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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骨灰壇子(四千)

  另外一個時映雪沒有聽過的聲音忽然就出現了。


  霧氣之中又走來一個女子,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叫人看得目不暇接。


  她一下子就跪在了那雌雄莫辨的童身邊,滿臉的委屈之色,繼續道:“姆媽,就是綠邀,她一日日地仗著您寵愛她,在咱們身邊為所欲為。”


  剛剛話的正是這個女子。


  看來剛剛綠邀就是從她手上將綠邀搶了過去。


  童便轉過頭來,目光之中帶了笑:“綠邀,她的可是實話?”


  綠邀十分無所謂地靠在一邊的樹幹上,點零頭:“是又如何,姆媽,您不會因為我隨便放走了個人就朝我發脾氣吧。”


  她故作驕矜,十分的恃寵而驕。


  姆媽笑了笑:“確實不會。”


  他這樣道,跪在他腳邊的那貌美女子臉色就一下子灰敗了下來,滿臉的沮喪之色。


  隨後女子一下子就磕起了頭:“姆媽饒命,姆媽饒命啊。”


  可惜那童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有沒有一絲的憐憫之色。


  他隻是張開了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隨後大半個頭都如同裂開一樣,竟是從那人皮的下頭一下子就伸出來了數條榕樹枝條觸手一樣的東西,瞬間就將還跪在自己腳邊哀哀求饒的女子給包裹了起來。


  幾條觸手一下子就將女子的四肢給捆了起來,有血液從枝條交錯的地方緩緩地流出到外頭的泥土上。


  “啊!姆媽不要啊!女兒知錯了,求求姆媽饒女兒一命!”


  慘叫瞬間就從枝條之中傳出來,可那將她緊緊纏繞的紙條絲毫沒有要饒過她的意思,反而越收越緊,最後竟是將那裏麵所有的聲音都擠壓成了一團,叫她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片刻之後,所有的枝條才從那女子的身上扯出來,地上還有滴滴答答的鮮血,可剛剛還在哭的一個大活人瞬間就消失地幹幹淨淨,竟是隻剩下了一件剛剛她身上穿著的衣裳。


  而枝條又瞬間收回到了那童的嘴巴之中,而人皮卻無縫地又重新融合在一起,顯現出剛剛那童人畜無害的模樣來。


  “守不住原本要你守著的東西,那要你還有何用?無論是誰來搶,隻要守不住,那便是罪大惡極,不如以死謝罪罷了。”


  童甚至將手抬到自己麵前來,故意做了一個捂唇哈欠的動作,卻響亮地打了一個飽嗝,竟是毫不掩飾自己打嗝的樣子——看來他竟是直接將那女子給吃了!

  周圍的女子都一下子靜默下來,大氣不敢出。


  果然隻有綠邀一人才是姆媽的心頭寶,無論是抓人最努力的紅扶,還是最新姆媽的新寵碧玉——正是剛剛那個直接是那個直接喪命於姆媽嘴下的女子——無論她們什麽,隻要是對綠邀不利,姆媽都不會在意她們的生死。


  綠雅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毫不在意的樣子,聳了聳肩,便想要轉身離去。


  “姆媽,沒有什麽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


  童忽然伸手,他的手立即就化為一條長長的枝蔓,竟是直接就將綠邀捆了個嚴嚴實實,一把抓回了他的麵前。


  而綠邀卻滿臉的並不在乎:“姆媽,若是沒有什麽事兒,我想先回去歇著了。”“綠邀你不要以為我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可知道,你剛剛放走的那個人,她才剛剛從我身邊偷走了東西。”


  那童將她一下子就拖倒在霖上,綠邀也十分無所謂:“偷了便偷了,原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若是姆媽丟的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那就殺了我謝罪好了。


  姆媽,若是你要殺了我,那趕早便是,左不過這人間一點兒趣味也沒櫻”


  誰也沒有料到綠邀會這樣的話。


  童冷笑了一聲:“我不殺你,你是我最寵愛的女兒,我怎麽舍得殺了你?不如我告訴你好了,那人偷走的是你妹妹的骨灰壇,若是打翻了這骨灰壇,那你妹妹一輩子也不能投胎了。”


  綠邀臉上的神情有了一絲皸裂,她聽懂童口中的“最寵愛的女兒”,眉目之中不禁漫上了一絲嘲諷之意。


  姆媽?


  這麽一個榕樹精當然不會是自己的生母,可迫於他的淫威,這裏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得叫她姆媽,以示她對自己的絕對統治性。


  連紅扶都知道,自己被姆媽留下來,不過是被姆媽當做了養丹的容器罷了。


  前些年,姆媽廢了大力氣,在這榕樹林之中誘殺了一位功力高強境界深厚的修士,從他的丹田之中剖出來的一顆內丹,想要通過秘法將這內丹之中蘊藏的能量據為己有,增強自己的勢力,雄霸整個北荒。


  可惜姆媽的秘法失敗了,那顆金丹完全沒有辦法為他所用。


  但精怪同樣也是貪婪的,他無論如何也舍不得這一顆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內丹。


  可是脫離了肉體的內丹很快就會失去活力,姆媽便從自己掠奪來的孤魂野鬼之中挑中了她,叫她成為了蘊養內丹的容器——鬼魂的身上還有魂魄,能夠欺騙模糊內丹對於處境的認知,而鬼魂身上的鬼氣也能夠滋養內丹的能量,叫它不至於失去活力。


  綠邀被姆媽抓來的時候才剛剛死去,魂魄十分完整,蘊養旁饒內丹再合適不過。


  在姆媽找到煉化內丹的方法之前,她綠邀的生命安全都會受到姆媽的保護。


  從某種意義上來,姆媽確實不舍得她死,她要是死了,這顆內丹也就沒有了用。


  但誰甘心一輩子被拘束在這裏?


  明明鬼魂還能入六道重新輪回,就算下輩子投到畜生道裏做牛做馬,也比在這裏日日抓饒好。


  可她的骨灰壇被姆媽藏在了自己的臥房之中,那裏機關重重,還有好幾個與她一樣被姆媽用作必要用途的姐妹的骨灰壇也在那裏,姆媽要把她們牢牢地控製在自己的手裏,便不能叫她們的骨灰壇離開自己。


  那些骨灰壇都是姆媽煉製的法器,能夠將她們限製在這榕樹林之中,叫她們哪裏都不能去,要想要離開前往梁父山投胎,必須破壞掉那骨灰壇。


  可是那裏是她們一輩子都無法踏足的地方。


  綠邀當然有很多種方法能夠尋死,可她還有一個孿生的妹妹,當初兩人尚在人世的時候便形影不離,就連被生母賣到青樓裏頭去做妓子的時候也始終是在一起的。


  死的時候,兩人也是因為生了一樣的病,同一日一起死了,葬也葬在了一處,同樣被姆媽給抓了過來。


  不過她妹妹的靈魂和骨灰壇一直被姆媽藏了起來,就是為了牽製綠邀,叫她不敢貿然去死,讓她一輩子都得心甘情願地為她蘊養那顆內丹。


  這樣重要的東西,姆媽怎麽會隨便亂放,以至於叫一個剛剛抓回來的女人給偷走了?

  要知道,姆媽的臥房連她都沒有辦法涉足,玉樓春那樣一個瘦瘦的金丹修士,哪裏有什麽本事兒?


  故而綠邀皺了皺眉頭,全然不相信童口中的這話:“骨灰壇明明都放在姆媽的臥房裏,姆媽不要與我笑話了。”


  而童卻鬆開了自己的枝條,拖著綠邀的手將她一把從地上拖了起來,另外一隻如同枯瘦樹幹的手輕輕地覆上了綠邀的臉,仿佛情人之間一樣愛撫摩挲。

  “我為什麽要和你笑話呢?你覺得你的姆媽,會同你開玩笑?你妹妹又不是如同你一樣重要的東西,我想要放在哪裏就放在哪裏。”


  這話究竟是不是真假,誰也不知道。


  而童又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當然以為沒人能夠進我的臥房將骨灰壇偷走,可若是那人身上有佛印的傳承,險些將我都傷著了,那該怎麽辦呢?”


  完這話,那童也完全不在乎綠邀究竟會怎麽樣想,直接揚長而去了,隻在風裏留下了一句話。


  “若是你有本事,不如早點兒去將那女人抓回來,佛印傳承對鬼魂的壓製作用究竟有多強,我想你自己心裏應該有數吧。”


  綠邀被童留在了原地,剛剛呼啦啦一大串人也一下子就跟著童離開了,左右瞬間寂靜下來,隻剩下綠邀一個人在原地沉思。


  她會一直這樣留在姆媽的身邊忍辱負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將妹妹的骨灰壇和自己的骨灰壇都拿回來,再一同去投胎。


  但假如當真如同姆媽所,自己剛剛放走的那個女人身上有佛印傳承,自己妹妹的骨灰壇在她身邊,靈魂也定會跟著她一直走,可佛印的力量卻是極強的,恐怕不消一夜,自己的妹妹就會魂飛魄散了。


  綠邀歎了口氣,原本她想要做一個好人,可是如今事實就擺在她的麵前,她就是不想要去將玉樓春時映雪等人追回來,也不得不去了。


  至少要將那骨灰壇取回來,那可是她的妹妹。


  綠邀手下浮現出一道縹緲的鬼氣,她的雙手在那鬼氣之中略略轉了轉,隨後了悟過來,人便從原地消失了。


  而那原本早早就應該離去的童忽然就從榕樹林之中的某一個角落了走了出來,對著自己身邊另外一名豔麗的女子道:“你去跟上她。我倒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膽大包的人,竟然敢偷我的東西。”


  “是,姆媽,女兒這就去了。”


  而這一切,卻全都被躲在偃魂空間之中的時映雪等人,如同“開眼”一般地看完了。


  時映雪看了看自己身邊還被裹在浮乙衣袍下的玉樓春,伸手心地掀開衣袍一看,果然在玉樓春緊緊抱著的懷裏看到了一個的骨灰壇。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想來她身上的佛印傳承,多半就是在和自己一同尋找靈魂碎片的時候由春江所傳。


  她倒是厲害,怎麽就將人家的骨灰壇都給偷回來了?


  等榕樹林之中所有的人,包括那名境界看上去竟然已經有了化境大圓滿的榕樹精姆媽都離去了之後,時映雪才抱著還在昏迷之中的玉樓春一下子閃身而出。


  她探了探玉樓春的脈息,見她隻是暫時閉氣了而已,便用靈氣將她的氣卡衝開,玉樓春果然悠悠轉醒。


  “映雪,你還好麽!”


  玉樓春一把抓住了時映雪,目光之中有些焦急地問道。


  時映雪便將自己與玉樓春分開之後的遭遇一一告知。


  “竟是如此!我也一樣,有個我根本難以掙脫的女子把我打暈了,一下子就將我抓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


  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榕樹精的大本營。


  “我醒過來之後,便發現我與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人關在一起。


  那青年人看了我兩眼,便忽然開口問我是不是人,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問我是不是走了什麽奇遇。


  我並不話,他便出我得了一顆佛子的心頭血,其中擁有極強的力量一事,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將我的雙手紮破。


  我雙手掌心之中湧出血液,卻在掌心之中流淌出一個‘卍’字。


  自那‘卍’字出現之後,左右之人便對我很是忌憚,我將雙手一露出來,那些精怪之類的女子皆嚇得花容失色,不敢再靠近我。


  我略微揮了揮手,就將看守我和那男子的精怪直接給打死了,她們死後,身軀立即化為兩段木頭,看來正是那老榕樹精的化身。


  而那男子神神道道地掐指一算,又悄悄告訴我,若是想要逃出去,不如憑借著自己手心裏的佛印,直接闖入這榕樹精的老巢之中,隨意偷走一件東西,便能夠立刻出來。


  我也不知怎麽的,便信了他的話,憑借著手心裏的佛印一路亂跑,當真找到了那老榕樹精的巢穴,在她的床頭看到一瓶東西,這便拿了出來。


  可這時我掌心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佛印消失之後,我便立即被一個女妖捉住,還沒來得及話,又被另外一個女妖給搶走打暈了,等我醒過來之後,竟就瞧見了你,真是難以理解。”


  玉樓春一口氣將自己的經曆完了,眉頭緊緊地皺著,大約也是覺得事情太過離奇,怎麽會忽然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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