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戲耍
烈陽當空，木葉村依舊熱鬧。
此刻若人正躲在街角的一個竹簍裏，將頭頂的蓋子撐起一絲縫隙，眯著眼靜靜盯著外麵。
過了好久，一隻黑貓優雅的邁著步子，似乎毫無察覺的從他身旁路過，走進了街角的巷子。
“好機會！”
若人瞬間從竹簍裏跳出，順手捏住繩子一拉，然後竄進了巷子。
在他身後，原本堆砌在街角的無數雜物突然坍塌堵住巷口，劈裏啪啦的聲音引得一片注意。
若人雙手舉著竹樓，跳躍而起，以狗搶食的姿勢朝著黑貓撲去。
黑貓依舊優雅的朝前走，似乎沒發現狀況，等到若人手中的竹簍從天而降灑下大片陰影時，它才突然加速跳開。
若人以臉著地，但他顧不上疼痛，從小巷牆上抓起早已準備好的撈魚網揮舞著朝黑貓衝了過去，臨走時還暗自拉了一下貼在牆上的鋼絲。
黑貓在狹窄的小巷中不斷跳躍挪移，躲避著撈魚網，偶爾跳起伸出爪子在若人臉上抹上一把，像調戲美女的流氓。
若人臉上陣陣疼痛，不僅是剛才臉著地的原因，這隻可惡的忍貓每在他臉上摸一下，都會留下傷痕。
可他絲毫不在意，咬牙切齒的臉上掩不住眸中閃動的喜悅。
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整個小巷上空全部遮蔽。那是捕魚的漁網，上麵還鋪了一層又一層的床單，以防止黑貓從漁網的狹小的空隙之中鑽出去。
畢竟貓都是流體，鬼知道這個物種是怎麽將身體改造成能在狹小空間中隨意穿梭的形態的。
這已經是一個月以來的第十七次嚐試了，之前的所有方法都被黑貓一一化解，這次他不能再讓黑貓逃脫了。
現在天上地下四麵八方除了三層極高的圍牆之外，天空被漁網和床單全部遮蔽，身後被雜物堵住，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
他失敗了十六次之後，故意選了這麽一個死巷，就是為了縮小空間，為此他在這裏死等了三天。
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後方法了，在抓不到他就沒機會了。
隻要等上麵的巨網落下，將他和黑貓罩在一起，他一定能抓住他。
黑貓不斷閃躲，隨後跳到他頭頂，在借力竄到牆上，朝著前方稍矮的牆頭竄去。
顯然黑貓也發現了頭頂降落的巨網，想要在巨網罩住它之前跳出。
隻可惜黑貓錯估了巨網的降落速度，在它剛剛跳到半空之時，巨網就與它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在它碰到巨網之後，它以更快的速度落了下來。
“糟糕！”
黑貓驚恐的發出人聲，似乎沒預料到若人會以這種方式抓捕他。
“成功了！”
若人大喜過望，扔下手中的撈魚網，再次以狗搶食的姿勢撲了過去。
以他的預估，這一次他會直接將黑貓撲到地上，畢竟黑貓在半空中，根本沒法借力，除非它提前落地。
可在半空中，黑貓是無法借力的，即使是加速下落也做不到。
若人伸直了雙手，麵目猙獰的撲向黑貓，臉上的表情好像即將得逞的色魔。
“嘿，小鬼，好玩嗎？”
突然，黑貓在空中翻了一個身，與若人麵對麵。
若人聽著這句話，臉上的喜悅消失了，他看著黑貓，仿佛從它臉上看出了嘲笑。
若人揮舞著雙手，他來不及多想了，隻想把黑貓抓住，然後按住黑貓的爪子逼她簽下契約。
然而他失算了。
黑貓在空中及其任性的憑空轉身，一條尾巴甩在了若人臉上，正中鼻子，讓他疼的齜牙咧嘴。
然後黑貓輕輕跳在他揮舞的手臂上，再次輕輕一躍跳到他頭頂，雙腿一蹬。
“砰！”
若人再次以臉著地，他顧不得疼痛，趕忙仰起頭。
隻見黑貓再次躍到半空，兩隻前腿探出利爪，隨意揮舞一下，漁網和幾層床單輕飄飄的被劃開。
黑貓從口子裏跳出，消失在半空中，落下的漁網和床單鋪了他一聲。
若人起身，將身上和周圍的漁網攏到一起，扔到一邊，看向前方稍矮的圍牆。
隻見黑貓懶洋洋的趴在牆頭，在陽光下慢悠悠的舔著前爪。
“啪！”
若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腦門捂住臉，感到無比絕望。
“小鬼，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簡單了，用這種方法就想抓住我，你當我是普通的野貓嗎？”
黑貓一臉嘲諷的俯視著若人，若人使勁抓著頭發。
“啊啊啊，我又不是忍者，我能怎麽辦？”
“嗬，誰管你？”
黑貓從牆頭躍下，消失在圍牆另一邊。
若人歎了口氣，扒開下口堆積的雜物，不顧村民的指指點點，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朝火影大樓走去。
普通辦法全試了一遍，結果已經很清楚了，他得想想辦法。
火影大樓門外，若人正在與門衛糾纏。
“若人，你還是回去吧，我們不可能讓你進去的。”
門衛忍者秋道門和山中流水頭疼不已，他們和若人很熟悉，但即使如此他們也不可能讓若人大搖大擺的進去。
可若人不依不饒的在他們身邊一直開口說話，兩人隻覺得腦海中有無數蒼蠅在嗡嗡亂飛。
若人也很無奈，他好話都說盡了，可兩人就是不讓他進去，甚至通傳都不行。
“大叔，我們都這麽熟了，你不用拒絕得這麽幹脆吧。”
“這不一樣，我們是很熟，可守衛火影大樓就是我們的職責。職責所在，我們不會讓你進去的。”
若人歎了口氣：“我又不會做什麽。”
山中流水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那也不行。”
“那你幫我告訴三代目火影大人一聲行不行？”
山中流水依舊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能離開這裏。”
若人撇了撇嘴：“騙鬼呢，之前我來的時候不是都行嗎，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山中流水幹咳一聲，似乎也找不出什麽理由，於是聽不到似的將若人的問題忽略了。
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之前火影大人突然讓人下來告訴他們，讓他們阻止若人進入，甚至讓他們不要為他通傳。
兩人也很無奈啊，可他也不敢問，畢竟守衛火影大樓就是他們的職責，火影說什麽他們就做什麽，“為什麽”這種問題還是少問得好，所以他隻能將若人攔下。
“喂，回答我的問題啊，大叔，之前我都能進去，怎麽現在通傳都不行了？”
看到山中流水似乎直接無視了這個問題，若人直接伸腿踢了他一腳。
山中流水無奈的說：“好了若人，你不要鬧了，之前可以，現在就是不行。”
若人疑惑的質疑：“單獨針對我的。”
“當然不是，現在所有人都這樣。”山中流水大叔趕忙回答。
“哦。”
若人淡淡的回答，然後麵無表情的指著一邊：“那為什麽他們能進去？”
山中流水轉頭一看，隻見另一邊的秋道門正將兩個忍者放了進去。
似乎察覺到什麽，另一邊的秋道門回頭一看，六目相對，若人依舊麵無表情，而兩人則是尷尬的撇開眼神。
“咳，若人啊，他們是提交任務的，所以才能進去。”
山中流水連忙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這樣啊。”若人恍然大悟的回答：“那算了。”
兩人暗自鬆了口氣，若人跟他們實在他熟悉了，而且實在難纏，你不給他個說法，他甚至能糾纏你到天黑。
現在看來，若人似乎是接受了這個借口。
就在這時，若人直接伸手，笑嘻嘻的對山中流水道：“大叔，借我點錢。”
山中流水嘴角抽搐：“沒有。”
“是嗎？”
若人的笑容消失了，再次變得麵無表情，一雙死魚眼瞪著山中流水：“讓我進去。”
山中流水頓時頭痛不已：“好了好了，你要多少，我借給你。”
若人一臉認真的想了想，笑嘻嘻的說道：“隨便幾萬兩就可以了。”
“幾萬兩？”
山中流水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沒有！”
“好吧。”若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那給我幾千兩總可以吧。”
“沒有沒有，你找別人借去。”山中流水擺了擺手。
笑話，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原本以為你就借個幾百兩，可你開口就是幾千上萬的，誰會借給你啊。
若人的笑臉再次消失了：“讓我進去！”
“啪！”
山中流水一巴掌呼在腦門上，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疊紙幣，很是心痛的道：“這是一千兩，趕緊走。”
若人伸手接過，在手上砸了砸，憐憫的看了山中流水一眼：“這不會是你全部的家底了吧，真可憐。”
說完，若人還一副哀歎憐憫的表情。
山中流水從他臉上似乎看出了“妻管嚴”、“弱小無助”等詞匯，恍惚中自己的妻子正甩著平底鍋一臉漠然的俯視著滿臉驚恐的自己。
“幻術，不，是幻覺。”
他連忙搖了搖頭，讓自己從幻覺中恢複，然後就看到了一臉戲謔的若人。
“臭小鬼！”山中流水咬牙切齒，指著大路，怒吼道：“快給我走。”
若人聳了聳肩，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