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努力的人
帶土終究是依著若人和繪梨衣的預測遲到了，遲到的原因就是起晚了。
當他來到忍者學校時，入學典禮已經結束，學生們都已經出了學校開始回家。
正當帶土抓耳撓腮痛苦萬分以為自己錯過入學失去資格時，若人等人出現了。
“喲，帶土，你遲到了，真可惜。”若人開口嘲諷。
帶土雙手撓著頭發，著急惱火的問道：“若人，你這個混蛋，今天早上為什麽沒叫我！害我遲到，都沒趕上開學典禮，我還沒離那麽近看過火影大人呢。”
若人微笑著不答，卡卡西則在旁邊放冷槍：“你已經被取消入學資格了。”
帶土頓時僵住了，難以置信的說道：“被取消入學資格了，怎麽會這樣？”
“嗬，對於連時間觀念都沒法掌握的你，怎麽可能成為忍者？”
“你說什麽？！”聽到這話，一直以火影為目標而努力的帶土頓時炸毛了。
不過卡卡西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我說啊，忍者可是必須要守時守規的職業，不然隻會導致任務失敗，害死同伴。你連時間都沒法遵守，還是放棄當忍者好了。“
帶土默然，他不是沒法反駁卡卡西，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自己連入學資格都沒有了，這讓他沒心情與卡卡西等人爭論。
看著突然頹廢的帶土，繪梨衣躲在若人身後偷偷的笑著。
她當然知道真相，不過帶土時間觀念太差了，她不介意帶土有一個深刻的教訓。
正當此時，善良的野原琳終於忍不住了。
他當時幫助遲到的帶土領了入學材料，卻被若人攔著：“先別給他，這家夥時間觀念太差了，得讓他著急一回。”
看著野原琳一臉緊張，若人對她笑了笑：“別緊張，我跟那家夥是朋友，不會對他做什麽的。”
於是野原琳猶豫了一下，終於同意了。
可此刻看著焦急失落的帶土，她終於還是將入學材料交給了帶土：“呐，帶土同學，你的入學資料我已經幫你領了。”
帶土看著麵帶燦爛微笑的野原琳，直愣愣的接過入學材料，之後才反應過來：“這麽說，我被學校錄取了？我可以去上課了？我能成為一名忍者了？”
野原琳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聽到肯定回答，帶土一蹦三丈高：“耶！”
卡卡西無語的看著欣喜若狂的帶土：“白癡。”
若人讚同的點點頭：“同意。”
繪梨衣捂著嘴，看著帶土上躥下跳的樣子嗬嗬笑著。
帶土終於回過神來，看著麵帶微笑的野原琳，紅著臉：“謝謝。”
……
“我叫上杉隆，中忍，今後就是你們的班主任。我知道你們當中，有的人被稱為天才，有的是大家族的子弟，有的是平民的後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在我眼中，你們一律平等。”
上杉隆瞪著眼睛看著下麵階梯教室裏的少年人，說話時從左眼邊上向右下方斜切而去的疤痕不斷蠕動，像條猙獰恐怖的惡龍。
“從今往後，我會盡我所能，將你們培養成合格的忍者。第二次忍界大戰不久才結束，忍界迎來久違的和平，可不要妄想和平能維持多久，或許不久後你們就會被派往戰場。”
上杉隆雙手撐著桌子，俯身看向眾人，很有壓迫力的說道：“我的任務，就是讓你們盡快成才，不要妄想我會對你們仁慈。”
他指著自己臉上猙獰的疤痕說道：“這是我在戰爭中砂忍留下的痕跡，慶幸的是我活著回到了這裏，然後你們才能接受到我的指導。如果不想像我一樣留下這種痕跡，不想死在戰場上，就給我認真學習。不然，你隻會在戰爭中成為累贅。“
上杉隆說完，直起身子，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現在，我們來上第一節課，查克拉。查克拉是人體……”
查克拉是人體130兆個細胞中，每一個細胞攝取的能量，與不斷修煉積累經驗從而鍛煉出來的精神力量完美結合起來的力量。
為什麽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在若人三歲時不願讓他過多的修行，也沒有交給他查克拉的修煉方式？
因為在人體太過弱小時，大量的修煉會使人體遭受損傷，而修煉查克拉也會因為身體素質不夠，被吸成人幹。
不是每個人都能一次性完美形成查克拉的，精神力量過多，身體承受不住會對大腦造成損傷；從細胞裏提取的身體能量過多，大量細胞可能會死亡，甚至會直接致人死亡。
平民們是第一次接觸關於忍者的基礎——查克拉的修煉方式。
可大多數家族子弟早已在家中就被長輩教習過了。
這就是家族與平民的區別，甚至構成了兩者無法逾越的天溝，也是無數平爭先恐後想成為忍者的目的——至少為下一代打好一定的基礎。
家族子弟早就學過了，若人也早已學會了，他的身體中源源不斷的查克拉在經絡中不斷遊走，像潮水一樣在身體中燃燒著，如果有日向家的忍者開了白眼看向他，就會發現他體內的查克拉甚至比肩中忍的量。
所以在其他學生認真聽講時，若人卻撐著腦袋看向窗外的訓練場。
訓練場上，此刻二十多個孩子正在順著跑道不停地奔跑，他們都是被認定為無法成為忍者的孩子，卻又不願放棄，想要進入補缺名單，那必須得讓人看到其他的特質。
如不願放棄的恒心，超越常人的體能，堅定的信念等等。
很多東西並非需要什麽特別的方式才能看出，一場不知道何時才會停下、沒有終點的長跑過後，就什麽都清楚了。
此刻，跑在最前麵的人正是凱。
他化作一道綠色的光影，不斷的套著別人的圈，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憊。
這些孩子們都才四五歲，原本就是被淘汰剩下的人，憑借著不服輸的一口氣才留下參加補缺考試。
可一口氣總有泄掉的時候，有的人能維持一秒鍾，有的人能維持一輩子。
於是在被凱不斷套圈的途中，終於有人受不了，停下了腳步。
停下，就意味著要被淘汰，意味著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可他們能夠怎樣呢？
明明已經認命，自己不是超人一等的天才，也不是具有天賦的人，隻想讓忍者學院的人們看到自己不輸於他人的一麵。
可就在那個猶如不知疲倦的綠色身影麵前，自己最終還是得低下頭顱。
若人就坐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凱，像一頭永不停歇的猛獸，不停地跑，一圈又一圈。
稚嫩的木葉蒼藍猛獸似乎從此刻開始將要向世人展露爪牙。
再遠處的樓頂，兩個人影在靜靜看著。
一個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一個是邁特戴。
邁特戴是來求猿飛日斬的，不是為了求火影能特批凱進入忍者學校，而是為了求火影大人能夠看看凱，看看這個孩子的努力和信念，看看他為了目標能做到什麽地步。
奔跑的時間越來越長，太陽都日漸西斜。
忍者學校下課了，學生們紛紛走出教室。
有的人奔跑著回家了，有的人來到了訓練場邊，看著這些補缺考試的人，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嘻嘻哈哈。
他們當然有嘲笑和不屑的資格，因為他們正常進入了忍者學校，這代表著超人一等的天賦。
成功者麵對失敗者永遠都是可以發出嘲諷的，隻要他們接受今後失敗者的崛起與超脫。
若人也站在場邊，完全沒有平常的懶散，睜大眼睛，認真的盯著凱。
繪梨衣知道若人和凱是好朋友，她沒有說話寬慰，也不會拉著若人離開，就靜靜陪在他身邊。
除此之外，站在旁邊的還有卡卡西，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
若人在等凱，繪梨衣在等若人。
卡卡西想著父親叮囑的話，默默觀察著凱，原野琳站在卡卡西身邊，帶土則抓耳撓腮的站在原野琳旁邊。
帶土不認識凱，他當然不會去關注一個補缺的家夥到底會怎麽樣，隻不過野原琳在這裏，他不願意離去。
夕陽西下，圍觀的學生和家長終於一波接一波的離開了，到最後隻剩下他們幾個。
那些學生和家長沒有在意的人在場上跑著，隻當一次笑話看，當然會感到厭煩。
場上奔跑著的人過一段時間就有有人停下。
有的人沒了信心，有的人麵對眾人的圍觀終究放不下麵子逃離了這裏，有的人不管不顧跑到昏闕被監考的忍者帶著離開。
昏闕的人中，一部分體質不過關，自然沒法通過，忍者不是光有信念就行的。另一部分則堅持了很久，最終還是倒下，他們會有人專門評分，最後決定是否能進入補缺範圍。
到最後，場上依舊奔跑著的人隻剩下凱一個人。
“看到了嗎卡卡西，看到凱的眼睛了嗎？”
若人淡淡開口，讓卡卡西一愣，他盯著凱許久，看著他不斷奔跑隻覺得這個家夥體能很強，比他還要強，但依舊看不出若人和父親認可凱的地方在哪裏，光有體能是無法得到他的認可的。
可聽到若人的話，卡卡西連忙仔細朝凱的眼光看去，終於讓他內心受到震動。
那雙眼睛雙目無神，瞳孔發虛，眸中不帶任何色彩，明顯是因為超出了體能極限。
可這個家夥依舊在奔跑著，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認定目標不顧一切的信念他終於感受到了。
“邁特凱，我記住你了。”
卡卡西神色嚴肅，終於正視這個存在。
遠處，三代目火影站立了許久，邁特戴靜靜的在身後站著，眼神堅定的看著凱。
他知道凱已經超出了極限，這是凱從未達到過的鍛煉量。
終於，猿飛日斬吐出一口煙，緩緩說道：“戴啊，讓那個孩子停下來吧，我看到他的優秀了，讓他入學吧，我相信，他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木葉忍者的。”
說完，他起步離開，隻留下跪地拜謝的邁特戴：“感謝您，三代目火影大人。”
戴跳下了房頂，在凱毫無意識路過的時候一把將他拉住，淚流滿麵的抱在懷中：“凱，你成功了，你能成為忍者了。”
凱已經失去了意識，本就靠著心中的一口氣支撐著，而今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沉沉睡去。
若人帶著繪梨衣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問卡卡西道：“卡卡西，如果是你，光憑信念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