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悲慘的姑娘
“餓了,陪我吃飯去。”露凝梔一改哀愁的神色,直接拽起常弈袖口。
這算是強迫了吧。
“吃宵夜不好。”
“會影響睡眠質量的。”
“沒準,還會引發一係列……”常弈像個老婆子似的碎碎叨叨,可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了不遠處的哭聲。
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孩兒。
不過,在這漆黑的夜晚,傳來一陣哭聲,還真是有些驚悚。
兩人對視一眼,好奇的探過頭去。
“這姑娘,怎麽這麽眼熟呢。”常弈低喃一聲,擦了擦眼睛,這樣的感覺愈發明顯。
“是……應春雪。”露凝梔篤定的道。
畢竟這麽長時間來,應春雪是自己唯一感覺到有威脅的女人。
常弈這才反應過來,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形與音色,定是她無疑了。
出於好心,他們倆一同走了過去,應春雪哭得傷心,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常弈雖然武功高強,可卻並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如果不是熟人,真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索性便給露凝梔一個眼神,示意她來開口吧。
露凝梔正求之不得呢,她俯下身來,拍了拍應春雪的肩膀,柔聲問道“應姑娘,你怎麽了?”
應春雪這才怔怔的抬起了頭,她慌亂的擦了擦眼淚,生怕別人看到她這脆弱的樣子。
“露小姐。”應春雪應了一聲,又轉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常弈。
她就像看到了親人似的,一把便撲了上去“常大哥。”
他們倆相擁在此,常弈簡直楞的發慌。
這小姑娘什麽情況,怎麽一言不合就投懷送抱的。
“喂,你……”露凝梔眉頭緊蹙,醋意大起。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她簡直無言以對。
應春雪絲毫不顧露凝梔作何感想,就這樣死死的抱住常弈,沒有半分鬆手的意思。
“你幹嘛?”常弈強行掙脫了應春雪。
若是熟人抱一下也就罷了,可這樣的擁抱即便關係再好的人也不該如此,更何況他們僅有兩麵之緣,無異於萍水相逢,隻是互相知道個名字罷了。
應春雪還是不想離開常弈那寬闊的臂膀,仍想撲過去,可露凝梔眼疾手快,連忙把她拉住了。
就連露凝梔自己都沒抱過常弈,哪怕有名無實,也不該叫這不明來曆的小姑娘比下去啊。
“行了行了,你要實在沒安全感,抱我也行。”露凝梔張開手臂,隻要不讓她再接觸常弈就好。
應春雪拭去眼角的淚花,忽然收起了這奔放的樣子。
“你怎麽了?”常弈湊到露凝梔身邊,甚至還往後挪了幾步,雖然應春雪長得俊俏,可無論如何,她這樣實在叫人受不了。
“我……我……”應春雪又坐在了長椅上,滿臉的委屈,不禁令人憐愛。
可她這樣完全說不出話來,隻是說出兩聲淩亂的話,便再沒有下文了。
“沒關係,把事情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而且保證不告訴其他人。”露凝梔坐了過去,輕撫著她的身背,語氣更是溫柔。
應春雪剛剛的行為確實令露凝梔感到氣憤,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無理取鬧,反之還想要幫助她。
見應春雪沒有回應,露凝梔遞給常弈一個眼神,這意思誰都明白,應春雪並不信任露凝梔,反倒對常弈禮待有加,從餐廳之時便看得出來。
所以常弈開口,應春雪不會不說的。
“放心吧,我們不會告訴別人……”常弈欲言又止,忽然靈機一動,指向露凝梔“有什麽事她幫你解決,妥妥的。”
常弈這算是刻意的與應春雪保持距離,她那點小心思,可逃不過常弈的法眼。
既然常弈發話了,那應春雪也就沒有了不說的理由。
她這才敘述道“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離婚了,從小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可就在兩年前,他們都相繼離世,我隻有自己負擔學費,在外打工賺錢,然後認識了我男朋友。”
應春雪越說越激動,眉宇間的委屈與傷感體現的更是濃墨重彩。
“我本以為遇到了我的白馬王子,他可以照顧我一輩子,可他不僅騙走了我所有的錢,還跟別人亂搞,把我……趕了出來,我現在身無分文,連學校的住宿費都交不起了,就隻能睡在公園的長椅上。”
應春雪的眼淚如瓢潑大雨般落下,淚痕愈發濃重,眼眶已不知不覺間腫了起來。
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這般心酸而又痛苦的敘述絕對不是表演出來的。
“太過分了。”露凝梔攥緊拳頭,處處透著憐憫和同情,早已忘了剛剛頭頂的那抹淡淡綠色。
“我最討厭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子了。”常弈眯了眯眼,頓時起了殺心。
“走吧,我來幫你報仇。”露凝梔嘴角一揚,她已經想到了折磨那畜生的辦法。
聽到這話,應春雪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雖然他騙了我,可我心裏還是沒有放下他。”
“他做了這麽過分的事,你就不恨他嗎?”常弈確實詫異,戀愛對於剛過青春期的姑娘來說,真的會降低智商嗎?
不懂,著實不懂。
“本來是挺恨的,可現在想想,也就無所謂了。”應春雪失落至極,甚至還對那家夥保留一絲幻想。
“那以後,你該怎麽辦?”露凝梔神色悵然。
看應春雪的樣子,應該剛上大學,所有的學費都是打工賺來的,那點微薄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全年的學費,更何況還有一大堆的東西要交錢。
一問到這,應春雪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對於未來,她曾有無盡的幻想,可隨著那畜生的無情行為,已然全部煙消雲散。
“不如,你就跟我去吧,正好我家裏需要個保姆。”露凝梔一人在家,本就覺得空曠,早就想有個玩伴了。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擔心應春雪跟常弈去了禦常門,露凝梔心腸再好,也不會容許自己的威脅與常弈在一起。
現在常弈還沒有喜歡上露凝梔,隻怕他跟應春雪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由此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