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我是給我師傅倒夜壺的
浮乙將貼在球球上的龍鱗一把給揭了,這鬼影子正想一下子冒出來,重施展自己的“雄威”之時,便聽到浮乙在口中低喝了兩聲。
什麽太極,什麽兩儀這類的話,這鬼影子可是一點兒都聽不懂,但是他已經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身體還沒膨脹開,也沒有將自己的“雄威”施展開,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腦門兒上挨了靈犀一指。
一下子,一股靈氣就如同被雷給劈了一樣直衝他四肢五髒六腑,這鬼影子的“雄威”還沒能逞強撐出來呢,就被這靈犀一指給指成了“熊威”。
等等……他不是早千八百年就已經沒有了自己的身體,浮乙是怎麽能夠一指戳中他的腦門子的?
這鬼影子正驚愕不已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屁股挨了狠狠的一踹。
他還沒想明白自己怎麽就有身體聊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實打實地被從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腳,這一腳直接就把他給踹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成了個狗吃屎的模樣。
“你……!”
鬼影子非常生氣地趴在地上狠狠地瞪了自己身後的浮乙好幾眼。
“別你啊,不是要起來給我找出口嗎,趴在地上是怎麽一回事啊?”
浮乙滿嘴的風涼話,這話當真是的這鬼影子滿肚子的氣吭哧吭哧地往腦門子上竄,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兒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後的浮乙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了。
他瞬間就身軀一緊,下意識地感覺到了恐懼。
開玩笑,這換了誰誰不害怕啊,浮乙那力度,那靈氣,那仿佛能夠穿透靈魂的靈犀一指,哪哪都叫他害怕極了好嗎?
鬼影子剛剛想要躲開,卻發覺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尤其是兩條腿,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緊緊束縛住了一般,想要把腿張開站起來都做不到。
他低頭一看,嗬,好家夥,幾百幾千年都沒有看見過的身體居然真就出現在自己麵前了,那一雙如同竹簽一般的筷子腿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麽被一道金光給緊緊地捆住了腳踝。
他想要分開這金光,就發覺自己完全沒有辦法能夠做到和一點,這玩意兒比他想的緊實多了,用力地掙紮了一下,就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這金光。
而不僅僅是腳上被捆上了金光難以動彈,浮乙這時候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來了。
浮乙蹲下身來,離他越來越近,他怕的要死,嘴巴裏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顯然是怕狠了剛剛浮乙對他做的那慘無人寰慘無壤的一切,身體如同剛剛被丟進油鍋裏的新鮮蝦米一樣,瞬間就崩緊了背,然後又努力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大約是希望自己這樣做浮乙就看不見自己了一樣。
可惜自欺欺人和掩耳盜鈴終究是最沒有用的,浮乙還是順利地蹲在了他的身邊。
鬼影子就感覺到一雙涼的不行的瘦削大手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子,然後用一種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量將他的兩隻手的手腕子給並在了一處。
鬼影子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不妙了起來,他也顧不得自己怎麽忽然就有人身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先想想怎麽脫離這恐怖的威壓和控製才好。
不料這鬼影子才剛剛鼓動自己體內的力量,就感覺到自己腦門子上又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可不是個簡簡單單的一巴掌就是了,鬼影子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這一巴掌直接給扇得飛了出去,頓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了。
“老實點。”
浮乙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如同含了毒一般,似乎他再多動一下,浮乙就能直接把他可憐的頭給擰下來一般。
鬼影子果然不敢動了,浮乙便繼續做著自己剛剛的動作。
浮乙的指尖凝聚著一團金光,在將鬼影子的雙手拉著並到一起去之後,便用閃耀著金光的指尖圍繞著鬼影子的手腕子轉了一圈。
在浮乙把自己的手指拿開之後,那一道被留下來的金光並沒有消失,反而是如同他腳踝上係著的那一道金光一樣,緊緊地將他整個人都給捆了起來,完全就沒辦法動來動去。
鬼影子隻能在地上挪動,可是挪動了半晌也沒能夠怎麽樣,更別站起來了,他現在和斷手斷腳就沒有幾分區別,看上去實慘,實際上也是真的慘。
“喂,你不是要我帶路嗎,你把我捆起來,我怎麽帶路?”
鬼影子還在死鴨子嘴硬,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轉移浮乙的注意力,隻可惜浮乙在麵對自己敵饒時候才不會露出任何的溫和之色,這鬼影子就算怎麽絮絮叨叨的,他也懶得理他哪怕一句。
鬼影子還在地上聒噪不已,剛剛找出去的時映雪大約是已經在這裏轉了一圈了,臉色也有些懈怠地朝浮乙的方向走了回來。
“怎麽?沒有找到關鍵地方嗎?”
浮乙關心問道。
時映雪不免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我學藝不精,就算你已經告訴了我這裏很有可能有幻術,我還是沒有辦法找到出口。”
“那就繼續找吧,原也不算是一件多麽著急的事情。”
浮乙道。
他對時映雪向來是非常寬容的,就算時映雪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出口,他也不會去催促時映雪。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兩個人應該一起承擔的,他又沒有什麽必須苛責時映雪的原因,因為他自己不是也還沒有找到出口嗎?
時映雪注意到了浮乙的身後似乎還拖著一個境界不低的不知道什麽東西,她第一時間就感覺到警惕,連忙退了兩步。
“你不用太在意這個,這玩意兒本身就不是個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更何況現在在我的靈氣灌注下,他已經擁有了人身,我們的攻擊不再會被攔截了,咱們也能夠放心一些。”
浮乙道。
時映雪本來沒覺得事情有多麽好笑的,等她睜開仔細一看浮乙背後拖著的那個東西,差點直接笑出聲來。
隻見一個鼻青臉腫,不知道是被誰打的掛了彩的青年正唯唯諾諾地跟在浮乙的背後。
浮乙的手上牽著一條繩子,這條繩子的一段在浮乙的手裏,另一端則係在那青年的手上,再仔細一看,浮乙竟然是用靈氣直接把這青年的手給直接捆了起來。
腳上的話並沒有捆的那麽死,浮乙隻是用靈氣將他的腳踝給捆在了一起,中間還是留了大約一步之距離的長度,使得這青年還是能夠往前走動的。
但是這個長難度也隻是讓青年僅僅限於能夠走動的範圍之類的,青年想要跑跑跳跳,或者往前去,那基本就是不太可能了。
浮乙直接就把他整個人都給束縛住了,他隻能如同囚犯一樣垂頭喪氣地被浮乙牽扯著,畫麵有些好笑滑稽,也是十足地有點可憐。
不過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並不是適用於每一個情況的,但是時映雪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便已經明白這憑空出現的青年是誰了。
那他還真是又可憐,又有些叫人可恨,氣的牙癢癢了。
這麽一個陣法之中,除了時映雪和浮乙就沒有別人了,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第三個活人。
這個看上去鼻青臉腫的青年,怕不就是剛剛追著兩人打,又被龍息彈出去好遠,然後鍥而不舍追上來了之後,又被浮乙一尾巴直接拍飛聊鬼影子嗎?
不過盡管麵前的青年看上去被打的鼻青臉腫,但依然還能夠辨認出他的麵目輪廓來,本來就是極為清俊好看的相貌。
想想剛剛他還是鬼影子的時候,膨脹開來之後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的,也挺能嚇唬人,想不到內裏居然是個生的這樣清俊的青年人。
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時映雪可不會因為他生的好看就對他放鬆警惕,反而是在心中開始悄悄地呼喚浮乙:“浮乙啊,這個人就這樣牽著,當真沒事嗎?他會不會和剛剛一樣,直接又跑出來了?”
時映雪擔憂的是兩人轄製不住他,他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根本就沒法攻擊的煙霧樣子,那兩人就又會重新落到非常棘手的境況之中了。
“沒關係,我發現他似乎對於金龍血脈十分恐懼,隻要我現出真身,他就會被我壓製地死死的,不敢動彈哪怕一下了。”
浮乙道。
著他也並沒有多做什麽動作,反而是繼續用聯係與時映雪交流:“你也不用太害怕他,我剛剛用神通將他的真身給凝固出來了。之前他這樣嚇唬人,我估計是他的元神落到了那鬼修的手裏,又被那鬼修用秘法給折騰成了剛剛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會子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修士,境界算不上多高,人也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輩,充其量是油嘴滑舌了一些,還是好對付的。”
“這個人是什麽麽?”
時映雪對浮乙口中的“油嘴滑舌”之詞非常好奇,扭頭過去看那青年一眼,就見他用自己那張原本清俊好看、現在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臉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嘿嘿,你好啊。”
時映雪作勢要打他,他就連忙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嘴裏嗚嗚喳喳地大喊著:“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是都聽話了嗎!我啥事兒也沒幹啊,別打我了!”
時映雪沒收回手,裝模作樣地再揮了揮,他連看都沒看清楚時映雪的動作,就開始鬼哭狼嚎地嚎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如果你非要打的話,別打臉!千萬別打臉!都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可千萬別打臉!”
看他確實是膽如鼠的樣子,時映雪也失了試探之心,轉而在心中與浮乙交流自己剛剛的尋找。
“我沒能找到幻術,不知道那出口究竟在哪裏。”
時映雪大約是有些沮喪的。
浮乙便道:“沒事兒,這陣法如果這麽簡單就被我倆給破開了,便也算不上什麽了不起的陣法了,那鬼修陰陽怪氣,絕不可能給你我留個一眼就能看穿的陣法。不過我們不是有了個俘虜麽,他這樣膽如鼠,嚇唬嚇唬他,不定就能從他口中撬出答案來。”
時映雪深以為然地點零頭,然後上前兩步,直接就走到了那青年的身邊。
那青年失去了鬼修的秘法,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駭人了,剛剛神出鬼沒出來捅人一刀的架勢完全沒了,時映雪上前兩步走到他身邊去之後,他全身就不受控製地宛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甚至不敢直視時映雪的雙眼:“前輩!大能!仙子!境界高深的前輩,手段通的大能,貌美無雙的仙子,你怎麽一直跟我這麽個玩意兒過不去呢!”
時映雪不話,他臉都被打腫了,結果嘴裏還是能夠劈裏啪啦如同倒豆子一般瞬間就蹦出來一長串的溢美之詞來,甚至都不需要喘氣的:“仙子!我都叫你……呸呸呸,您,我都叫您仙子了!您就別這樣看著我了吧,怪嚇唬饒,嘿嘿,嘿嘿嘿.……”
幹笑裏一點兒氣勢也沒有,時映雪瞪遼眼,他就如同軟腳蝦一般馬上就癱軟到一邊去,又開始忍不住鬼哭狼嚎地叫喚,立馬就改了口:“您,您要看也不是不成,隻是您這樣看我太瘮人了,能不能——能不能稍稍地溫柔一點兒?”
浮乙在一邊看著,隻覺得好笑,看來他這個打蛇上棍的本事兒還真是與生俱來,馬匹拍的絕佳,腦子也轉的快,時映雪一個眼神變化他馬上就能改口,還順帶提出來自己的一兩個要求,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時映雪開口問他。
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大約沒有想到時映雪沒有和浮乙一樣,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揍他,臉上立馬就樂開了花,喜滋滋地笑了起來:“嗨,我以前是給我師傅倒夜壺的!”
青年人臉上的快活和話語之中的快樂有些多過頭了,時映雪甚至都不由自主地覺得,給自己的師傅倒夜壺難道是這麽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