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被迫
金桔沒有被這鬼修給殺死,相反,鬼修拿回來一本奇怪的冊子,讓金桔照著那冊子上的修煉。
那冊子上寫的都是修煉的方法,金桔心裏的第一反應也是,難不成這鬼修心裏回過味來了,良心發現了,想要帶他一起修煉了?
但是金桔畢竟已經不是年輕的孩子了,他知道這鬼修絕對不會是這樣好心的人,他給他的這本冊子,確實是修煉的辦法,卻很有可能是一些不好的,甚至有可能是邪惡的修煉方法。
如果自己沒能夠修煉這冊子,鬼修肯定會是會和之前一樣,肆意虐待自己,他就算不想修煉,為了活下去,也還是要修煉。
可是金桔一修煉,就感覺到這本冊子上記載的修煉方法究竟有多麽邪門了。
這些修煉方法,可與他往日在暗中偷偷學會的那些修煉方法完全不一樣。
這方法肯定是邪門的,金桔心中已經有所察覺,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拒絕鬼修的要求,鬼修的實力和行事風格就擺在他的麵前,如果他不聽話,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恐怕要可怕地多了。
即使金桔已經感覺到這本冊子上記載的可能是什麽不得聊東西,不過他也無法。
連鬼修自己修煉的東西都要比他看到的這本冊子要可怕的多,他就算是想要將這本冊子上的事情捅到外麵去也沒有辦法,誰能和他伸冤呢?
若是還在凡間的時候,金桔還會覺得自己能夠去找青大老爺伸冤,可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之中可沒有一丁點兒道理可講,他想要去找青大老爺伸冤,這修真界之中又有誰能夠做伸張正義的青大老爺呢?
金桔沒有道理可講,他知道自己已經在一個定局之中了,無論他怎麽想怎麽想,都永遠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
那這輩子應該也就是這樣了。
金桔開始如同傀儡一樣,聽從著鬼修的命令,開始修煉這本冊子上的內容。
這本冊子上寫的東西確實是修煉的秘法,金桔飛快地跨越過了旁人都很難做到的入門,境界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不過關於那些邪惡的部分,金桔還是有意識地避開了。
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真的做的出來將其他活生生的凡人用來修煉的事情?
不過幸好鬼修也沒有強迫他做這些,而且那些生魂鬼修自己用來修煉都不夠,怎麽可能會願意分一半給金桔用來修煉?
鬼修不強迫金桔做壞事,金桔這才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巨石稍微輕鬆了一些。
不過無論是否如此,金桔總歸是已經走上了岔路,鬼修也毫不遮掩地告訴過金桔,他修煉的這種秘法是沒有辦法真的走上正道的,就算金桔再怎麽努力,最後也要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這句話的語氣非常意味深長,彼時的金桔還沒聽明白什麽叫做自己要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反正無論他怎麽修煉,自己的境界也是比不上這鬼修的,他永遠也沒有辦法逃離鬼修的魔掌,那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被迫留在了這鬼修的身邊嗎?
金桔以為鬼修在廢話,但是後來才發覺,鬼修根本就沒有廢話。
自己的境界慢慢起來了之後,鬼修就有意識地喂他一些丹藥,這些丹藥他也不認識,也抗拒不了這鬼修強行把藥塞到他的嘴裏去,隻能被動接受。
後來他的境界也已經不低了,也眼睜睜地看著他名義上的師傅做了多少傷害理的事情,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修士,甚至用了多少可憐的凡人魂魄來修煉,卻毫無辦法。
金桔不知道這樣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痛苦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就在這樣的日夜矛盾和沉淪之中,金桔終於等到了自己被終結的那一——他的境界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那鬼修要的就是將金桔培養成自己修為最高也最容易用來修煉的魂魄,等金桔用那種速成的秘法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能夠強行提升境界的丹藥到了自己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之後,鬼修就感覺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成功了。
是的,這鬼修隻是將金桔當做豬一樣喂養著,等金桔這隻豬身上的肥膘和肉已經長到了極限,不能夠更多的時候,鬼修就要卸磨殺驢了。
他磨刀霍霍向豬羊,而這個“豬羊”,從頭到尾也隻有可憐的金桔一個人。
金桔被這鬼修用了最殘忍的方法吸幹了身上所有的修為,然後被拋棄在一邊。
金桔並不覺得痛苦,這樣的日子他已經完全受夠了,這鬼修願意放他去死,他甚至還覺得這鬼修做的好,做得對——死亡對這樣的金桔來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金桔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心求死,卻還是沒能夠死成。
金桔原本在無邊的疼痛之中失去了意識,但是等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發覺自己並不在陰曹地府,而被封印在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
金桔的人身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的靈魂卻被禁錮在一個可怕的地方,強迫他的靈魂留下來,不能夠去投胎轉世。
不僅如此,因為他的靈魂早就被那鬼修給用來修煉了,他這個時候的魂魄已經非常薄弱了,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這周圍的禁製,隻能被迫留在這個地方。
留在這裏也就罷了,這鬼修要他做的可不僅僅是如此。
他不僅僅要在這個地方用一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繼續活下去,甚至還需要被迫聽從鬼修的話,將所有誤入或者是闖入這個地界的人都給殺死。
他隻要不聽話,僅存的一點兒靈魂就會收到受到極大的折磨和痛苦,金桔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存活下去。
若是這種疼痛能夠叫他直接死掉那也就罷了,這是幫他解脫,可是那鬼修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心裏的那些念頭,絕不肯叫他這麽輕易地就死掉了,那些折磨和痛苦都把握住了一個極其巧妙的度,能夠叫金桔欲生欲死,卻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