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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兩個男人的談話

  “其實你也不用這麽緊張,我的要求並不會過分,隻是想要以後就算離婚了,你也能夠允許我過來看修遠。”


  “嗯,如果你想見修遠的話,我會讓人把他送過去。”


  祁宴君眸色清幽,麵對許妙容,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轉身去書桌旁拿簽字筆,並沒有見到許妙容臉上轉瞬即逝的冷色。


  很顯然,祁宴君的回答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按照他的意思,以後離了婚,她連見修遠都不能回祁家了麽?


  “簽字吧!”


  中式風格的書房,到處古色古香,實木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而硯台旁則放著一個香爐,小女傭剛剛點了熏香,沁人心脾的香味在房間裏麵彌散開來。


  祁宴君盡管是一貫清冷孤傲的麵容,但是他捏緊的拳頭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怎麽可能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畢竟離婚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


  “好。”


  這一次,許妙容簽字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她從祁宴君的手裏接過筆,筆上仍然殘留著淡淡的溫度,但是她的掌心卻有些發涼。


  簽完字之後,祁宴君將協議收起來,麵對許妙容的臉上情緒有些微妙。


  “明天我就將協議送給律師,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王律師去辦。”


  “我都聽你的。”


  許妙容輕歎了一口氣,在祁宴君麵前表現得好像如釋重負一般。


  在許妙容推開書房的門走出去的那一瞬間,祁宴君帶著一絲涼薄的唇動了動。


  “謝謝你。”


  祁宴君的這一句感謝灌入許妙容的耳中卻格外諷刺。


  她愛了他這麽多年,為他付出了那麽多沒有換來一聲感謝,反而在他以為她放手的這一刻,他向她道謝。


  自尊被踩在地上碾壓的感覺讓許妙容一臉暗色,但她掩飾得很好,出去麵對眾人的時候,又恢複了常態。


  而當許妙容離開之後,祁宴君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麵,俊美絕倫的麵容卻出現了片刻的恍惚之色。


  結束了五年的婚姻,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也意味著他有資本去追求藍悅的感情。


  在書房裏麵躊躇了許久,這一刻的祁宴君竟然忐忑不安起來,他一隻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另一隻手則拿著手機停停頓頓地打字。


  半個小時過去了,祁宴君換了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麵,視線落在始終沒有動靜的手機上麵,挑了挑眉頭,麵露不悅。


  “小悅兒,你怎麽回事?怎麽不回我的信息,我發給你的短信你沒看見嗎?”


  終於,他沒忍住給藍悅打了電話,劈頭蓋臉地問她短信的事情、


  他離婚了,對於這件事情,難道她就一點看法都沒有嗎?

  “宴君,我現在在醫院,慕寧突然昏倒了。”


  電話那頭靜默了許久,才傳來了藍悅沙啞的聲音。


  聽清楚藍悅說的話,祁宴君一頭黑線,強忍不住不悅詢問,“哪家醫院?”


  本來按照祁宴君的設想,他告訴藍悅自己離婚的消息,藍悅知道後很高興,然後他們的關係就進一步的發展。


  這個時候,他可以趁熱打鐵約她出來,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可是理想和現實截然相反,一個小時之後,他趕到了醫院,見到了一臉焦急的藍悅。


  “他現在怎麽樣?”


  “慕寧已經醒過來了,但是醫生還在裏麵給他做檢查,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


  “他好好的怎麽會昏倒?”


  祁宴君挑了挑眉頭,心疼地幫著藍悅撥了撥她有些淩亂的頭發。


  藍悅憂心忡忡地望著病房,“我也覺得奇怪,當時我們都在客廳裏麵,中途我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就發現慕寧他昏倒了。”


  “是麽?”


  祁宴君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投向病房門口,回眸瞥見藍悅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絨睡衣,腳上還踩著一雙拖鞋,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不等藍悅拒絕,他就脫下外套披在藍悅的身上。


  祁宴君脫了淺駝的外套,裏麵也就穿著一件灰色毛衣,身形略顯單薄的他背脊卻挺得筆直。


  藍悅望著祁宴君,垂下眼皮,欲言又止。


  關心的話說不出口,一種難言的感動在心裏蔓延開來。


  他總是這樣,不屑於言語,但是行動卻十分果決,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是祁先生來了嗎?慕先生請你進去,他說有話想要單獨跟你說。”


  沒過多久,慕寧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小護士走出來,瞅了瞅祁宴君,禮貌開口。


  “我也跟著一起進去?”


  藍悅剛準備跟祁宴君一起進去,小護士卻是搖了搖頭。


  “這位小姐,請你在外麵等一下好嗎?慕先生隻讓祁先生一個人進去。”


  “哦!”


  沒想到慕寧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是祁宴君,藍悅頗為尷尬地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祁宴君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後。


  病房裏麵十分素淨,白牆白地麵白色窗簾,空氣中夾雜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慕寧半躺在床上,襯衫袖口解開,手腕上麵插著輸液管。他很瘦,手腕上麵青筋的紋路清晰可見。


  祁宴君大大咧咧地走過去,站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找我有什麽事?”


  “你已經離婚了?”


  慕寧神色繾綣,聲音也十分溫和,給人的感覺沒有半點棱角。


  但麵對他的祁宴君卻眉頭緊鎖,麵容透著冷峻,他很清楚,慕寧作為他的對手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離婚了?”


  “你給悅兒發信息的時候,悅兒不在,信息是我先看見的。”慕寧的聲音已經不急不緩,語氣甚至透著一絲懶散。


  慕寧這樣的態度卻讓祁宴君很是不爽。


  “你該不會是看了我發的信息,一時太激動才會昏過去的吧?我記得雅蘭給你請的醫生說過,你情緒不能有太大波動,不然那種新型毒品遲早會要了你的命。”


  祁宴君的語氣帶著譏諷,他斜著狹長的鳳眸,眸光如月光般的冰寒。


  而慕寧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掀開眼皮看向窗外,已經是傍晚了,晚霞布滿了天空,將半邊天都染成了緋色。


  這樣的景色很美,隻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多久。


  “那天短信我看完了之後就刪掉了。”


  “什麽?”祁宴君再次挑著眉頭,抿唇望向慕寧。


  慕寧這次正視著祁宴君,一臉嚴肅,“昨天雅蘭已經辦妥了我跟悅兒的離婚手續,現在你和悅兒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那你刪掉短信是什麽意思?你後悔了,不想我跟小悅兒在一起?”


  慕寧輕輕搖了搖頭,強忍住喉嚨裏的不適,沒有咳嗽出聲。


  他捂著唇,臉色稍顯蒼白。


  “我現在有什麽能力阻止你呢!我隻是不希望你這麽草率地就告訴悅兒,你應該確定自己想好了,你會對悅兒負責會照顧她一輩子不讓她失望,你才可以有所行動。”


  “這自然不用你說,如果不是你五年前將小悅帶走,我們現在已經美滿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應該感謝我五年前帶走了她,不然她留在這裏隻會受更多的委屈。許妙容還有你的家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慕寧被纖長睫毛覆蓋的眸子在夕陽的餘暉下折射著淡淡的柔光。


  “縱然我以後不能照顧好悅兒,但是我相信她也能照顧好自己。所以我想,在你沒有解決掉這些問題之前,我還是不能將她交給你。”


  “你什麽意思?現在可由不得你。”


  慕寧的出爾反爾惹怒了祁宴君,但考慮到藍悅就在外麵,所以他還是竭力隱忍自己的情緒。


  他俯身一手抓住了慕寧的肩膀,黑曜石般的眸子放出了冷光。


  “如果你現在還不放手的話,悅兒遲早會被你連累。”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現在已經放手了,但是我還是可以阻止你們在一起。如果你不想我阻止你們,你就該拿出行動出來,處理掉你身邊可能會傷害到悅兒的因素。”


  “我怎麽做輪不到你來教。”


  祁宴君冷著臉,語氣依舊不善,但還是鬆開了手。


  麵對慕寧這樣的人,任何人的火氣都會向發在一團棉花上麵。


  “我沒有想要教你什麽,今天讓你過來,隻是想要給你這個提醒。”


  祁宴君冷哼了一聲,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冷傲之色。


  但他心裏卻有所思量,慕寧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句句在理,確實他現在給藍悅的承諾還不夠堅定。


  而且……


  祁宴君覺得許妙容有些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至少你要撐著看到你想要看的結果。”


  最後瞥了一眼病床上羸弱的男人,祁宴君留下了一句話。


  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慕寧的場景,那個時候的慕寧談笑之間都是貴族之氣,溫雅從容的氣度連他都自愧不如。


  但是慕寧現在卻又落得這副田地,難免叫人惋惜。


  自己竟然會替情敵覺得惋惜,祁宴君走出病房,見到藍悅,立刻回過神來,暗自唾棄自己。


  “慕寧他現在好點了嗎?我剛剛問醫生,醫生什麽也不可告訴我,隻說他是太累了才會昏倒。可是這些日子慕寧隻是休養,也沒做什麽事情怎麽會太累。要不我們給慕寧轉院吧?我總覺得這家醫院不太靠譜……”


  “小悅兒,你在我麵前這麽關心你的前夫,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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