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爭執
真是想誰誰到,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嗎。
露凝梔趕忙接起手機“喂。”
“這麽早就起來了。”常弈隨聲一笑。
“是啊,還不是你交代的嗎。”露凝梔全然不顧應春雪在這,這話充滿內涵,她又不知緣由,自然聽不懂。
“還有呢?”常弈追問道。
雖然應春雪並不明白,可為保安全,露凝梔還是走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她可以看到應春雪,但應春雪卻看不見她,自然也聽不得聲音。
“一切正常,根本不想你說的那樣。”
“都是猜測,提防之餘,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懂,如果這是假的,又被她察覺了,太叫人傷心了。”露凝梔瞬間便想得明白,可以從很多方麵來想問題,未來定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聰明。”常弈不禁誇了一句,在大局觀麵前,露凝梔比許多人做的都要好,這不得不令人稱讚。
常弈撂下電話,走在家裏的走廊中,正巧遇到了常義封迎麵而來、
常弈並不想與他有太多交集,便當做沒看見。
可他卻破天荒的先行開口“賢侄啊。”
“嗯?”常弈簡單的回應了句,畢竟都是家裏人,總不至於弄得形同陌路。
“跟露小姐的事情,你作何打算?”常義封音色較為暗啞,絲毫沒有對家族人時的熱情,姑且算他有點門主的架子吧。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常弈隨口答道,他不明白常義封為何會提起此事,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說。
打算?
這還有什麽好打算的。
雖然常弈對露凝梔還未動情,可在旁人眼中看來,露凝梔貌若天仙,又是北寒境唯一的七級幫派北昂門的大小姐,於情於理,常弈都應該求之不得。
別說是娶露凝梔了,就是卑微的入贅到北昂門,許多人都心甘情願。
“北昂門可是江湖上最大的豪門之一,俗話說一入豪門深似海,你真的想好了?”常義封看似好心提醒,實則誰都看得出來,他一定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出口。
“那你的意思呢?”常弈不想要彎子,索性開門見山,正想聽聽這家夥有什麽高論呢,想必接下來的話,才是常義封先來搭話的原因。
“我想,這個婚不結也罷,北昂門家大業大,我們高攀不起啊。”常義封態度強硬,好似此事是由他來主導一般。
常弈不喜歡被人用命令的口吻同自己說話,尤其是這些欺軟怕硬的東西。
不過先不考慮語氣態度,就是這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為什麽?”常弈沒有回答太多。
與七級幫派北昂門結親,這是天下多少幫派都夢寐以求的事,有了他們的庇護,那在這個世界都可以橫著走了。
從前受到的屈辱便能加倍奉還。
從前失去的尊嚴也能盡數重拾。
這可是到嘴邊的肥肉,常義封竟然想的是無所謂的鬆口。
“你也知道,露凝梔雖然是個大小姐,可他親爹閉關已久,所有的家事都由露刑掌控,露凝梔如同旁枝,所處的地位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遙不可及。”
這話說的確實不無道理,露凝梔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如果不是她自己態度堅決,怕是連終身大事也要被別人做主。
對於此事,常弈是除北昂門之人外了解的最多的了。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露凝梔請個保姆都能給那麽多薪水,即使沒有自己培養的勢力,可隨便一句話都比整個禦常門管用。
難道這還不賺嗎?
“那也足夠了。”常弈懶得解釋太多,隻需要明確自己的態度。
想要自己放棄或是別人要主導自己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可你不得門主之心,露凝梔本身又不受待見,你們倆要是結了婚,勢必會遭到北昂門的報複,到時牽連咱們禦常門,那可如何是好。”常義封越說越激動,從一開始的建議,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命令。
而且是必須執行的命令。
“你怎麽知道露凝梔不受露刑的待見?”常弈心思縝密,出口更是咄咄逼人,直接便抓住了問題的實質,反問道。
對於此事,應該隻有北昂門的人才知道,而且還都是高層,畢竟這是家事,怎麽能讓外人得知,更何況還是區區一個四級幫派的人。
“我身為門主,不該知道的多嗎?”常義封擺出一種知曉萬事的樣子,這眼神中的桀驁與常鬆如出一轍,可能正是常鬆遺傳他的吧。
“可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我倒反而要提醒你一句,知道了別人的家事,就應該爛在肚子了,否則惹禍上身,誰也救不了你。”
常弈看似狡黠,話中有話,實則還真是好心提醒。
都是自己家裏的人,還不至於希望他被人殺了,如果真是如此,當日常弈就不會隻身一人跑去救他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常弈的話確實沒錯,因為這正是北昂門唯一的家事崩裂,如果被人拿出來大做文章可就麻煩了。
那些唯唯諾諾的網友們倒是無所謂,隻怕其他幫派的人從這裏謀取利益,當今險惡的世道人心,有什麽辦法想不出來呢。
北昂門可不同其他小門小派,一旦此事流傳出去,那麽得知這件事的人定會被悉數消滅,常義封區區一四級幫派的幫主,就如同蟲子般渺小。
在並不友好的對話之後,常弈徑直走開,不過兩步,便又停下“我就想不明白,天大的好事都能被你想成這步田地,你就怎麽知道北昂門一定會與我們為敵,如此膽小怕事,怪不得不是門主之位的第一人選。”
常弈撂下了嘲諷的話,著實刺痛了常義封,就像露刑聽到這話一樣,都是這般的怒火中燒,卻無可奈何。
“你娶不到露凝梔。”常義封惱羞成怒,隨口大喊一句便也離開了。
本來常弈已經準備抬起腳步,可這話似乎還有許多言下之意。
後天就是訂婚宴了,到時所有的幫派和記者都會到此,可以說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
可常義封此言,竟帶有半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