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這不還是孩子嘛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戰爭已經結束了。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而後各種情緒在場中爆發。
有人癱倒在地上，劫後餘生，滿懷喜悅。
有人如釋重負，為自己還活著而慶幸。
有人抱頭痛哭，為死去的同伴而悲傷。
“看，這就是我們之所以要改變的理由。”
若人看著這一副眾生百相，對自來也說道。
自來也麵色複雜的點頭，這一次，他沒有在猶豫。
夠多了。
仇恨也好，悲痛也好，已經夠多了。
沒必要在繼續持續和滋生下去了。
正如若人所受：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應該將這種局麵結束了。
他們站在一塊巨石之上，默默看著這一切，沒有打擾。
之後，他們或許將要麵對這裏所有人，要麽說服，要麽戰勝。
或者戰敗，然後從英雄變為忍界最惡，所以，該給他們一些緩和情緒的時間。
而這個時候，綱手看著若人幾人，眉頭一皺。
“不對勁。”
她本來想要迎上來的，可看到幾人的眼神和氣勢後，慢慢止步了。
這幾個人，似乎在等待著宣布什麽。
她感覺不妙，不斷掃視著這些人，咬著手指。
隻要有什麽麻煩的事需要考慮，這個女人就喜歡咬手指。
大野木也察覺到幾人的不同。
他活了好多年了，是忍界最長壽之人，心思極其敏銳。
終於，等場中情緒慢慢恢複後，大野木緩緩漂浮上前，對若人他們說道：“各位，辛苦你們了，戰爭結束了，我們贏了，而你們，是整個忍界的英雄。”
話音剛落，一個木葉的忍者舉起了手，大聲高呼道：“英雄，英雄！”
漸漸的，各村的忍者，都開始跟著高呼，一時之間，場中飄蕩著逐漸整齊的英雄之名。
可若人他們，神情冷靜，好像被頌揚的，不是他們一樣。
他們就那麽看著眾人，默默等待著，臉色平淡。
所有人都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些人，一點反應，一點回應都沒有。
於是，呼聲慢慢小了下去，大家全都看著他們。
“結束了嗎？”
若人突然開口，他上前一步，掃視眾人，最後緩緩搖頭：“沒有吧？”
羅砂眉頭一皺，問道：“難道說，還有麻煩，尚未解決嗎？”
“當然有！”
若人聲音突然抬高，聲音洪亮而眼神熾烈：“我們，或者說，我們忍者！”
大家紛紛疑惑。
若人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繼續說道：“看看我們，再看看為了這場戰役，而倒在地上的同伴們。”
“我們不斷的磨合，不斷的放下成見，最後融合在一起，匯聚成洪流，終於戰勝了敵人，迎來了和平……短暫的和平。”
“所有人高呼，戰爭結束了，和平即將到來，可，這樣的和平，有何意義？”
“什麽意思？”大野木神情嚴肅，看著若人他們。
若人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們今後該何去何從？各回各村，然後等村子的利益不斷衝突，忍者們開始戰鬥，摩擦，最後結出仇恨，最後仇恨點燃，再開啟戰爭？”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才剛剛結束戰爭，對戰爭已經厭倦。
但，仔細思考，若人的話，確實並非危言聳聽。
這種事，他們經曆太多了。
若人繼續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放下仇恨，放下成見，不少人，為了這次戰爭，甚至用性命拯救了曾經的敵人，可難道今後，我們要忘記這一切嗎？”
“難道我們又能忘記曾經的仇恨嗎？”
突然，有人站起來大吼道。
若人朝他看去，那人倔強的與之對視。
看此人身上的穿著，應該是木葉的忍者。
此時，水門突然開口：“是大樹啊。”
“四代目火影大人。”大樹開口問候，言語中帶著恭敬。
“我的父親，曾經死在了砂忍的手中，如果是之前，我能勉強放下仇恨，可要我直接忘記，不可能的！”
“還記得你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嗎？”水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那個名為大樹的人，說道：“當然，我不可能忘記的。”
“那麽，他為什麽會死呢？”
大樹神情一滯，張了張嘴，卻沒回答。
水門替他回答了：“你的父親，他的同伴，在戰爭中，被砂忍殺死了，後來，他替同伴報了仇。於是，砂忍的兒子，殺死了你的父親，替他的父親報了仇。”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呢？”
“當然是……”
大樹很想說，殺死仇人，報仇。
可不知為何，就是回答不上來。
“殺了他，替你父親報仇嗎，然後他的兒子殺死你，你的兒子又殺死他的兒子，仇恨不斷累積，不斷增長，不斷重複下去。”
“忍界，有多少仇恨，是如此積累下來的。”
“那你準備如何做？”綱手問道。
“想要解決仇恨，首先，要解決利益衝突。戰國時期，家族間的利益，讓各個族群不斷廝殺，繼承仇恨後，又多了一個理由。等戰國結束了，族群開始聚集，形成村子，然後呢？”
若人搖搖頭，說道：“戰爭開始有了空窗期，不再是每天都有族群進行戰鬥，可，規模卻擴大了，族群與族群之間，變成了村子與村子之間，短暫的和平後，是跟龐大的戰爭，更多的死亡，以及，更深沉的仇恨。人與人，族群與族群，再加上村子與村子。”
他看向千手柱間，問道：“初代目大人，你當初建立忍村，是為了什麽？”
千手柱間撓了撓頭發，說道：“這個啊，當初我的弟弟們因為戰爭死掉了，最後就剩下扉間，所以，我就喜歡有一個地方，能夠讓孩子們安全成長，不必在上戰場了。”
“你覺得你成功了嗎？”
千手柱間咂咂嘴，說道：“這個嘛，我活著的時候，應該是成功了的。”
他沒敢妄言，畢竟後麵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啊。
若人給與了肯定的回答：“你確實成功了，現在，大多數村裏的孩子，已經不需要在尋常時候上戰場了，隻有到了最危急的時候，生死攸關，才會上戰場，戰場上的孩子，年齡從沉浸的五六歲，到後來的七八歲，再到後來的十二三歲。”
千手柱間總覺得，若人不是在誇他。
這不還是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