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渣都不足以形容這個男人了!”烏楹現在徹底的想要讓宣小小離開了,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麽可以指望的。
自己在外麵找了女人,偏偏卻又釣著小小,不讓她離開,理由居然是因為家裏的長輩會舍不得。
什麽玩意!
“走,必須走!”烏楹眼神堅決,看向宣小小:“小小,如果他哪怕還有一絲的悔過之心,我不會這樣逼著你,可是你也看到了,這樣的男人,你根本就沒有必要跟他在一起。”
“當初你生病,我去找他求救的時候,他能夠說出那樣的話,將你的死活當成無關緊要的事情,還不能證明什麽嗎?”
宣小小痛苦的說著:“我明白,我知道,可是我……”
“小小,你現在已經被那個男人給惡意的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隻能靠著別人才可以活下去的人了,你聽我說小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誰害你,我都不可能害你的,你跟著伊恩走吧。”
“走的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了,我們打不過他,還不能躲著嗎?”本來就有些猶豫的心想到了伊恩之前說的話。
沒錯,隻有一個重新的開始才可以讓小小變回以前的那個自己。
隻要現在她還在華國一天,就一天都擺脫不了宮辭的影響。
“走,馬上就走!”
烏楹下了決定,立馬站了起來:“我去給你收拾東西,你馬上跟伊恩去意大利,在那裏找份新的工作。”
宣小小迷茫的抬起頭:“可是,可是我不會說意大利語。”
“不會說,可以學,等到了那裏,大家都說意大利語,你耳濡目染,總會學會的。”烏楹知道宣小小現在還是沒有決定好,可是她已經替她決定了。
“但是……”宣小小還想要說什麽,被烏楹打斷:“沒有什麽但是,小小,你應該明白,你現在如果留在國內,下輩子,除非你去整容,否則不可能找到工作。”
“而且還有宮辭的影響在這裏,你之前跟我說過,秦淼淼對付了方琉璃,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看你不順眼?”
宣小小愣愣的,即使很不想離開,可是她知道,烏楹說的都是事實。
想到曾經那個做決定利落的自己,再看看現在,隻是去意大利,又不是一個人孤身前往。
如果是從前的自己,早就瀟灑的去了吧。
可是,原來愛情,是這麽的改變人的……
即使宮辭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她也依舊舍不得……嗎?
“好,我去意大利。”
烏楹驚喜的抬起頭,小小終於想明白了嗎?
“可是,在去之前,我要去找宮辭,把婚離了。”
烏楹的臉色沉下來,有些擔憂的問道:“但是之前你去找他,不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嗎?”
“之前,我還抱著希望,所以很多事情沒有說清楚,現在,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和他說清楚的。”
烏楹驚喜的看著宣小小臉上的漠然:“小小,你終於想明白了!”
宣小小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可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個笑容裏麵,帶著多少的苦澀。
……
……
宣小小按響門鈴,是一個傭人開的門。
看到宣小小,臉色大變:“對不起小姐,先生說不歡迎您。”
不歡迎……嗎?
宣小小表情僵硬了一瞬,臉色微變,過了好一會,才道:“我知道,但是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說,麻煩你跟宮辭說一聲。”
傭人有些猶豫的點點頭,“那我去問問先生。”
門關上了。
宣小小站在門前,房子裏的擺設的都換了,倒是這個門還是原來的樣子,門上的燈也沒有改變。
可是那有怎麽樣呢?
宣小小看著手上的鑰匙,苦澀的笑著,解下來丟在地上。
現在,她已經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這個家也根本就不歡迎她!
現在快要入冬,外麵的風還是很寒冷的,宣小小穿的雖然不少,可是一直站在門外,很快就被冷風吹得鼻尖發紅。
手有些僵硬的動了動,感覺冰冷的手指伸展。
不知道等了多久,門終於再次打開,這一次,傭人將她放了進來。
宣小小進門,就被屋裏的暖氣衝擊,身上剛剛冰冷的地方被暖氣一激,很快就有些發癢。
她不動聲色,沒有露出端倪,隻是雙手相握。
傭人一路帶路,將她帶到了宮辭的書房。
“那裏右拐第二間房間就是了。”傭人好心的提示。
宣小小沉默的點點頭,沒有告訴她,這間書房還是自己布置的,她曾經無數次在這裏和宮辭一起看書。
也曾經在這裏胡鬧,可是現在……
沒必要了。
她強迫自己冷下臉上的神色,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即使要分開,她也要仰著頭,高貴的離開。
這才是自己!
敲敲門,磁性的聲音揚聲回應:“進來。”
宣小小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呼出一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宮辭正在看著手上的書,頭也沒抬:“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即使之前做了多少的準備工作,可是看著曾經耳鬢廝磨的親密愛人變得如此冷漠,宣小小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本來想要端莊的談判,可是話一說出口,就帶了哭腔:“我是來離婚的。”
他眉微微一皺,劍眉輕佻,聲音冰冷涼薄:“之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既然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離婚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宣小小看著宮辭滿不在乎的樣子,強迫自己咽下喉間的苦澀。
她讓自己看起來也是一臉的不在乎:“其實就算是你不離婚,我們兩地分居,兩年以上沒有見麵,也是可以離婚的,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浪費時間。”
宮辭的目光沒有從書上移開,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翻頁了。
“哦?你要去哪裏?”
“意大利。”
在她說出這三個字之後,仿佛就連空氣裏麵都充滿了冰冷的味道。
他終於不再看書,而是用曾經溫暖的褐色眼眸冷冷的看著她。
薄唇冷淡的張合:“和伊恩那個小家夥,是麽?”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宣小小居然詭異的產出一種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明明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麽她會有這樣的想法。
宣小小挺直脊梁,無意和宮辭閑談:“我想要在出國之前,盡快把離婚手續辦了。”
“不可能。”他在宣小小話音剛剛落地,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為什麽?!!”這是宣小小一直以來想要問出來的答案。
“你不要再說出一些什麽不想讓爺爺知道的理由,以你的本事,想要瞞住爺爺,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現在不同意離婚,兩年之後,我們還不是照樣要離婚。”
她真的不能理解,既然已經背叛,為什麽他又不放自己走?
自己走了,他和秦淼淼雙宿雙飛,不好嗎?
還是說,真的像是伊恩說的那樣,宮辭不願意離婚,隻是想要讓她做秦淼淼的擋箭牌。
“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你覺得,法院會聽你的,還是我的?”宮辭沒有回答宣小小的問題。
宣小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宮氏在為城市建設時,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每一個城市都有宮氏的大廈,隻要我撤回一棟,整個城市將會有至少百萬的人口失業,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法院是會按照我的想法辦事,還是你的?”
這麽無恥的話,他卻是一臉風輕雲淡的說出來了。
宣小小幾乎不相信這樣近乎於賴皮的話,是出自於一向都是以光明正大出麵的宮辭口中。
半響,她苦笑一聲:“看來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注定的。”
宮辭微微挑眉,看起來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說。
宣小小卻不再說下去了。
是呀,在她的心目中,宮辭就像是書中的蓋世英雄,他帥氣,俊美,有著無與倫比的能力,還有著一顆讓人敬佩的內心。
可是當像是剝洋蔥一樣的剝開這個深愛著人的內心,她才留下眼淚。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她苦笑,可是卻沒有放棄:“宮辭,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你有秦淼淼就夠了,又為什麽這麽不放過我呢?”
男人沉默的和她對視,半響,在她以為他終於鬆口的時候。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支票,瀟灑的在上麵寫了一串數字。
宣小小的心如墜冰窖,眼睜睜的看著宮辭簽名之後又蓋上章。
那雙修長的手將支票遞到了她的麵前,一雙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她。
宣小小卻像是被人關到了極寒的北極之地,她聽見自己顫著聲音問:“這……這是什麽?”
低醇的聲音不耐煩的回答:“給你的錢,以後每個月都會打到你的卡上。”
說完,揮揮手,像是趕走小貓小狗一樣的驅逐:“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宣小小一動不動,身子僵硬若石,滿嘴苦澀好像要延伸到心裏去。
“你這是,要用錢打發我的意思嗎?”
見宣小小還不走,還在說著什麽,宮辭不耐煩的看向他,那雙自己無數次沉浸進去的淺褐色眼眸此刻冰冷的讓她打顫。
“錢都給你了,這麽還不走?”
原來……他以為,自己找他離婚,是為了錢嗎?
看著支票上麵的一大串的零,嗬嗬笑,看來在宮辭的眼裏,自己還是挺值錢的嘛。
‘看,這就是自己愛著的男人’。宣小小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