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禽獸不如

  夏星看到紀鴻哲從浴室出來,她特別緊張,“唰”的一下跳下床,“你好了嗎?我要上衛生間了。”


  “嗯。你去吧。”


  夏星來到浴室,關上門,平複一下心情,突然,她發現了更讓她受不了的事,她洗澡換下的內衣內褲,原本準備等他洗完澡再去洗的,現在,居然濕漉漉的掛在衛生間,顯然是被人洗過了。


  她再也掛不住了,扯開門,對著紀鴻哲叫了一句:“老紀,這衣。。衣服,你洗的?”


  “嗯,順便一起洗了。”


  “你,誰叫你洗的?”她的臉上象火燒似的,怎麽好意思,讓他洗這個,他居然還沒事人一樣。


  “有什麽問題嗎?順手的事。”他平淡得象喝一杯白開水。


  “瘋了,以後,不準碰,我自己洗。”


  “你生在上個世紀吧,夏老師。”


  “我是生在上個世紀啊!”


  “不,我的意思是你生在上上個世紀。這些年,你在哪?都做了些什麽?你是如何穿越而來的?”他將她拉過去,笑話她。


  “這些年,我做的事就是:等你。”夏星很無奈,事已至此,她也隻能調侃他一句了。


  “既然是等我,那麽,來吧,床上等。”他不再聽她的羅嗦,抱起還有些缺氧的她,放到床上。


  他將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自己上床,躺下,側臉望著她笑。他對夏星說:“夏老師,中間是楚河漢界,你,不準侵犯我。”他需要先平複一下心情。他不敢離她太近,明知沒希望,明知一靠近,某種欲望的潮水能淹死他,卻不能,他不想自己害自己,還不如自己裝個高潔的柳下惠,她會不會感動得主動撲上來?哈哈。


  夏星躺在床上,看到他離自己居然有一些距離,他不想靠她更近一點嗎?她們可是第一次躺在一起,他,居然,這麽冷淡?還說不準侵犯?神經病!不過,自己這種情況,倒是也不容侵犯,可是,逗逗他不好嗎?

  “老紀,你,如果越過這條線,你就是禽獸。”


  “放心。”


  “如果,你不越過這條線,那你,禽獸不如!”


  “夏老師,你到底想怎樣?你別想故意引誘我,又讓我難受,你剛才的小動作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她那故意裝的表情,忍不住掲她的底。


  “我什麽小動作?”她不解。她壓根想不到他看到了她的小東東。


  他端詳著她,衝她狡黠的笑了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他的手,在她的某處探了一下,那種異物感,讓他徹底死心,這可是坐實了。


  “紀鴻哲,你流氓。”夏星的反應足足慢了幾秒,等她反應過來,他早已回到了河那邊呆著。還望著她竊笑。雖然她剛才很忐忑,她隻考慮過如果他太熱情她應該怎麽應對,她沒想到他來這麽一招。


  “我叫你笑,我叫你笑。”她可是氣懵了,不管不顧的翻過身,騎在他身上,對他好一頓花拳繡腿。


  “救命啊,禽獸啊,女流氓,侵犯我!”他一邊笑,一邊故意叫著。


  “我讓你叫,我今天就侵了你再說。”她打得興起,還坐在他身上壓了壓。她正鬧得高興,突然他猛然一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女流氓,如你所願。”


  摟著她溫香軟玉的身體,他強製熄滅的那星星之火,“噌”的一下又點燃了。他將她拉到懷裏,熱情無限,第一次這麽不設防,這麽放肆,這麽輕鬆愉悅,他開始肆意的發揮,她的睡衣,他努力去解開,可是,卻是那麽笨手笨腳,根本不得要領,有些激動的他來了個直接的方式,隻聽到“啪”的一聲,夏老師頓時衣不蔽體,上衣瞬間報廢。他痛苦而煎熬,近乎哀求的語氣在她耳邊低喃:“寶貝,你啥時候好?”


  “半個月。”她雖然被他弄得暈頭轉向,但還是清醒的,她忍不住戲耍他,以懲戒他剛才弄壞了她的衣服。


  “去你的。當我是傻子。”她的半個月三個字,他明顯清楚被她耍了。他放開她,重重的躺到床上。


  “紀鳥人,怎麽那麽粗魯,衣服都撕破了。”她一邊盡力裹上衣服,一邊數落他。


  “誰叫你惹我的?我說了不能越界,是你違規在先。”他理直氣壯。


  “討厭。”


  “幹脆別穿了,為了公平起見,我也不穿上衣,好了吧?不,還是不要了,穿著吧,你要是不穿,我今晚別想睡著。”他再次摟著她,幫她將衣服裹上:“明天白天和袁藝上街,去買新的。”


  “禽獸。”她躲在他懷裏輕罵他。


  “禽獸不如。”


  第二天,夏星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了紀鴻哲的身影。原來快九點了。她懶懶的坐起來,突然感覺胸口一涼,昨晚那場麵再次讓她臉紅心跳。


  她迅速的換衣服,洗漱完畢,袁藝來敲門,叫她一起去餐廳吃早餐。兩人一起來到餐廳,自助取了一些食物,麵對麵的坐著吃早餐。


  “夏星,今天有什麽安排?”


  “我?沒什麽特別的啊,要不上街逛逛?他們要開會,要晚飯後才去溫泉山莊。”


  “行,那我們逛逛,中餐和晚餐我們倆自行解決。對了,我這次忘記帶遊泳衣了,整理的時候明明記得拿了,可昨晚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可能沒放到旅行箱裏,呆會去買一件。”袁藝笑著對夏星說。


  “好啊,我去買件睡衣,也是忘記帶了。”夏星撒了個謊,雖然說得很鎮定,但總感覺有些不自然。


  兩人吃了過早餐,休息一會,拿出手機,開始導航。確定目標之後,在酒店門口上了一量出租車,直接到本市最繁華的商業街。


  城市的商業,其實都大同小異,特別是百貨商場,差別不大,因此,走在這樣的空間裏,還真沒覺得到了異鄉。


  兩人閑閑的逛著,反正也不趕時間,準確的說是在揮霍時間。逛著逛著,兩人來到樓上的內衣部,睡衣和泳裝都在同一層。


  夏星幫袁藝參考著買了一件連體的,而輪到夏星買睡衣的時候,當夏星再次選上一款全棉卡通的時候,袁藝在一旁輕笑:“夏星,你,還是那麽童心未泯啊!”


  “嗬嗬,我習慣穿全棉的,舒服,綠色環保。”


  “我以為你會選旁邊那個蕾絲的真絲係列,那樣更有女人味。”袁藝順手拿了一件,在夏星麵前比試了一下。


  “是嗎?”夏星將她手中的衣服接過來,在鏡子前比試了一下,低胸的,雖然沒試,想也想得到效果。她也懶得試,經袁藝一提醒,她似乎又想到點什麽,她對袁藝說:“那這樣的也來一套。”老紀不是曾多次笑話她不夠女人嗎?她就不信她真的那麽不女人?老紀,我要以事實讓你閉嘴。


  兩人逛完商場又去試美食,下午,去看了一場電影:致青春。青春是一場遠行,回不去;青春是一場相逢,忘不掉;青春是一場傷痛,來不及。夏星覺得這部電影並不適合她,因為,她沒有可以回味的大學戀情。就象老紀問她的,你都幹嘛去了?她想她一直那麽單純的在圖書館、操場晃蕩著,就象農民喜歡在田間地頭上晃一般。那時的她,剪著寸頭,覺得拽拽的,酷酷的,甚至有一次她走進女廁所,有人大叫抓流氓,幸好她女性特征比較明顯的胸部讓她沒有被人打。她的人生,一向歡快而不拘小節。


  看完電影出來,夏星和袁藝坐在一家咖啡館喝咖啡。外麵天氣有些冷,路人們都行色匆匆,溫暖的咖啡館,還有咖啡那誘人的香味讓夏星莫名有些許沉醉,腦袋暈暈的,也許是中午沒有午睡的原因。突然,透過玻璃窗,遠遠的她看到一個身影,有些熟悉,她以為她眼花了,使勁揉了揉,再次追尋,那個身影不見了。


  那個身影好象楊錦啊,那個給她噩夢的人。不過,應該是看錯了吧,她記得她和楊錦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告訴她他將和他青梅竹馬的戀人梁紫萱一起移民。他不可能出現在國內,一定是剛才有些恍惚,花了眼。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楊錦告訴她:房子我已經賣了,新房東說一周後來收房,這幾天,你盡快找個住的地方。


  “錢呢,賣了可以,楊錦,錢總得一人一半吧?財務告訴我,我們所有的錢,甚至包括公司的流動資金都被你趁我出差的時候全轉走了。房子的錢你總得給我一半吧?”夏星再也顧不上什麽狗屁風度修養,她對他怒吼。


  “對不起,夏星,錢我都給紫萱了。你知道,紫萱過慣了闊太太生活,我們很需要錢。你現在就當我是個騙子,我們準備移民國外,等我賺了錢,我再還給你,算我借的,成嗎?”楊錦表情凝重。


  那個叫紫萱的,原來楊錦向夏星介紹說是他的同鄉,夏星得知她早就結了婚,並且是富家少奶奶,所以將她當朋友看待,她一向馬大哈,從沒多想。沒想到,其實她是楊錦青梅竹馬的戀人,隻是因為當年嫌棄楊錦窮,一賭氣嫁給了一個暴發戶,這也是楊錦一直渴望發財致富的原因。最終紫萱和暴發戶的婚姻無法繼續,她離了婚,但在婚姻存續期間,梁紫萱和楊錦一直保持著戀人關係,夏星隻不過是可以讓他們倆人安全約會的幌子。


  夏星記得自己最後說的一句話:楊錦,一個男人,這些年如此深愛一個女人,真不容易,是真愛吧?你為了一個深愛的女人,挖空心思來騙我,為了你這份癡情,我放過你,不報警,也不會勞民傷財的和你打官司,當我是傻瓜吧。你們可要好好過,不要讓我看你們的笑話。


  隻是令她痛心的是,梁紫萱在和夏星最後見麵的時候譏諷的說:“夏星,這兩年謝謝你!最後作為女人,不是我說你,你這種爺們似的,有哪個男人吃得消?我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放心讓我們家楊錦和你裝戀人的。我都不用擔心你們會有親密舉動。”


  她自己當時覺得自己好偉大,好灑脫,當困難接踵而來的時候,她才醒悟,她,太天真。


  如果可以吐血,夏星想她一定吐了,關鍵是她沒有那林妹妹般的病體,她就那麽堅強的立著,杵著,梁紫萱,我沒有罵你們一對狗男女,你最後還要踐踏我的尊嚴嗎?


  想著想著,夏星的眼睛又開始蒙上了一層霧。


  “夏星,想什麽呢?都想入神了。”袁藝在對麵提醒她,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不堪往事,再想想她的老紀,雖然她不那麽女人,但是,他喜歡。她本來很不幸,但是遇上他,又是何其幸運。


  夏星開心的朝袁藝笑了笑:“沒想什麽。看,袁藝,那邊有人在拍街景婚紗照呢!”夏星指著窗外叫袁藝看。


  “嗯,看到了,好美。”


  “向往嗎?袁藝,你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夏星隨口問袁藝。


  “有啊,明年吧,宋點說明年,我指農曆。”


  “哦,挺好的。”


  “你呢,你和紀老大有沒打算?”袁藝問夏星。


  “我們,我們暫時還沒考慮這個問題。”夏星支吾了一句,不是沒考慮,是還沒法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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