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恐怖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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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映雪與浮乙盡力往東方去了,一路上時映雪一直在分出神識來接受漣漪的回信,生怕漣漪正在受那鬼修的移魂攻擊,承受不住了給時映雪發消息,時映雪卻不能回複她,造成令人遺憾的結局。
好在漣漪一路上都沒有回複時映雪,時映雪反倒安心一些。
她和浮乙兩個人一直往東邊的方向摸摸索索地走著,果然隨著位置的變化,時映雪和浮乙對於漣漪究竟在哪裏也有不同的感知了。
方向昏昏沉沉十分混亂,好在還有時映雪和浮乙兩個人,兩個人一同感知,到底還能夠從兩個人的混亂感知中重疊出一個大約算是正常的方向。
時映雪不禁在心中慶幸好在這個時候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浮乙,要是之前浮乙在外麵也被暗算了的話,時映雪現在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這個地方處處都是陷阱和陣法,如果僅僅隻依靠時映雪一個人在這裏,恐怕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去才能找到漣漪,更可怕的是時映雪很有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從這裏脫身。
時映雪甚至覺得,這個原本為所有的死魂來說都如同桃花源一般的地方,已經被這個鬼修給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魔窟。
鬼影重重,魑魅魍魎,所有的方向在這裏都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倘若沒有人與你同行來增強你的判斷,你就像是一腳踩進了泥沼之中,難以自拔。
時映雪猜測出現方向錯亂的根本原因,很有可能是所有的人,包括時映雪、浮乙、珩錦與漣漪在內的所有人,甚至也包括將嬋女等人抓走了的鬼修,大家全部都在一個混亂磁場的陣法之中,互相阻礙,互相幹擾。
這個磁場將周圍所有的空間都給攪和地一團亂糟糟的,無論是誰,感知在其中都亂成了一鍋漿糊,根本沒有辦法去判斷究竟哪裏是對哪裏是錯。
好在還有浮乙。
時映雪與浮乙一同前行,路上倒是出奇的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那封可憐的五行信終於越過了重重陣法的攔截,終於到了那鬼修的手裏,在兩人不斷往東方摸索過去的時候,來自珩錦那邊寄回來的五行信已經成功地到了時映雪和浮乙的手裏。
時映雪湊過去看了一眼,隻見那信上寫著:“我與妹妹如今生命垂危,你們一定要快點來救我們,再來晚一些,恐怕我和妹妹就要死了!”
這五行信就傳的搞笑了,不過這鬼修倒是還下了功夫,至少已經知道珩錦和漣漪是兄妹關係了。
隻是時映雪與珩錦相處這段時間來,很明顯能夠知道珩錦絕非是個這樣貪生怕死之人,也絕不可能會傳出這樣的五行信來。
說明之前發給珩錦的五行信果然被那鬼修給攔截了下來,若是送到了珩錦手裏,珩錦絕對不會這樣陰陽怪氣地回複他們——這說明,這封五行信一定是那鬼修親自回過來的。
假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鬼修的手裏,時映雪已經很滿意,這說明這鬼修確實會攔截傳給他們的五行信,咱們如果能夠通過這個渠道賣一些假消息給那鬼修,那事情就好玩了。
“你再發一封五行信去,就說咱們被困在了一個火陣裏頭,如今飽受摧殘,向那鬼修透露出一種火乃是我們最害怕的東西的訊息,看這鬼修怎麽對付咱們。”
時映雪說道。
浮乙想了想時映雪的明夷陰陽火,旋即明白過來了,便思索了片刻,按著時映雪的意思寫了一封信,再次送了出去。
反正這個法陣周圍亂糟糟的,各種禁製都有,這封五行信要送到珩錦和那鬼修手上去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時映雪和浮乙也不會站在原地幹等,等浮乙將五行信發出去之後,幾人再次往東方開始啟程,想要盡早找到那鬼修和漣漪等人的所在。
這一路上原本還頗為平靜,時映雪正覺得奇怪,以這鬼修的變態性格,應該是恨不得將這一路上都擺上各種恐怖的陣法來震懾傷害他們才好,怎麽這一路上竟是什麽也沒有?
正當時映雪心裏一片迷惑的時候,時映雪便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氣息忽然一變,便從黑黢黢的混亂空間之中來到了一個看上去與正常的環境沒有什麽區別的地方。
時映雪再不敢掉以輕心了,之前才被那鬼修給擺了一道,這一會兒可不會再上他的當了,知道這周圍肯定也是鬼修設定下來的法陣,絕對不會是什麽安全的外界。
時映雪拉了拉浮乙的衣袖,叫他走慢一些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生怕從周圍什麽地方會跳出來什麽可怕的東西攻擊時映雪和浮乙。
兩人如此警惕是好事,至少在有個巨大的鬼頭忽然從一邊的草叢裏頭竄出來嚇唬人的時候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過這鬼頭並沒有攻擊時映雪和浮乙,被時映雪一張符篆給炸中了,便直接化成了一團黑煙,消失不見了。
正當時映雪與浮乙一頭霧水的時候,從剛剛那鬼頭消散的黑煙之中忽然掉下來一個盒子。
時映雪不敢貿然去撿這盒子,鬼曉得那變態鬼修會不會在盒子上頭塗上什麽要命的東西。
浮乙的手上靈氣一閃,便將躺在地上的盒子給打開了,果然從裏麵忽然就跑出來一大堆的蟑螂老鼠之類的東西,場麵叫人極為作嘔。
此人也太過惡趣味,這蟑螂老鼠有什麽可玩兒的?
大約是這鬼修能夠從嚇唬人惡心人之中獲得某種快感,所以在這一路上肯定還有不少像是這樣的東西,時映雪雖然感覺嗓子眼發癢,卻還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要忍,如果真的被惡心到了,那反倒是這鬼修贏了。
而那些從盒子裏頭湧出來的蟑螂老鼠也顯然並不是真的生物,很快也都化作團團的煙霧散去了。
不過在煙霧散盡之後,時映雪發現那個盒子裏頭似乎有一張類似於玉簡的東西。
難不成這玉簡裏頭有什麽東西?
時映雪猜測又是這鬼修搞的鬼,這玉簡裏頭說不定藏了一百個血腥恐怖的故事,就是為了惡心來人罷了。
“我來。”
浮乙將時映雪護在身後,手上靈光一指,便將這一塊玉簡給從盒子裏頭抽了出來。
因為做好了這玉簡裏頭可能會記載著什麽嚇人的內容,浮乙並沒有直接用神識去讀這個玉簡,反而用了一道術法,直接將這張玉簡之中的內容呈現出具象的文字,擺在時映雪和自己的麵前。
果然,時映雪和浮乙的麵前忽然就蹦出來七八個極為可怕的場麵,時映雪的眼皮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連瞳孔都縮了縮。
這場麵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殘忍血腥,時映雪實在是被震得說不出口來,倒是浮乙皺緊了眉頭,啐道:“這個渣滓,居然殺了這樣多的凡人,竟還將畫麵記錄下來!”
時映雪還以為是杜撰出來嚇的人,想不到居然真的會是這鬼修曾經犯下的罪行。
時映雪神情驚愕萎靡,倒是浮乙不發一言地立即將這張玉簡上的內容一晃而過了,拉到最後去看這鬼修究竟有沒有什麽想說的有營養的內容。
拉到最後之後,大量的血腥畫麵之後終於出現了一些有實際意義的話語。
那鬼修首先是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個笑臉與鬼修做下來的那些恐怖事情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相反這個笑臉極為陽光可愛,若非時映雪知道畫它的人是個魔鬼,甚至會以為這是哪個童心未泯的孩子畫的。
時映雪依稀想起來很多年前她還在藏鋒穀的時候,方師叔來給自己上課,就帶了一張山河圖念靈書贈與時映雪。
時映雪那個時候並不知道應該如何開關這樣的念靈書,而方師叔應該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在念靈書的下方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讓時映雪將靈氣從笑臉的地方注入。
這幾百年前的事情,時映雪想起來竟覺得恍若隔世——而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應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百年之後遇到一個如此令人反胃惡心的人。
這個笑臉的標誌原本是容易讓人覺得開心快樂甚至是十分溫暖的,可是時映雪看著這個笑臉,越看越覺得陰森森的,不知何處出了問題。
果然,那笑臉在時映雪的注視下,五官漸漸扭曲起來,眼睛和嘴巴裏都流出血來,整個天真可愛的笑臉一下子就變得極為血腥,像是精神汙染一般。
時映雪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又遭到了一拳重擊,頓時感覺心頭血氣翻湧。
浮乙見時映雪臉色不對,立馬警惕起來。
在他眼裏這幅笑臉圖其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大約是因為他的境界要比時映雪高,精神力也比時映雪要強的緣故。
不過在他眼裏非常正常甚至毫無問題的笑臉圖,在時映雪的眼裏很有可能就不是這個樣子的,浮乙立馬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將這東西收了起來,將時映雪拉到自己身邊來,指尖靈氣輕點,在時映雪太陽穴上用力揉動了兩下,在她雙眼前一抓。
時映雪卻感覺到那恐怖的笑臉圖在自己的心中影響越來越大,所幸她心中靈智尚存,知道這玩意兒雖然可能看上去不過是個簡簡單單的笑臉圖,但是實際上很有可能藏著許多壓製人神識的精神法陣,便連忙在心中默念起清心訣來。
在清心訣一遍又一遍的作用下,還有外界浮乙的幫助,這東西的作用到底沒有由鬼修親自催動起來的移魂影響大,時映雪很快就神思清明了起來。
她對著浮乙苦笑道:“是我拖你後腿了,想不到這東西對我的影響會有這麽大。”
時映雪的靈魂還有好幾塊碎片並沒有補全,她的精神力仍然不強,在麵對類似於移魂等的精神攻擊上,時映雪占不到任何的優勢。
更何況這鬼修明顯非常擅長精神攻擊,這便是時映雪致命的短板了。
“沒事沒事,一會兒若是還有這樣的東西,你便不要看了,讓我來看,我的境界比這鬼修高,就算他弄出什麽了不得的精神攻擊來,對我來說也算不上什麽。”
浮乙安撫道。
時映雪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會去做那不自量力之事,自己確實是頂不住這種類型的攻擊,如果反反複複都被這攻擊所傷,時映雪一定會拉慢他們尋找漣漪的進度,甚至很有可能會連累到浮乙。
時映雪點頭,一邊抬起手來在自己的晴明穴上用力擠壓了兩下,讓自己的精神變的振奮一些,便回答道:“你說的對,一會兒若是還有這般的東西,我便轉過身去,你來看就是了。”
浮乙點了點頭,安慰性地在時映雪的肩膀上拍了拍。
時映雪轉過身去了,浮乙便將之前打開的盒子再次打開,拉到最底下,終於看清楚了這惡劣的鬼修究竟想要說什麽。
“歡迎你們來到我特意給你們這些闖入者設下的家園!我花費了許多功夫才設下這勉勉強強能夠叫我覺得滿意的小花園,希望你們能夠在這裏玩的開心!”
隨著浮乙的閱讀,那鬼修叫人覺得討厭無比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
大約是他在製作這張東西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聲音留在了裏頭,隻要有人過來閱讀,就會把聲音帶出來。
時映雪早在聽到這鬼修出聲的一瞬間就將自己的耳朵給堵上了,一邊不停地念著清心訣,這才沒有被這鬼修的聲音給影響到。
“裝神弄鬼。”
浮乙對這鬼修用出來的這等下三濫的套路十分厭惡,冷笑了兩聲,忽然出手,將這整塊兒玉簡都給捏成了粉末。
而就在這玉簡被捏碎的一瞬間,空氣之中不知道從哪裏又傳來這鬼修陰惻惻又明顯非常興奮的聲音:“看來你們還真是暴脾氣,這樣吧,既然你們不願意聽我說話,我就直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往這邊走。”
他的聲音才剛剛從兩人耳邊消失,兩人麵前便亮起來了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