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往事
“其他的就沒啥好說的了？”
“對啊，都是一些很冷門的了，我見的也不多……”
“我呢我呢，我在遊戲裏算是什麽職業呢？”珊瑚好奇的問。
“你呀……原本人魚一族是打算出一個職業來著，可惜還沒來得及推出這款遊戲就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你一直說是自己殺掉的雨瀟，但一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能給我講講嗎？”
林天銘歎了一口氣，說：“好吧，以前我不愛提這事，提起來就傷心內疚，但是如今雨瀟已經回來了，我說說也無妨。”
“嗯，說說吧。”珊瑚擺出一副認真臉，認真地聽著。
“我和雨瀟她……是親兄妹，從小關係就特別的，我這個人呢，個子比較高，有一身的傻力氣，頭腦還算聰明，雨瀟她從小就很就很崇拜我這個哥哥。我記得是有一次，那時候我們還很小，她被幾個年齡比較大的男孩子給欺負了，我能坐視不理嗎？那可是我的親妹妹。就出手把那幾個小男孩給打跑了，從此她就開始更喜歡我這個哥哥了。”
“我們一家四口生活的很幸福，結果在我十二歲那年，我妹妹是十一歲，我們的父母出車禍去世了。”
“出車禍，什麽意思？”
“你知道是一場意外就是了，我們父母意外去世了。當時我們還小，沒有親戚，國家就把我們兄妹倆送進了福利機構。”
“福利機構？”
“就是福利院，由國家或者私人建立的慈善組織，專門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的。”
“哦，原來如此，你們的國家聽起來很不錯呢。”
“那是當然，當時，肇事司機，就是引發那場意外的人和保險公司賠了我們不少錢，但我們還是……”
“等會兒，保險公司是什麽？”
“呃……大概是這個樣子，比如我是保險公司的人，你和簽一張協議，交錢給我，如果你出現什麽意外、疾病或者是因意外死掉了，我就會要賠給你錢，我說明白了嗎？”
“嗯……差不多理解了。”
“我們在福利院過的日子還算不錯，由於沒有了父母，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雖然福利院的阿姨很好，但她畢竟要一個人照顧很多的孩子，我們很多時候都隻能自己照顧自己。”
“我記得是我十五歲那年，我淋了雨，得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差點兒死掉，林雨瀟她守在我旁邊三天三夜沒合眼，就是為了照顧我，我……”
他停住了，說到這裏，林天銘的眼眶已經濕潤了，聲音也開始有些哽咽。
“真是個好妹妹呢。”
“對啊，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現在你懂為什麽林雨瀟她老是吹噓我怎麽怎麽喜歡她，我一點兒都不煩了吧？因為我真的就是那麽喜歡她，喜歡她的一切，即使是她那古怪的性格。啊，當然了，我對她的喜歡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也是彼此陪伴那麽久的……一種熟悉，一種特殊的感情……你能懂的吧？你沒必要吃她的醋的。男女之情方麵，我當然是更喜歡你了。”
珊瑚笑了笑，說：“好了，瞧把你緊張的，我還沒說什麽呢。”
“嘿嘿嘿嘿，我這不是怕你多心嗎？我可不是喜歡自己親生妹妹的變態。”
“我懂我懂，我能理解，不會吃醋的。你繼續講吧。”
“我因為那場大病休學了一年。到後來，我長到了十八歲，在我們那裏就算是成年人了，能自己照顧自己，在法律上也能行駛自己的所有權利了，我就帶著我們妹妹林雨瀟回到了自己的家裏。我前麵說過，雖然肇事司機和保險公司賠了我們不少的錢，父母也給我們留下了一些錢。但我們還是過的很拮據。因為我們當時隻是學生，沒有任何的收入來源，隻能坐吃山空。一旦出什麽事情，我們隻能靠那些錢應急，而且，以後求學還要再花更多的錢，所以我們就一直過的很拮據。”
”你也知道，女孩子都是很愛美的，林雨瀟她長的又那麽漂亮，但她一共就幾沒件衣服，我這個當哥哥就更是如此了。”
“當時的我們也沒買什麽遊戲之類的，隻會做一些必要的開支，基本上就衣食住行，其他的基本上能不花錢的就不花錢。更別說是遊戲這種純粹的娛樂性質的東西。我們記得我們買的唯一一件玩具就是一副象棋。”
“象棋？”
“象棋就是幾塊木頭做成的小圓盤，上麵寫上字，代表不同的角色，然後記憶在一張畫滿線的紙上按照一定的規則走著玩。很便宜的小玩意兒。”
“你們真的很節省呢。”
“除此之外就是兩支笛子了，也不是什麽很貴重的東西。麵對這些我那懂事的妹妹從來不向我抱怨，還反而時常勸我少花錢。有時候她太懂事了，讓我感覺她簡直不像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姐姐，甚至是，母親……你別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她真的是個很明白事理的女孩兒。可惜我和她是親兄妹……”
“你剛剛說什麽？！”
“啊……啊……我說可惜我和她……”
珊瑚笑了笑，說：“我就當你沒說吧，以後可別懂奇怪的歪腦筋啊。”
林天銘臉紅的發燙，憨笑一下，說：“我知道了。”
“林雨瀟真的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在我們學校，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而且長的漂亮是我們學校的校花。運動方麵也很出色，為人也很開朗大方，很受歡迎。不像我，扔進人堆除了我個子可能高些，負責就完全找不到我。她在我們學校一直很紮眼。我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被人誤會成了情侶，因為早戀被抓進了學工處，差點兒挨了處分。”
”早戀？”
“對，因為我們那裏中學學習任務緊張，是不允許談戀愛的，怕影響學習成績。事後我才從我的幾個好哥們兒那裏聽說，很多人看到我們兩個議論紛紛，說：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珊瑚“噗嗤”一聲笑了，說：“我的天銘哥哥怎麽就成牛糞了？就算雨瀟她是鮮花，天銘哥哥也不是牛糞吧？”
林天銘笑了笑，說：“誰知道呢？可能隻是我朋友在調侃，或者那些人在嫉妒我吧。我聽說，甚至有幾個暗戀雨瀟的人還想收拾我呢。”
“後來呢？他們真的打你了嗎？”
“哪能啊，後來他們了解到真實情況後，巴結我還來不及呢。但是我都沒搭理。”
“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有一次我們一起放學回家，路過一家商店時，透過玻璃櫥窗看到了《莫林大陸》這款遊戲。林雨瀟當時就拔不動腿了，在了駐足觀看好久。我知道，這款遊戲在宣傳時林雨瀟就知道了，她當時就已經對遊戲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了。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經過那麽長時間的朝夕相處，我對她簡直太了解了，一眼就看出了她想要那個遊戲。”
“這次看到遊戲實體，她直接愣住了，就那麽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不願意走。她就那麽出神地看了得有兩三分鍾才回過神來，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竟然看了那麽長的時間。”
“當時她笑了笑，說：‘這東西可真夠花裏胡哨的，完全看不出哪裏好玩來，為什麽會有人喜歡玩這個？’但是我知道，她真的很想要那個遊戲，她說的那些話不過隻是些掩飾，我太了解她了。”
“作為一個妹控哥哥，我當然是非常想給她買，而且我覺得吧，我們兄妹兩個緊巴巴地過了那麽長時間的日子，像樣的衣服都沒幾件，做菜都不敢多放油，再怎麽說也太過了。而且我們又不是真的窮到揭不開鍋了。於是我咬咬牙，跺跺腳，就買了兩套遊戲。”
“當時我把遊戲帶回家後，被她那個一頓數落，結果數落著數落著她就哭了出來，抱著我直說：‘謝謝哥哥，謝謝哥哥……’。在後來……哎？珊瑚你怎麽哭了？”
“好……好感動啊你們兄妹……”
林天銘笑了笑，用手幫美人魚逝去眼淚，說：“你呀，也太多愁善感了些。”
珊瑚搖搖頭，說：“才沒有呢，以前的我幾乎就沒哭過，真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再後來啊，再後來我們就一起玩起了玩起了那個遊戲，由於我們沒經驗，隻跟對方組過隊，也沒請教過什麽前輩，就雙雙選擇了一影劍使這個最難玩的職業。結果我們兩個卻很意外地在這個遊戲上很有天分。當時別說能玩好，就是能玩影劍使的都沒幾個人。結果我們兩個竟然一躍成為了遊戲的頂尖玩家。在職業榜上從來都是一二名，我們兩個相互切磋較量也是互有勝負。不過，一直是她贏的比較多。她一直以為我是在放水，其實不是，她確實稍微比我強一些。”
“再後來《莫林大陸》漸漸傳出了殺人遊戲的傳言。傳言說，在遊戲中死掉在現實世界裏也有可能死掉。你要知道，當時的我們都把這個世界當成是假的世界，實際上是不存在的，隻是一個遊戲，供人消遣的娛樂而已。當然了，它也能幫助一些身體有殘疾的人體驗健全的感覺，比如東方。這樣一個遊戲竟然能殺人了，那還得了？不過，當時並沒一樣實質性的證據，這個傳言也太過離譜，就沒人信。”
“當時我們也沒信，就參加了那一年的大賽，並且成功打入了世界大賽。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秦橫的，和花火也見過麵，隻不過當時沒能記住她。雖然我們當時其實是不打算參加比賽的，但是比賽的獎金非常高，對於我們兩個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窮光蛋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於是我們就參加了比賽。最終我們兩個成功打入了決賽。我在半決賽中擊敗了秦橫，最後的決戰在我們兄妹兩個之間展開了。”
“我們兩個都使出了看家的本事，打鬥非常激烈。後來那一戰好像還被奉為傳說了還是什麽的，我也不在乎。”
“最終我僥幸擊敗了林雨瀟，拿到了冠軍，但是……但是……”林天銘又有些哽咽了。
“雨瀟她死了？”
“嗯嗯，嗯……”林天銘抹了把臉，繼續說：“雨瀟她死了，被我當著全世界的麵殺死了。這件事直接導致了《莫林大陸》被封殺了，後來經過調查發現，這個遊戲確實就像傳言說的那樣會影響人的生命。雖然法律沒有追究我的責任，我真的很接受不了是自己殺死了自己的妹妹。雖然米龍公司除了獎金以外還賠了我一大筆錢，但是……但是雨瀟她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唯一的親人，長達一年生活在自責和悲傷中。那段時間我酗酒成性，好幾次差點兒把自己給喝死，也好幾次想要輕生。”
“可那根本不是你的錯啊。”
“我自己心裏也清楚，但是根本沒用，而且光悲傷的情緒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後來呢？“
“再後來，我被闖到我們世界的一群法師襲擊，當時我就認出了那是這個世界的人。當時我被大姐給救下了，她是專門來找我的，她想找一些遊戲高手來探尋這個世界的真相，保護我們的世界。”
“當時憑著一腔熱血來到了這個世界，當然，除了保護我們的世界之外，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害死了我的妹妹。沒想到，雨瀟她在我們世界被殺死了，卻在這個世界被複活了，我……我真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珊瑚抱著他說。
“嘿，哥哥嫂嫂，你們幹什麽呢？”
林天銘回頭一看，林雨瀟正站在梨花樹下，笑著向他們招手。
“在聊你呢。”珊瑚說。
“哦，是嗎？”林雨瀟翻身跳了上來，一屁股坐了下來，說：“我怎麽了，咋還聊哭了呢？”
珊瑚說：“這不是聊到你當初死了嗎……”
“沒關係，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原來哥哥這麽喜歡我啊？”
林天銘伸手將她摟了過去，說：“哥哥我就是那麽喜歡你。”
“哈哈哈哈，那你和嫂嫂分手和我結婚怎麽樣呢？”
“喂，你說什麽傻話呢？”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