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誰占理
“是。”這麽一聽,陳斯自覺理虧,可又一想根本不是自己的問題,便又辯解道“可這是我家公子的命令,他說幫中有急事需要我們,上有命下怎能不為?”
“那你也不該直接把我們賣了,你們的事算是事,我們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嗎?”施闊叫道,對於此事真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說了這是我們公子的命令,你非人臣子,怎麽能理解。”陳斯訴說著自己心中的為難之處,這就是為人手下的結果。
上頭的命令是一定要遵從的,不管手頭有什麽樣的任務都應該聽從指揮,越大的幫派越是如此,這樣更方便管理,如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服從命令,那這幫派豈不是要亂套了。
靈劍閣身為六級幫派,自是較為嚴格的。
“就是你們的錯,不然我們元氣大傷,上哪說理去?”施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神情再度燃燒起來,這件事非要靈劍閣的賠償和說法不可,哪怕二者得其一也是值得的。
“自古以來,為了除滅妖魔哪家沒有死傷,怎麽就你振平會承受不住了?”陳斯言語犀利,這意思不就是要撇開自己的關係嗎。
聽了這話,施闊更是氣急敗壞,大罵道“你放屁,如果不是你們臨陣脫逃,老子會死那麽多人嗎?這件事你們靈劍閣要負全責,並公開向我們道歉,否則這事不算完。”
聽著不堪的言語,常弈連忙招呼道“哎,停停停,這怎麽又吵吵起來了,是不是得給你倆凍傷才能好好說話?”
露凝梔揚了揚手,已然蓄勢待發,兩人看了這才有所緩和。
“常公子,露小姐,請你們評評理,這件事可是他們的錯?”施闊態度祥和的拱了拱手,看來不可一世的他也怕冰封之苦。
“賣隊友,確實不對。”常弈公正的思考片刻,而後應聲點頭。
“可那是我們大公子的命令,總不能不聽他的話吧,如果為了這群人把飯碗丟了,那我家裏老婆孩子還來養活?”陳斯連聲解釋,表示自己也不想這樣做,一切都是無奈之舉。
“理不糙啊。”常弈撓了撓頭,這官司打得還真難,看來做法官真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
“那到底是誰對誰錯?”露凝梔側首問道,她也想不明白究竟該埋怨誰,隻能望向常弈,希望能得到一個答複。
其餘兩邊人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他,隻盼著能有一個利於自己的結果。
“你說的公子,是趙倚韜?”常弈問向陳斯。
陳斯點了點頭,其實不用問就知道是他,如果是趙崎絕對不會做這樣不仁不義的事。
“首先,施會長是受害者,無罪,其次,陳堂主受人命令,即便有罪也並非占大頭,所以隻剩下個趙倚韜了。”常弈冷靜的分析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陳斯倒是鬆了口氣,隻要這件事跟他沒關係,那就什麽都好說,至於施闊,他也就敢跟一個分堂主理論了,可不敢跟趙倚韜對峙,但如果有常弈和露凝梔的幫忙,那就另當別論了,可問題是,他們會趟這趟渾水嗎?
“難道,你要去找趙公子?”施闊怔怔的問道。
“怎麽?你怕了?”陳斯冷笑道,他怎麽看不出施闊的想法。
“放屁,我會怕他?”施闊倒是展現出無所畏懼的架勢,隻是不想丟人罷了。
“那你就去找他吧。”陳斯嘲弄的笑容不減,就像看看他接下來會是什麽反應,或者他為了麵子答應去理論一番,繼而被趙倚韜狠狠的揍一頓,這些畫麵似乎已經出現在陳斯眼前了。
“找他多沒意思。”常弈肆無忌憚的靠在樹上,喃喃說道。
這話倒是讓施闊放心,迫使他長舒了口氣,他連跟趙倚韜麵對麵的資格都沒有,何談爭論了。
“直接找他老子趙徹。”常弈直立身軀,凜然的朗聲說道。
這讓在場眾人都為之一振,趙徹是什麽人物?放眼整個昭鶴城隻有露刑能請的動他,其餘人他好像都不會看在眼裏,據說二十年裏深居簡出,很少見客,就連靈劍閣的各位堂主都未曾見過趙徹的真實麵目。
而常弈竟然說,要去找趙徹,這誰不會為此震驚,找趙倚韜辯論就已經夠離譜的了,常弈居然直接越過了他,看樣子好像都沒將他放在眼裏。
這太誇張了,眾人為之一愣,不由得長大了嘴巴。
“你……你說什麽?”陳斯過於震撼,這裏隻有他才知道常弈的話有多麽異想天開。
“你聽到了。”常弈懶得重複。
“不可能,閣主是不會見你的。”陳斯怔怔的搖了搖頭,還是無法相信常弈有能見到趙徹的本錢。
“你怎麽知道?”常弈還真為他的堅定而好奇。
“我在靈劍閣十年了,從一個小幫眾升到了堂主之位,卻也從來沒見過閣主的的臉,不可能,一定不可能。”陳斯說道,嘴裏的不可能似乎已止不住了。
“能不能見到,一看便知。”常弈非常篤定,這樣的自信在其他人看來莫名其妙。
“你們跑到這麽遠的地方約架,應該開車了吧?”常弈接著問道。
兩人都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們擠一擠,給我們倆讓一輛吧。”常弈倒不生分,主要是想跟露凝梔講些話,自然不能透露給其他人。
陳斯和施闊也不吝嗇,畢竟人家是要幫忙的,就算讓自己走回去也無所謂。
在常弈和露凝梔的介入之下,雙方的矛盾終於有了暫時的緩解,至於判定誰對誰錯,那是接下來的事了。
陳斯的心裏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閣主趙徹,而施闊更是緊張。
兩邊車隊駛出山林,朝城內開區。
車內,露凝梔歎了聲氣,怔怔說道“這件事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是事巧趕上了,唉,最難辦的就是這樣的事了。”
“你有沒有感覺,最近幫派之間的爭端有些多了。”常弈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眉宇之間的凝重加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