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禁令
這血魔還真是叫人頭痛的存在,李玉秀想不到自己才剛剛恢複實力,就要接受這樣的艱巨挑戰。
麵前的這兩個弟子到了這樣地步還是一副不肯說出口的樣子,李玉秀就已經猜到這些弟子很有可能早就被血魔給洗腦了,所以無論是什麽樣的勸告也不能夠將她們喚醒,就算是清心訣也一樣。
那這樣的弟子暫時已經毫無在這裏的價值了。
李玉秀走到那兩個弟子的身前,輕輕地將手放在她們的額頭前,頓時將一股靈氣逼入到她們的體內。
片刻之後,李玉秀便搖了搖頭。
“事情比我想的要嚴重,這兩個弟子不僅僅是洗腦了,我剛剛探查發現,她們體內的靈氣已經完全被血魔給轉化成了邪氣,根本無藥可救。”
此話一出,其他的弟子紛紛駭然,不由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將她們拉下去,挖掉仙骨,廢除修為,先關押起來吧。”
最終,李玉秀不再詢問,直接發號施令道——其實她的心裏是想要直接將這幾個弟子給當場處決,震懾眾人的,但是想了想現在金玉宮的情況,李玉秀最終將這念頭作罷。
不過就算不將這些背叛金玉宮的混賬當場處決,李玉秀也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她能夠修煉到如今這個地步,上輩子也做了威名赫赫的金玉宮宮主這麽久,可絕不會是什麽善茬。
既然這些小弟子不知好歹,選擇了背叛,那迎接她們的也隻有嚴厲懲罰,李玉秀一個都不會放過,絕不姑息。
在處理完了兩位弟子的事情之後,李玉秀才想到時映雪的事情,她將大殿之中剩下的事務都交給了蘭馨長老處理,然後親自走到時映雪的麵前,將時映雪往會客的偏殿中引。
那些弟子一見宮主竟然真的對時映雪如此客氣,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想不到宮主和這個因陀國的修士真的認識。”
“害,誰能想到呢。隻是咱們宮主從前在清虛界之中的地位本來就是一落千丈了,如今還和因陀國的修士混在一起,恐怕頂級宗門的那些前輩更加看不上咱們宮主了。”
“說什麽大實話呢,你小聲一點。”
這樣的聲音很多很多,李玉秀和時映雪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時映雪基本都已經習慣了這些奇奇怪怪的嘲諷之語,但是一邊的李玉秀卻因為這句話怒火高漲。
她看了一眼時映雪的樣子,瞬間就明白過來時映雪是為了躲避清虛界的人折騰,故意將自己的形象往因陀國上靠,叫對手降低警惕——但是這些小弟子竟然真的敢這麽說時映雪,那可真是活膩味了。
“剛剛滿嘴胡說的那兩個弟子站出來,自己給我去訓誡堂麵壁三日,如果三日之後還是沒有反省出自己的錯誤,那就從金玉宮滾出去。”
李玉秀是眼睜睜看著金玉宮越來越墮落的,她一方麵深恨自己不中用,另一方麵也是一日日看著這些弟子的嘴臉越來越醜陋。
以前她是想斥責也無能為力,現在她的實力已經逐漸恢複了,李玉秀已經不想再讓這樣的蠢貨留在金玉宮裏繼續烏煙瘴氣了。
“還有人和她們一樣,喜歡當長舌怪的話,那就都一個個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裹給我滾出金玉宮,金玉宮不需要你們這樣的廢物。”
李玉秀身上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威壓,李玉秀雖然是剛剛恢複,實力還沒有恢複到自己巔峰的時候,但這威壓也已經足夠可怕了。
那剛剛幾個竊竊私語的女弟子瞬間就被李玉秀的威壓給壓倒在地,當場就吐出血來。
這是李玉秀給金玉宮這些不安分的弟子第一個下馬威。
她的實力終於回來了,是時候告訴這些躲在陰溝裏的臭蟲了,自己絕對不會是好欺負的。
果然,那些弟子也發現了,宮主的實力似乎突然暴漲,仔細想想,竟然是宮主已經恢複了實力!
“蘭馨,這些小弟子就交給你管束了,若有不從者,就地斬殺便是。”
李玉秀冰冷的目光在這些小弟子身上一轉,然後冷笑一聲道:“真是我不在了,個個就覺得自己尾巴能夠翹上天了,什麽話也敢往外說,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金玉宮的組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忘了個幹幹淨淨。若這麽著急去上黃泉路,那本公主可就要做你們的黃泉引路人了。”
李玉秀的話又犀利又嘲諷,仿佛是將這些小弟子的臉都給撕爛一般,再加上她的實力已經回來了,一時之間整個大殿之中竟然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人敢說話了。
蘭馨長老在一邊感慨,興許金玉宮這是真的否極泰來了吧——要知道,在李玉秀“閉關”“療傷”的這幾百年裏,這些小弟子從來就沒有這麽聽話的時候。
李玉秀轉過身,不再管這些弟子了,反倒眨了眨眼睛,示意時映雪跟自己一起走。
時映雪也知道大殿之中並非敘舊之處,人多眼雜,保不齊自己和李玉秀之間就被人看出來什麽端倪了,所以她也帶著在外等候的金桔漣漪等人,一同跟著李玉秀離開。
到了偏殿的時候,漣漪等人便自覺地表示自己不用跟進去,讓時映雪和李玉秀好好敘舊便是。
時映雪感念漣漪貼心,點了點頭,李玉秀也覺得漣漪識時務,便給小道童使了幾個眼色,叮囑小道童務必好好應酬漣漪等人。
等時映雪和李玉秀單獨走進了偏殿之中的時候,李玉秀忽然一下子轉過身來,僅緊緊地攥住了時映雪的手:“小……映雪姑娘,救命之恩不言謝,將來若是有什麽需要的,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玉秀對時映雪的印象還是很深的,尤其是在她還沒有回複記憶,被蘭馨長老給找回到清虛界,被迫成為金玉宮宮主的時候,她的心裏更是常常懷念自己和時映雪還在藏鋒穀裏的時光。
她見到時映雪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喊出當年那個熟悉的稱呼,但是想了想,現在李玉秀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更何況自己當時與時映雪相識,乃是兵解轉世,她可是時映雪的前輩了,也不應當說這樣的話。
多年以前的事情總是容易叫人一想起來就覺得十分唏噓,李玉秀也覺得自己與時映雪的緣分可能就是到此為止了,卻沒有想到在自己最最危難的時候,時映雪竟然出現。
當李玉秀看破天機,算到時映雪居然來了金玉宮的時候,她驚訝無比,連忙叫小道童去請正在和蘭馨長老爭執不下的時映雪進來,就算是聊聊天敘敘舊,那也已經是再難能可貴的事情了。
隻可惜她還沒有等到時映雪,自己體內的靈氣竟然就開始暴動,她抵擋不住這樣的疼痛,昏死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是人去樓空,而自己體內困擾自己數百年的死局,竟然已經被解開了!
這時候李玉秀便急匆匆地去問正在照顧自己的小道童,這才知道,原來是時映雪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這會兒已經離開了。
所以她匆匆忙忙地就追著時映雪的步子而去。
李玉秀當然知道自己根本無解的事情有多麽困難——若非無解,為什麽她回歸清虛界金玉宮的這幾百年來,不知用了多少藥,認識了多少熟人對時映雪的感恩之情無以言表,她激動地一直緊緊地抓住時映雪的手,說到後來的時候,甚至差點兒熱淚盈眶。
“你我之間這樣的關係,又何須言謝。我還欠你一場師徒情分,雖說終究未果,如今你的身份和修為也比我不知道多到哪裏去了,倒也不必提當年什麽事兒也不懂下才說出來的傻子話語。”
李玉秀如此感動,時映雪心中其實還是頗為安慰的。
不過盡管如此,時映雪也不能夠說自己真的很辛苦,這豈不是如同邀功一般?
更何況,與其說是救李玉秀,不如說這是時映雪對自己的幼年記憶的救贖。
“不不不,你救我一命,對我來說便是這世上千金難換的恩情,這個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中,永遠不會忘記的。”
李玉秀定定地看著時映雪,並不妥協。
時映雪也在仔細地打量麵前這個鮮活的李玉秀。
她和小時候的樣子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濃眉大眼,神采奕奕,即使現在她的臉色還是十分蒼白,但她的眼神之中仍舊有著驚人的光芒。
想想小時候和自己一塊兒玩兒的李玉秀竟然是隔壁清虛界的一宮之主,時映雪到底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反而將目光焦點聚集在李玉秀的身上。
“秀秀,你現在感覺自己怎麽樣?我原本以為你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夠醒過來,怎麽你這麽快就醒過來了?”
“說實話,身上還是感覺很疲倦虛弱,不過力量已經基本恢複,我不再會和從前一樣動一下就渾身疼痛難忍。”李玉秀如實回答。
這話和時映雪預測的差不多,所以她便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實屬正常,你要注意好休息才是。”
“哎,現在金玉宮整個就是個爛攤子,又有血魔插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李玉秀忍不住歎氣,“處理不好這些事情,我根本就靜不下心來休息。”
“你說起血魔,我倒是還有別的消息告訴你。”
時映雪毫無隱瞞地將當初她和玉嬌嬌猜測的內容告訴秀秀,特別是強調了時映雪覺得金玉宮之中應該有什麽能夠讓血魔複活的東西、
豈料李玉秀自己也已經開始與一頭霧水,想了半天都似乎沒有想到究竟是什麽東西吸引到了血魔。
“別的不說,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把金玉宮內潛藏的危險揪出來。我想,如今的金玉宮之中,應該還有不少血魔的眼線,若是不能將她們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李玉秀簡直是憂心忡忡。
李玉秀當然知道血魔複生這件事情的厲害性,要知道哪怕是她全盛時期,一百個她也無法抵禦血魔。
金玉宮想要在這一場紛爭之中保全,那就必須要要找到足夠強硬的證據,證明血魔的存在,再通過清虛界那些頂級宗門連聲討伐。
要是以前,金玉宮可能還沒有這個和頂級宗門對話的權利,但是現在她已經恢複實力了,假以時日就能夠恢複到全勝時期,雖說那些老古板們依舊看不起現在的金玉宮,但是對她還是會給幾分麵子的。
然而目前最主要的問題就在於,她們也根本不知道血魔究竟藏身於何處。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兩名已經被血魔給同化了的弟子,但是這兩個弟子很可能知道,但也可能並不知道。
畢竟隻是弟子級別的眼線,也不一定能夠觸及到血魔藏身這麽深的秘密。
而目前她們所知道的所謂高層,也就隻有玉茹鈺一人而已。
可是玉茹鈺卻已經被救走,蘭馨長老也已經將她逐出金玉宮,想要再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幾乎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有一計,你且聽我說來。”
李玉秀和時映雪之間的對話,都是以傳音的方式進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被有可能存在的血魔的眼線聽到。
而她們二人也很快就想到了對應的辦法。
不過時映雪也隻能夠提出一些建議,她並不準備參與到金玉宮還有清虛界與血魔的事情之中去。
一來她不想暴露自己,二來她也不願意卷入到這樣的麻煩之中。
她離開靈虛界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而自己的靈魂碎片還一個都沒有找到。
更何況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過一個小小修士,真要她留下來,意義也不大,所以時映雪完完全全不願意參與到血魔的事情之中去。
所以時映雪說道:“秀秀,如今你已經恢複過來了,我就和你實話實說了吧。”
“嗯?你說吧,我在聽。”李玉秀點點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