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臨騾馬市
“收銀元嘍！高價回收各種銀元，金元、古件了！”張國棟進了第一個村子叫朱賀村，村裏不大隻有20多戶人家，聽到村裏來了收古件的很多村民都為了上來。
“小夥子，我家門口有個花瓶，是祖輩傳下來的，你收不收。”一位大爺走到張國棟麵前問到。
“大爺，花瓶我可拿不了！我就收一些銀元，金元的小件，您家裏如果有，我保證給你合理的價格。”張國棟微笑著說到。
“一個多少錢啊！我家裏有幾個！”
……
不一會兒張國棟就被圍了起來，很多人把他圍在中間，隻有幾個人真正的拿出了幾個銀元與張國棟講了半天價，最後隻有三個人買了五個普通銀元，張國棟也沒介意。
出了村子在村口等了十幾分鍾，張國棟確定這個村是真的沒有東西後騎車去了下一個村子。
“收銀元，高價收銀元，收金元，收古件了！”進了這個叫壩下村的村子，張國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很多村民現在一家門口卻沒有一人上前詢問，更有一些人從一家門縫裏往外偷偷的查看著。
在村裏轉了一圈，隻有幾個小孩子跟在他自行車後打鬧，張國棟正要離開，這時候一位年過古稀的老奶奶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從一家門口走來。
“這位奶奶你小心了！”張國棟撐好自行車趕緊上前攙扶。
“小夥子，你看我這鈴鐺值多少錢！”老奶奶從自己衣襟中掏出一個小袋子，從袋子中拿出一個金色小鈴鐺。
張國棟拿起小鈴鐺掂量了一下，這鈴鐺大概有50克左右重量，看小鈴鐺外形像是唐朝法師驅法時用的鈴鐺。
“老奶奶，這鈴鐺是金的不錯，但不是足金，我隻能給你300元，你要是想賣我就拿走，不賣你就裝回去，別弄丟了！”張國棟給出300元價格一點也不過分。
“賣，我賣！”老太太說著就把金鈴鐺給張國棟懷裏塞。
拿出錢來數了30張大團結，老太太接過錢來直接揣入懷中，二話不說直接走了。
張國棟做了一單也不談心，直接騎車走人，剛才那個金鈴鐺即使拿到金店最少也是值上千元的。下鄉收古件就是這樣，農村人家裏有東西也不知道確切價值，如果真是遇到什麽民間珍藏的精品物件，開張一次吃三年不是夢想。
出了下壩村張國棟看見遠處路邊人在等候，他下車車子那中年女子便向他走了過來。
“小夥子，我這裏有幾個金元你看看。”中年婦女拿出4枚金燦燦的金元放在張國棟手心。
“這枚大的80，這個55，這兩個小的45。”張國棟見這些大的金絲猴金元還是比較少見的，它是秦省民國前期出的一種地方金元，比較少見，算是稀有級金元，其他三枚金元都是比較多見的。
“能不能再加一些？”女人聽到四枚金元值這麽多錢，心中一喜便打算講價。
“大姐，金元收購都是行情價沒有太多利潤的，你打算多少錢賣呢？”
“240塊！”女人想了會兒說到。
“行！”
又收了一單，今天運氣不錯收的都是比較大的單，張國棟剛騎上自行車準備去下一個村子，上壩村，發現路邊又有兩個中年大叔在路邊等著。
兩位大叔這次可是帶來了不少東西，100多枚銀元外加一套銀製酒壺酒杯，張國棟花了410塊錢拿了下來。
身上錢已經花光，永康縣這中小古玩買賣還沒有人開始做，張國棟東西收的順暢無比，他騎上自行車剛走幾步，又看見有人在前方路邊等著，今天已經開了三個大單而且自己身上也沒錢了，張國棟沒有下車看了對方一眼就離去了。
收東西很順利，不到中午就回來了。張國棟把所有東西分類保存好，又從自己的金庫中拿出1000元，今天下午還能走一趟近點的地方。
一次出門隻帶一千這是收寶人的規定，凡是得有個度，不然被定麻煩就多，這是這一行業人多年總結的規律，你不遵守也沒什麽，不過等吃虧了後悔就來不及了，哪怕是那些有勢力偷偷收大貨的人，身上也都是千元左右。
下午張國棟去了張家嶺村南20多裏外的一個大村，收到40多個銀元和一個金元還不錯。
下午回到家裏張國棟發展家門口堆積了不少的黃料石，問過母親原來是黑子與二哥交完糧下午拉來的，拉來也沒有說錢的事兒就直接走了。
“媽，以後無論誰送來石頭，一架子車一塊錢，當場結算清除，要是沒有零錢的也要記到賬上給人家說清楚，咱們這次運送黃料石是個長遠的活，要大家以前賺錢這事兒才能長久下去。”家裏沒有地磅可以稱重，隻能用架子車大概估計了，一架子車拉滿也就300多斤，給一塊錢在村裏已經算是非常多了。
“這…，就這黃料石溝邊到處都是，一塊錢是不是太多了！這樣是讓其他幾個隊知道了，他都都要送來怎麽辦？要不還是等拖拉機買回來掙了錢再給他們錢吧！”胡月娥最擔心的是把家裏錢都花光而石頭堆在手中，農村人小心謹慎慣了，錢抓在自己手中才感覺安心。
“媽，我們到時候運送黃料石一天就是十幾噸以上，到時候沒有攢夠石頭這不是要少掙一百多塊嗎？”
說服了母親張國棟來到二哥家裏，他今天從溝邊拉了3車石頭回來大概有800多斤，張國棟扔下4塊錢二哥怎麽也不肯收。
“二哥，這錢你必須得手下！你不收其他人誰還給我送石頭來，買拖拉機的錢我已經湊夠了！這幾天沒事兒多在村裏轉轉，相信很多人願意掙這個錢。”
離開二哥家張國棟又給黑子送去了2塊5毛，黑子原本就是想幫張國棟一回，沒想到還真賺到錢了，高興的保證明天村裏人都會知道張國棟收石頭的事兒。
接下來幾天張國棟繼續在甘井鄉附近收銀元，村裏已經有了他在在收銀元掙大錢的風聲，很多人都跑到張國棟家裏探口風，但是張國棟已經交代了家裏人，收銀元的事情不能說，村裏人拿來銀元也不能要，收寶人規矩不能破。
這一天張國棟收完銀元路過甘井鄉，他在鄉代銷點門口買了一條“猴王”香煙與醉長安酒，這東西已經是鄉裏最好的東西了，來到鄉政府他問到了竇副鄉長的房間，今天鄉上街道修路已經開始，今天拜訪竇鎮長是最佳的時間。
“小張來了，今天鄉裏道路就算正式開始修了，你拉石頭的事兒我已經給物資負責人王德華說了，到時候他給你開條蓋章後你就能去財務部領錢，姚秘書昨天還專門給我提了你的事兒，說是要估計本地農民多一條掙錢的路子，到時候你遇到什麽問題就直接來找我，別客氣。”竇副鄉長很是客氣，臨走要讓張國棟把煙酒拿走，張國棟再三堅持他才手下。
出了竇副鄉長房間，張國棟又去買了一條“猴王”和一瓶醉長安，來到政府後勤處找到了王負責人。
“還帶這些東西！竇副鄉長都已經給我說過幾次了，你運來石頭就在糧站外麵過秤，完了我在給你來票，一噸十八塊錢是這樣的吧！”這王負責肥頭大耳卻長了一張玲瓏嘴，沒幾下張國棟似乎就和他像多年好友一樣，一切事情辦好張國棟也就出了鄉政府大門。
回到家裏，張國棟看著門前成山的黃料石心裏也是犯了愁，門口道路已經被全部堵住，回家都要從石頭堆上爬過去，家裏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一千多塊換來門口這一大堆黃料石，六千多全部換成銀元和各種古件放在中屋裏，弄的張國濤這幾天都不敢出門，不時回中屋看看。
“國棟，這石頭不能這麽收了，今天一隊幾家連著拉了5、6車過來，村裏人都說你在給大家送錢，說你是傻子，鄰村今天有人悄悄把石頭送到麗屏家裏想要到我們家裏換錢，還好被我發現了！再這麽下去周圍幾個村把石頭全拉咱們家了。”胡月娥看見張國棟回來，氣憤的說到，她是一個把一分錢都數著花的人，看著家裏的錢一天天的流到別人手中，怎能忍的不住。
“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咱們陪不了，收的越多賺的越多，以後告訴再來的人，有石頭別再往我們家送了，放在自家門口到時候我去拉錢照樣不會少。”張國棟勸解到。
“你大舅今天問我咱們家是不是在收石頭……”張承林在一旁開口道。
母親聽說到大舅便不再出聲，大舅家所住的趙家原與張家嶺很近，因全是坡地每年糧食比自己產的還少，即使張國棟家裏如此貧窮，偶爾還的救濟兩個舅舅家。
“讓我大舅別跑了！到時候拖拉機回來我去他們家拉石頭，告訴村裏人，我們還收石頭隻是門口放不下了，等過幾天拖拉機回來就全部收走，一分錢不會少。”
晚上吃飯，大爺爺突然來訪，張國棟知道大爺爺是擔心自己這次動作太大不放心，張國棟細心給他解釋後大爺爺很是欣慰，最後說了些官路口莊基地的事兒。
“國棟你是你們兄弟幾個中最有本事的了，念的書多有想法。以後有什麽事情拿不定注意可以找大爺爺商量，就算失敗了也不用怕，做大事兒哪兒有一帆風順的。”張玉彥看著張國棟嚴重全是喜歡，要不上一輩子張國棟也當路上村大隊長，大爺爺的話基本上代表了整個大家的意見，張國棟突然感覺到肩膀上沉重的壓力。
第二天張國棟帶上這幾天收的銀元，還有一套銀壺酒杯，幾枚金元再次出發，這次去長安市他不但把所有普通銀元就帶了出來，幾個價值一般的小東西也被他帶出來探水。
一路沒有遇到搶劫偷盜意外，趕中午來到長安騾馬市街道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騾馬市在這個季節是最熱鬧的，張國棟用上次的辦法分十多次，把所有普通銀幣賣光得到5600塊錢。
隻用普通銀元就賺回本錢這已經算是非常賺了，再過幾年這種買賣將不會存在。
張國棟任務完成，發現自己四周不時有目光掃過，入這一行多年他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
連著換了十多個攤位，每個攤位都是近百枚銀元出手，就算張國棟再小心也肯定被人注意。
張國棟坦然的一步步向騾馬市南走去，一手提著錢一收提著幾古件，4個穿著各色衣服的混混悄悄的跟在他身後，張國棟專門挑選人多的大路走，那些混混則一直跟在他身後十多米地方。
一路走到木頭市，張國棟看到一個巷子突然就跑了進入，跟著他的四人沒想到他會突然逃跑急忙跑了過來，隻看見張國棟已經從第三個巷子口跑了進去。
“媽的，敢跟我們耍心思，追！追上幹死他！”一名手臂上紋著紋身的混混第一個向張國棟追了過去，其他三人分別散開，這裏是他們的地盤巷子裏有幾個路口他們心裏一清二楚。
張國棟純粹是玩鬧一番而已，他進了木頭市第三個巷子，進了一家名叫“聚寶齋”的老店裏，老店門口沒有接待的人，隻有一名20多歲的白衣年人在擦拭著店裏的文物。
“店家，來客人了！”張國棟站在門口大聲說到。
“客人是買東西呢還是有寶貝鑒定的，我們店裏可是千年的老店，信譽有保證。”
“店老不老不重要，有大黃魚賣的嗎？”
“客人，咱們這裏可不是餐館，要魚還是去對麵餐館吧！”
“燕子南飛，寶鼠順運來！”
“好了說吧！你是誰的人，今天來我這裏想做什麽。”白衣青年放下手中擦拭的瓷瓶，說到。
剛才那一係列對話隻是這聚寶齋交易的一切暗語，這裏地方雖然不大可是後台卻硬的很，有時候會做一些運送國家級文物的勾當，京城、魔都、明珠市等等都有他們的分店，這些分店都是在鬧區卻經常沒有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