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阿苑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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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的雪是大團大團的鵝毛雪,但它不如同時映雪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場雪一樣柔軟輕盈。
相反,這些雪花每一片都如同刀刃一樣尖銳,時映雪剛剛伸出手去想要接一片雪花,那雪花就狠狠地在她的手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快走!”
時映雪也不多說,立即脫下自己的大氅,兜頭丟在了那男修懷裏抱著的女修身上,拉著玉樓春便往道路一邊的森林裏跑去。
這裏有很多高大的針葉林,至少能夠將這些雪花遮擋一二,若是隻有他們三人還能應對一二;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幾近昏迷的女修,她們不能直接奔走,更害怕劇烈的運動會將女修顛簸到,讓她的健康狀況變得更糟。
時映雪在前頭開路,玉樓春也將自己的一件傘狀的法寶撐開,往大家的頭上一丟,這傘便張開了傘翼,將大家都護在了其下。
玉樓春用靈氣支撐著法寶,大家逐漸進入到了森林之中的一塊空地上,時映雪想了想自己從前在圖書上看到的內容,雙指之間瞬間就夾了十張雷係的爆炸符篆,劈來啪啦地在周圍一貼。
“破!”時映雪輕喝一聲,這十張符篆便同時炸開,將周圍的雪全數炸起。
玉樓春護著修士後退,時映雪便已經動了。
她的身影在四濺的雪花之中穿梭,玉樓春都看不清楚,倒是那男修眯了眯眼,發覺時映雪是在雪之中穿梭,飛快地用靈氣將四濺的雪花凝聚在一起。
唰唰唰!
時映雪的速度很快,她幾乎是立刻就運用符篆和法術將四濺的雪花給組合在了一起,凝結成了一個冰雪構築的小屋。
雪和雪畢竟是共通的,就算這些如同“下刀”一樣的雪花能割傷人,它落在自己的同類上,也就不能傷人了。
時映雪回頭給了玉樓春等人一個眼神,那男修便立即會意,抱著自己的道侶進入了雪屋之中。
玉樓春也跟隨其後,進屋的前一刻,玉樓春貼心地操控著大傘法寶罩在時映雪頭上,生怕她受了傷。
時映雪再次炸起了一部分雪花,將這座小雪屋的牆壁加厚了一些,直到她覺得滿意了,便憑空變出一桶水來,呼啦一下就澆在了雪屋上頭。
因為現在的天氣實在太過寒冷,水一挨到冰雪就立刻凝聚成了冰塊,將所有的雪都凍在了下頭。
時映雪這才覺得滿意,也通過特意留出來的小門進到了小屋之中。
“雪,為什麽這麽做?雪屋不會更冷嗎?”
“我曾在書上看過,雪屋可以阻擋外麵的大風,還能夠將雪屋內部的空氣和外麵的冷空氣隔開,因為留出來的門很小,裏麵的熱空氣也不會流逝浪費。”
時映雪一邊說著一遍又如法炮製出一塊冰磚,將充當門的洞口堵上,隻留了了一些縫隙當做空氣流通的通道。
那男修立刻會意,在雪屋的中間挖出一個小洞,手上一揮,竟就在那地上的坑洞之中點燃起一團火焰。
火焰很快將周圍的寒冷與黑暗驅散了,眾人的臉色都很快好了起來。
時映雪想了想,幹脆摘下了自己脖頸上的火蟾珠,遞給了那男修,示意他拿去給他的媳婦取暖。
“你們為什麽要留下幫我們?”
那男修的神情有些警惕,他如同抱著孩子一般哄著話裏不斷低語的女修,並沒有接過時映雪遞過來的火蟾珠。
“如果我說,我被你們的感情感動了,你可相信?”
時映雪確實沒有什麽別樣的目的,她做事情向來隨心,更何況她身上有龍有鳳,保全自己問題並不大。
“我相信,但我更相信人都是怕死的,就像剛剛走掉了的那些人一樣。”
男修臉上冷硬的棱角有些軟化,但他仍然並不相信時映雪。
時映雪便直接將火蟾珠丟到他懷裏的女修身上。
女修有了熱源,整個人的臉色立馬好看了許多,男修觀它確實是一顆正常的火蟾珠,並不是什麽其他的有詐之物,便歎了口氣,渾身這才鬆懈下來。
“我敢離開,當然有我敢的理由。”
時映雪聳了聳肩。
她沒有了火蟾珠,確實也覺得冷,不過也不至於和那女修一樣被凍得神智都不清醒了。
浮乙又在心裏暗暗罵時映雪,手上卻已經行動起來了,他毫不小氣地在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兒龍鱗,通過意念傳到了時映雪的手心裏:“拿著哥的鱗片取取暖,哥實在不想看到你被凍成冰塊。”
時映雪忍不住想笑,到底還是忍住了。
浮乙這個傲嬌,每次想對人好都別別扭扭的,時映雪早就看透了。
時映雪攥緊了手裏的龍鱗,熱力源源不斷地從掌心傳來,竟和自己那顆大價錢得來的火蟾珠效果相差無比。
那男修才軟和了下來,主動說道:“在下真武派扶山真人江鎮,這是吾妻阿苑。”
時映雪能看出他是真心相交,何況她行走曆練的時候也聽過江鎮的名字,知道他乃是真武派某座峰頭的大弟子,與自己的師妹結為了道侶,真心相愛,情深甚篤。
於是時映雪也拱了拱手道:“在下雲浪道如意。”
雲浪道如意那確實是個大名鼎鼎的弟子,江鎮簡直算得上是如雷貫耳。
不過他很意外,麵前之人身上明明裹著這樣多的幻術,讓他連境界和年齡都看不出來,時映雪竟會直接將自己的來處說出。
這樣的坦誠讓他甚至放棄探查時映雪身邊另外一個修士的身份他隻知道一個,也算是信任了。
反正這時候會來北荒的,心裏一定是有些目的的。
修士的相交有時候就是這樣簡單。
幾人隨意說了說話,話題就到了江鎮懷裏的阿苑身上。
“恕我多嘴問一句,阿苑師姐這是怎麽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阿苑的臉色卻還是非常難看,時映雪能看出她已經是病入膏肓了,身上滿是病氣。
時映雪甚至辨認不出這些病氣究竟從何而來,仿佛她從頭到腳都已經病了,根本沒有病灶可言全身都是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