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柱間的講述
傻笑過後，柱間伸手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一聲，臉色肅然，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一說吧。”
“我們那一輩人，在少年之時，是沒有追求過和平的，更別提永久的和平了。”
“那對我們，實在太遠了。”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忍者聯軍議論紛紛，就連木葉忍者也是如此。
他們接受的教育中，初代目火影可謂是最完美的火影。
實力強大，擁有偉大的理想，為人寬和等等等等，一切美好的詞，似乎都能加在他身上。
可如今，千手柱間，初代目火影本人卻說自己沒有追求過和平？
哪怕是年少之時！
但千手扉間卻沒有反駁，包括經曆過那個時代的大野木。
等眾人議論完後，千手柱間攤手道：“你們沒有經曆過那個年代，在我的記憶中，那是最紛亂的年代，忍者們為了家族的利益，不斷的廝殺，搏鬥，我們外出，遇到人，甚至都不敢提及自己的姓氏，就怕一不小心對方是擁有深仇大恨或利益衝突的敵人，不明不白就被幹掉。”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猶記得他和斑相識之時，他還沒留起飄逸柔順的長發，反而是一個鍋蓋頭。
而斑也……不，那個時候就是那種放蕩不羈的發型了！
柱間慨然道：“那個時代，五六歲的孩子，就需要上戰場，參與廝殺，八九歲的孩子，就已經是戰鬥主力的一部分。”
“我們常說，忍者都不能被小覷，哪怕是一個孩子，被冠以忍者的身份後，都需要防備，因為他擁有將你幹掉的能力。而在戰國，這種事，壓根不需要提醒，沒人會輕視任何一個孩子。”
“至於老人……”
千手柱間無奈一笑：“四十歲的年紀，已經可以自稱‘老夫’了，因為很少有人能活過那個年紀。”
說完，他的臉色變得沉重，接下來的話，哪怕早已過去多年，哪怕自己也已經經曆過死亡，他依舊意難平。
“我的弟弟，瓦間，年僅七歲，就因為動亂，被羽衣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殺死。我的四弟板間，也死在了戰爭中。”
他臉上出現了一絲悲痛，那個年代，凡是經曆過的人，都不願過多的提及。
因為，實在是太悲愴了。
他繼續說道：“我的三弟死後，我就發誓，一定要改變這個世界，建立一個地方，讓孩子們不必在上戰場。後來有幸結識了斑，他與我擁有同樣的理想，那正是我們友情的開始。”
“而那個地方，後來被建成了，就是名為木葉隱村的地方。”
說完，他一臉驕傲。
“和平什麽的，是後來才考慮的事情，我建立村子的初衷，不過是想要給孩子們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罷了！”
“不過，和平，確實是應該追求的東西啊。”
“為什麽要戰爭呢？孩子們不必上戰場去死，難道說，青年，中年，甚至老年人，就應該在戰場上死去嗎？”
“我們開始追求和平，我們希望戰爭停歇，而如我們所願，戰爭確實停歇了。各個忍村開始建立，我以為，那是和平的開端。”
說到這，他歎息一聲，而扉間卻站了出來：“我大哥，被世人稱之為忍者之神，他活著的時候，自然無人敢動，但他死後沒多久，戰爭就開始了。沒錯，第一次忍界大戰，由我和初代雷影身死為開端。懷揣著各種想法，戰爭無可避免的開始了。”
這些，他都知道，而今也麵部改色的說出來。
或許除了相親，沒什麽能讓這個男人變色。
柱間搖頭歎息道：“我與斑，都希望忍界和平下去。但我們追求和平的道路，卻出現了分歧。我們這些人過於執著，都堅持自己的信念，於是，我們有了一戰。”
也就是那一戰，忍界修羅假死，各村開始蠢蠢欲動。
因為站在忍界巔峰的兩個男人之一，不在了。
而柱間在那一戰中消耗過大，細胞分裂太多，也落下了病根，沒幾年就離世了。
柱間掃視忍者聯軍一圈後，認真的說道：“我是忍村的締造者，也是理念的提出者，應該沒人比我更了解村子了吧。所以，我想說的是……”
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道：“忍村，不是和平的最終宿命！”
這話一出，大野木臉色一變，雷影更是咬牙切齒。
原本他們以為，柱間這個忍村的第一創建者，一定會為了維護村子的利益，從而反駁若人的。
畢竟，應該沒人比他對村子的感情更為深厚才對。
甚至為了村子，和曾經的摯友決裂，最後廝殺。
但沒想到，他竟然否定了村子存在的意義。
至少，有關和平的意義，被否定了。
“戰國時代，各族互相攻伐，死傷無數。”
“但忍村建立後，據我了解，後麵不過區區數十年，不提這一次，前三次戰爭中的死亡人數，就差不多超過了戰國啊。”
戰國時代，幾乎每天都會有族群被覆滅，可即便如此，還是沒能比得過忍村建立後。
就好像麥子一樣，幾年，十幾年的成長期後，被一茬一茬的割掉。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世界。
這時候，若人終於開口了。
“如何，願意聽我將話說完了嗎？初代目火影作為忍村的創建者，死了這麽多年了，想的都比你們通透。”
他輕輕瞥了眼大野木，說道：“某些人活了這麽多年，白活了。”
大野木臉上毫無愧色。
他根本不相信和平，自然不會去追求，在他看來，能夠給岩隱村爭取到多大的利益，才是最為關鍵的。
至於和平，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傻子才會去追求。
柱間臉色有些尷尬，因為剛才若人的話，似乎將他也罵進去了。
他看著若人，很滿意。
木葉人，形象好，誌向高，嗯，木葉的教育做得很不錯嘛，看來當年扉間創立那個忍者學校，還是很有益處的。
他幹咳一聲，說道：“年輕人，雖然我很希望你口中的和平能夠實現，但我也希望，不要因為追求和平，而傷害太多人。”
當年他為何與斑形同陌路？
不正是因為斑的想法，對忍界眾多人，太凶殘了嗎？
可他還想繼續說，扉間就將其打斷了：“給我閉嘴，大哥。”
“哎，可是，我……”
“閉嘴，你已經死了，不要幹涉活人的決定！”
在扉間看來，自己大哥就是太天真。
如果和平真的能從容到來，自然是好的。
可如果不行，有所犧牲，在所難免。
連續兩次被扉間打斷，柱間整個人都被打擊到了，好像化作了灰白的泥塑，整個人身上的頹廢氣息任何人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