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初霜
“兩個4，不是很大，你不起牌嗎？”領頭青年看著張國棟問到。
“哪兒有看牌就照牌的，我看你還是看下牌吧！”張國棟笑嗬嗬的說到，仿佛自己兩個4已經贏了一般。
“我再跟500，用500搏1000這是個好買賣。”領頭青年這會兒2000塊已經入了進去，但他還是堅決不起牌。
“那你先等會兒！”張國棟把翻起來的兩張4與剩餘的暗牌放在一起，用力的一點點的搓著最後一張牌，終於最後一張牌黑色4模樣出現了，白雲看見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而領頭青年也第一次收到了張國棟身後同伴的手勢信息，是張4。
“哈哈，1000塊跟了，你敢再跟我就起牌了。”張國棟一副故意讓對方下注的樣子，其他人都不知道張國棟是在裝腔作勢還是真的是豹子4。
“你可以現在就起我啊！省得待會兒多輸1000塊。”領頭青年明知對方不會起自己牌，故意說到。他拿起牌故意裝作一副看牌的樣子，等了半天他把牌直接扔到棄牌堆裏。
“運氣真背，差點就成順子了。”領頭青年氣說到。
“那就謝謝了，來幫我把錢整整。”張國棟說著把一些半劄的500元和10元單張直接扔到白雲身前，讓他整理。
“來，繼續。這才走到哪兒啊！”領頭青年一名手下催著張國棟快點發牌，這次他們輸了2000多他們自己認為完全是運氣的原因。
張國棟繼續發牌，可能是上一把對J沒有跟下去輸了1000塊的原因，這把中年胖子直接黑100起步，其他人竟然都跟了100塊。
“張村長繼續500塊唄，您那麽有錢我們都入了100，你不能掃了大家興吧！”一名領頭青年同夥激將到。
“行，反正贏了就跟500了！”張國棟說著扔出500塊，中年胖子這把是兩個a，這牌怎麽都得跟了，可是他麵前隻剩下十塊錢，一旁的光頭齙牙急忙上前放貸。
到了中年胖子的下一位，是和領頭青年一起的看場子人員，他手中拿著紅桃3、4、5的好牌。向一旁的高利貸貸了3000塊也是扔下500塊。
隨後的白皙年輕人竟然也是拿著一手同花，他身邊錢夠1000塊就直接選擇跟了，到這裏已經有4人選擇跟牌，領頭青年跟隨另一個同伴這時候選擇看牌後棄牌，所有人也都專心注意著場中牌手的動作。
“你們兩個看牌就棄牌，說了見光死，一看就打滅了所有贏牌的希望，我不看牌繼續跟了！”張國棟說著跟出了500塊。
白雲看著張國棟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她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了，想起張國棟來時心中的自信與沉穩，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遠比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否則他也不會帶自己坐在這裏。
“再給我借1000吧，我這牌沒法棄牌，凱凱我看下你吧！”中年胖子扔下1000塊錢看了一下和他一樣明牌的白皙年輕，最後垂頭喪氣的把自己的牌扔了。
知道自己是同花順的看場人看了下張國棟的牌是JQK順子，JQ梅花，K是紅桃。白皙年輕的同花要比張國棟大一些，但和自己同花順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他看了下牌，然後思考了半天跟出1000塊。
張國棟這時候也得看牌，他剛拿起牌手一轉牌又蓋住，後麵所有人隻看清了都是紅色的花色牌，張國棟從錢堆積拿出1000塊又扔了進去。
“這運氣來了誰都擋不住，跟了！”張國棟說到。
“我沒錢了，拿1000塊我看了虎子你吧！”白皙年輕知道虎子牌肯定大，於是看了虎子的牌。
白衣青年灰溜溜的把自己的牌扔了，遇到同花順隻能算自己倒黴了，虎子看了一眼張國棟的錢堆還有6000多，扔下1000塊。
張國棟一點不懼也是跟1000，虎子又從高利貸那裏拿了2000塊，輪過去後又完了。
“再給我3000。”虎子低聲吼到，雖然他知道自己牌要比對方大，但是看著牌池中上萬元堆了一堆內心難免緊張。
“虎哥，隻有2200了！”光頭齙牙把最後兩千塊錢拿了出來，虎子一手又把一千扔了進去。
“你就剩一千塊了，我再跟一次你隻能起牌了，一千……”說著張國棟又扔下1000塊，到現在他身邊也隻剩下一千多了。
“看牌吧！”虎子把最後1000塊扔進進去，張國棟緩緩打開了自己的牌。
JQK梅花同花順。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也是同花順？”虎子站起來蹬大眼睛，領頭青年這時候也都圍了過來，張國棟這會兒把他們場子的錢都贏去了，怎麽可能放他走。
中年胖子和白皙年輕人這時候也基本看出來張國棟與領頭青年都有出千，但張國棟的技術似乎更高一些，他們兩個完全是傻蛋給人家送錢的，可是他們也同時好奇，這年輕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敢在白豹子地盤撒野。
“各位，這是做什麽？輸了錢就急眼是嗎？”張國棟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對身邊的一切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兄弟，好手段！看來你今天是專門來砸場子的了？”帶頭青年見張國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心有不由有些意外，上前說到。
“這是要明搶了是吧？我從未想過跟諸位過不去，今天主要是為了解決他的事兒。賭博在場上都是認賭服輸，可是從一個個普通村民手中套錢，讓他要還他根本還不起的錢，這事情就過了！”
張國棟不去管桌子上的錢，他徑直來到屋子中央一個長腿椅上坐下，其他人對他們行為都表示不解，但也沒有人率先對張國棟動手。
“白毅偉和你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吧！一個村子的人能設套讓他欠下3000元，你們知道他們家還不起這是幹嘛？要逼死他們全家嗎？”張國棟大聲屋子裏吼到，所有人包括白雲和白毅偉都比驚的一動不動。
“今天這些錢不算是我的，這樣得來的錢我拿著手疼。我隻取我帶來的5000塊。白毅偉的條子在哪兒？”張國棟對著人群問到。
“給他去取！”領頭青年向身邊人吩咐到，不一會兒就有人把白毅偉的借條拿了過來。
“給豹子帶句話，不服來張家嶺村來找我。”說著張國棟拿過虎子手中的條子，虎子看了下領頭青年對方點了點頭，張國棟拿了借條直接交給白雲，用自己原來的袋子裝著5紮錢，向院外走去。
所有人沒有一人敢阻攔張國棟，白雲和白毅偉緊緊跟在張國棟身後，出了白豹家裏，白雲與白毅偉這才大送了一口氣。
“妹夫，你真是太厲害了！那麽一群人沒有一個敢動彈的，你當時把我那3000塊還了就是，為啥把贏來的錢都還給他們。”白毅偉有些不解的問到。
“哥，你瞎說什麽呢！我們兩個現在啥都還不是呢！”白雲害羞的說到。
張國棟看見白雲又恢複了以往的純真，心裏那股氣也放下了，他很是不喜白毅偉，隻是因為白雲親自向他求情，這個忙才不得不幫。
三人回到白雲家裏，白雲父親硬是拉著張國棟要吃午飯，張國棟推脫工程離不開人這才走脫。
推著自行車上了甘井村的坡頂，白雲跟在他身後。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家真不知道該怎麽過了，我二哥一直就這樣，要什麽我爸媽都會給，他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你不要介意。”白雲看著張國棟柔聲的說到，眼前的男孩子隻比自己大幾個月，他沒有像一般男孩那麽愛表現，也不會說太多好聽的話語，可是他總能成為你危難之時最先想起的那個人。
“沒事兒，讓你哥以後別在賭博了，賭博場上沒有贏家，好了你就送這兒吧！這天挺冷的。”張國棟告別了白雲，騎上自行車回到鷂子坡，他沒有告訴別人這半天時間自己去了哪裏，換下王樂開動挖掘機繼續幹活。
晚上張國棟與張文斌、胡寶元三人在工地留守，到了半夜張國棟被一陣風吼聲驚醒，他睡緊了緊被子感覺還是冷的不行，他看到寶元表哥下了車在地上在走動。
張國棟穿上外套打開車門，一陣冷風吹來凍的他打了個哆嗦，下車來到地上，發現地上已經起了一層白霜了，這地凍了挖掘機與裝載機就得停了，他叫醒張文斌，三人開著車直接向張家嶺方向走去。
車燈很亮，這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大路上靜悄悄的，用了半個小時張國棟終於把挖掘機開回家門口，父親張承林聽到車響聲開門走了出來。
“怎麽把車開回來了？今天晚上挺冷的。”張承林見張國棟把車停穩，走過來說到。
“地結霜了，活幹不了了！我們就都回來了，明天早晨得讓九叔他們早點給各村都說一聲，下次幹活得開春以後了。”張國棟說著就和張文斌、胡寶元一起往家裏走去，他們實在冷的不行了。
“快回去吧！幾個房子炕你媽下午都燒了！”
“爸，你也回來睡吧！睡門房我們別關門就行，這麽晚了沒有人再出來了。”
“上百萬的東西呢！你把鑰匙給我，我已經睡了一覺了！”張國棟不得已把挖掘機鑰匙給他，把三個車上的暖水袋都拿來交給父親，張國棟這才回去睡覺了。
張國棟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他把二隊個家門一一叫開，通知大家趕緊把鷂子坡停工的消息傳給參加施工的9個村子，大家聽到是工程的事兒都不敢馬虎，騎自行車都去通知各村了。
往回走的路上，張國棟聽到五叔家有二胡的聲音傳出，他走近一看，是五叔在拉二胡。
“國棟，今天地結霜了，工地幹不了了吧！來，這是叔新買的茶，你嚐嚐！”五叔停下二胡，他的麵前是一個樹根點燃的火堆，火堆邊上正在有一罐茶熬的沸騰，五叔把茶水倒進一個搪瓷杯裏，遞給張國棟。
張國棟接過後品了一口，茶味兒很濃，農村很多人都有早晨起來熬一杯濃茶的習慣，順便在烤個饃。
“五叔，你這二胡拉的越來越好了，這二胡是你最近買的嗎？”張國棟記得五叔是沒有二胡的，他平時偶爾會借三爺爺的二胡拉一拉，但晚上必須得還回去。
“這是小亮給村裏買的，我跟唱還差點火候，這不要多練練才行。”
說起張小亮張國棟不由不佩服，他不知早哪兒的關係，給村裏買了一大堆舊秧歌衣服和道具，讓蓮花嫂子帶村裏婦女清洗縫補之後非常不錯，張國棟給他2000元資金他全部放在自樂班建設上了，一個村自樂班讓他買了3副二胡，一副板胡，一副牙子鼓，一把揚琴還有快板、鑼、鼓、帢等樂器，這些樂器都已經可以唱起大戲了。
“小亮是幹的不錯，他還打算給大隊部蓋活動室和廣場呢！我們村委都一起商量過了，等開春大隊部就重建，打算直接蓋成4間兩層，八個房間帶廣場有個2萬塊錢後差不多夠了。”張國棟的秦腔基礎大多都是跟五叔學的，五叔以前身體不好，隻能琢磨這些東西，他的唱功實力在村裏中年層裏算是最好的了，在張國棟心裏張家嶺以後的發展肯定不能放下傳統的戲曲秦腔，因此想讓他挑起村裏文化娛樂建設的重擔。
和五叔聊了會兒村裏自樂班的事兒，前幾天因為鷂子坡工程的事兒大家都忙，等過段時間大家手裏的活都忙的差不多，自樂班也就要起來了。
回到家裏所有人也醒來了，寶元、王樂他們吃過早飯就打算回家了，張國棟給他們結算了這一段時間的工錢，每個人比預料中都要多不少，大家這一段時間也是累壞了，等所有人離開後，張國棟回炕上又是補了一覺。
12月25日，張國棟在家休息了兩天，啟博叔來到張國棟家裏說是村裏人都商量著把張家嶺村大路修完，忙習慣了讓大家一下子休息下來還有個不習慣，張家嶺村石頭都拉夠了隻要鋪開再鋪一層黃土，這路就算修好了，到時候鄉裏說的每米5塊錢的補助金就能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