣櫃前幫他把衣服收拾好,給他充足的時間去思考。
等到祁宴君帶著容修遠從浴室裏出來,藍宸皓已經想得差不多了,和祁宴君擦身而過的時候,還主動給他讓路。
盡管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起碼沒有爭鋒相對了。
藍悅讓容修遠坐在床邊幫他把頭發吹幹,忽然間,一道陰影從背後籠罩而來,她感覺到有人壓在後背上。側首就對上了祁宴君含著炙熱的眼眸,“剛才跟皓皓說什麽?”
“沒說什麽,你先放手!”
吹風機“轟隆隆”的響聲充斥在房間裏,容修遠乖乖在坐在梳妝椅上把玩著超人玩偶,隻要抬頭就能從鏡子中看見祁宴君抱著她的畫麵。
真是羞恥!她咬著唇,想要把身後的男人推開。
誰知道祁宴君的手卻從肩膀落到了她腰間,抬眸望著鏡子中兩人緊挨在一起畫麵,唇角勾起,“這樣就很好。”
“什麽?”
“我說有你就很好。”
祁宴君趁著她晃神,低頭在白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氣,朝著容修遠擠了擠眼。
容修遠趕緊用肉呼呼的小手捂著眼睛,“我什麽都看不見!”
孩子奶聲奶氣的嗓音停在耳中更加羞恥,藍悅用了些勁力才把祁宴君推開,瞪著眼前的人。本想將他趕出去,可是祁宴君臉上的笑容,她一陣無力。
這人這麽厚臉皮,就算被她趕出去,還是會大搖大擺的回來。
“你過去看看皓皓洗好了沒有!”她斜瞪了一眼,故意把祁宴君支開。
祁宴君意味深長一笑,溫熱的手指在她臉上輕撫而過,“好,我一會兒過來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她擰下眉,覺得這個人最近非常難纏。
礙於孩子還在,她也不好多說,幫容修遠把頭發吹幹,又盤坐在床上陪他玩了一會兒遊戲,等藍宸皓也洗完澡,幫他把頭發吹幹,才督促兩個孩子早些去睡覺。
兒童房的床對成年人來說很擠,對兩個孩子來說卻是剛剛好,他們還能擠在一起玩耍。
坐在床邊陪了他們一會兒,看見容修遠打著哈欠想要睡覺,藍悅才把燈關上輕聲退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她忽然意識到,等會兒就要獨自麵對祁宴君了!
綜合那個男人剛才充滿挑逗性,今晚肯定不會輕易讓她睡覺。
但是主人房和兒童房都被霸占了,難道今晚要睡沙發嗎?
大廳裏雖然也有暖氣,但沙發正對著陽台的玻璃門,半夜時分寒風陣陣,即使有暖氣也覺得寒涼。睡沙發根本是不切實際的。
思量再三,藍悅回到了房間裏。
推開門就看見床頭櫃上的台燈被打開了,明黃色的燈光驅散了大床四周的昏暗。祁宴君靠坐在床頭上看著手機,被子恰好蓋在他的小腹上。
借著床上隆起的山巒,依稀可以窺探男人的一雙大長腿在床上恣意的伸展著。
聽見她的開門聲,祁宴君抬眸望來,原本輕抿的薄唇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過來。
藍悅這次看見他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似乎正在聊電話,這就沒空對她動手動腳了。
她從衣櫃裏拿出另一張被子,鋪在祁宴君旁邊,躺上去裹好被子,故意背對著祁宴君不去看他的表情,卻仍能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
但很快,身後就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定格在背後的目光也消失不見了。
“有新的情況再跟我說。”
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背後的人有了動作,似乎是把耳機摘了下來。
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麽回事,燈光就被關上,眼前驀然一黑。她的心沉下,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極力和祁宴君保持距離。
過了一會兒,身後沒有任何動靜。
她鬆了口氣,漸漸也睡了過去,並沒有發現身後的人掀開被子貼在她背後,輕易的把人擁入懷中。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藍悅熟睡的樣子,他好氣又好笑。
要是真的怕他會做出一些出格的動作,藍悅就不會睡得這麽沉。
說到底,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祁宴君將人抱緊,埋首在藍悅的發絲間嗅著她身上的體香,很快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六點,他準時醒來,小心的掀開被子換了衣服。
回頭看見藍悅還在睡熟,他屈膝蹲在床邊,撩開女人額前的亂發,在她粉色的唇上親了口。藍悅迷糊的蹭了蹭鼻子,似乎有所察覺。
但她沒有醒過來。
祁宴君看了一會兒,又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一口,像在吮吸著果凍,細細的品嚐著。聽見女人不滿的輕哼出聲,他才把人鬆開,整理好被子就出門了。
此時沒有天亮,灰蒙的天空上鋪滿了霧氣。
一輛漆黑色的橋車停在了公寓大樓的門口,看見祁宴君過來,坐在車上的人立刻下車開門。
“祁少!”黎一堯嚴肅著臉,從車裏取出一份資料遞來,“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顧安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舉動。我把她的資料徹底查了一遍,沒有不對的地方,就連她的鄉下我們也去過了,那些人的確都認識顧安。”
“祁少,我們是不是找錯對象了?”說到這裏,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當初雲芳出車禍,他們查到了兩個嫌疑人。
一個是維修站的員工,另一個則是顧安。
維修工突然還清了之前欠下的所有貸款,還離開了這裏,怎麽看都很大的嫌疑。可祁宴君卻在目光放在了一個連車都不會開的女傭身上。
顧安的確出現得很突然,而且在雲芳出事那天她還恰好碰過了雲芳的車子。
可是顧安的所有親戚都不認識祁家,兩者之間不可能存在恩怨糾紛,那麽,顧安為什麽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對祁家下手?
這不合理。
黎一堯始終看不透這一點,他瞥了眼公寓的大樓,盯著祁宴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擰著眉說了出口,“祁少,我調查過那個維修工,他之前似乎和藍家的人聯係過。這件事會不會和藍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