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紫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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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坐大殿之中的探月仙子眉頭一皺,竟是捂住自己的胸口,唇角有猩紅血液蜿蜒而下。
她低聲咒罵一句,手腕抖動,係著的鈴鐺齊齊響動,兩隻環繞著紫氣的蝴蝶瞬間從她的袖中飛出,在探月仙子的頭頂盤旋片刻,便順著雕花窗飛了出去。
探月仙子勾起唇角,將自己唇角沾染的血液輕輕擦去,眼中染上了嗜血的瘋狂之色:“玉樓春,你竟有這本領,可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探月仙子的臉上絲毫沒有緊張之色,仿佛她剛剛胸腹之中的劇痛絲毫不存在一般。
她將自己的衣襟解開,雪白一片的前胸毫無瑕疵,可探月仙子就這般以手為刃,將自己的胸膛剖開。
大殿之中回蕩著似癲似瘋的輕笑聲,混雜著許多難以言喻的古怪氣味,遠遠地從窗中飄了出去。
搖搖晃晃的燈光下,影子層層疊疊,仿佛掩映著一隻振翅欲飛的巨型蝴蝶。
——
星月城往北約三百裏外的一處懸崖峭壁下,漣漪將時映雪與玉樓春轉移到了懸崖下一處難以尋找的壁洞之中,外頭有厚厚的層層藤蘿掩映,從外麵很難看出有人躲藏其中。
玉樓春並未醒過來。
旋擬丹的效用很強,玉樓春剛剛抽搐痙攣的症狀已經消失了,生命體征也開始漸漸地趨於平和,但她一直昏迷著,不曾蘇醒。
時映雪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強硬地渡了一絲靈氣進去,想要查探她體內的靈氣與經脈情況。
這一看,竟是將時映雪都給驚地說不出話來。
玉樓春的身體之中到處彌漫著一種分辨不出的紫色黏液,將她的所有的血管經脈都層層包裹其中,就算是內髒器官也一樣,仿佛血液都被這種奇怪的黏液代替了。
這種奇怪的黏液在她的心肺部分是最多的,不過時映雪的旋擬丹的藥力正在與這種奇怪的紫色黏液對抗著,一時之間分不成上下。
更可怕的是玉樓春的丹田之中竟有一顆圓滾滾的金丹。
時映雪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玉樓春的境界並未到達金丹,那她丹田之中的這顆金丹是從何而來?
而這顆金丹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並不是金丹了,它上頭滿是妖異的紫色紋路,絲毫看不出一顆金丹原本的樣貌。
時映雪的靈氣漸漸地往那金丹靠去,竟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從金丹上傳來,險些將時映雪的神識都給吸了進去。
這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金丹!
時映雪的神識在剛剛那快要被強勢吸入的力量之中感到一股令她十分厭惡忌憚的氣息,與探月仙子相差無幾。
她剛剛將自己的靈氣從玉樓春的體內抽出,玉樓春便一動,仿佛行屍走肉一樣站了起來。
時映雪將她懶腰抱住,她竟睜開雙眼,一雙眼瞳之中滿是妖異紫氣,絲毫不見先前的模樣。
時映雪恐怕是她丹田之中那顆金丹作怪,立即將自己身上的威壓催動,意圖將玉樓春牢牢地按在原處。
但蘇醒過來的玉樓春竟已經不害怕時映雪的威壓了,她紫色的眼睛在時映雪的身上一瞥,露出詭異的笑容。
屬於玉樓春的雙刃已經在她的手中浮現,但她卻沒有將這雙刃用來攻擊時映雪。
時映雪不敢輕舉妄動,便看見這“玉樓春”舉起了手中的雙刃,隨後往背後一別,竟是硬生生地將自己後背給剖開了。
她的動作太快,以至於時映雪完全沒來得及阻止,便瞧見她背後仿佛探出了一絲黑影。
耳邊響起了滴滴答答的聲音,時映雪分明看到玉樓春身後並沒有鮮血,反而是滴落出一灘一灘的紫色黏液。
這黏液與剛剛時映雪在玉樓春體內看到的紫色黏液一模一樣。
玉樓春背後的陰影越來越大,時映雪聽到了一種奇怪的震動聲,連呼吸都差點停了下來。
玉樓春的背後那團陰影已經膨脹到了將近十個人之大,然後在一聲奇怪的“噗”聲之中,那一團分辨不出形狀的陰影便忽然炸了開來。
時映雪看到那是一團幾乎完全由紫色黏液組成的巨型蝴蝶,沒有漂亮的紋路,完全由紫色的骨骼組成。
在這蝴蝶張開翅膀的一刻,時映雪便感覺到有些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她立即閃身躲開,便看到剛剛往自己身前撲來的腥臭東西正是那種奇怪的紫色黏液。
那黏液落在地上,便發出腐蝕一般的嗤嗤聲,空氣之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腐爛怪味。
時映雪強忍住腹中的嘔意,便看到玉樓春背後的那隻紫蝴蝶已經完全形成,而玉樓春雙眼之中的紫色更是濃重,甚至好像沒有感覺到活生生將後背剖開的痛苦感。
“別動,我來。”
浮乙的聲音很少出現這種純粹緊張的情緒,看來這骨蝶十分棘手。
時映雪便定定地站在了原地,而那已經完全成型的紫色大骨蝶已經轉了過來,被它強行拖住的玉樓春就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人形傀儡。
那骨蝶的身上忽然就浮現出數隻眼睛,齊齊睜眼,竟射出無數道光亮灼眼的亮光,將時映雪的眼睛都灼痛了。
而浮乙正好在這一刻出現,他從時映雪的背後探出整個龍頭,張口便是一口濃重的龍息,直接將玉樓春整個人吹拂到壁洞的深處,“咚”地一下撞在了牆壁上。
那骨蝶便仿佛觸手一般,在感知到了外頭浮乙的強大力量之下立即縮回了玉樓春的體內。
她裸露的後背正好對著時映雪,時映雪便看到那一道幾乎能夠見骨的傷口飛快地愈合了起來,皮肉糾纏在一起,仿佛有千萬條蟲子在皮肉下湧動,片刻之後就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這可不是旋擬丹的作用,時映雪很清楚。
浮乙已經化成了人身,連漣漪與燃兒也紛紛化成了人身,走到了時映雪身前。
“這是寄生蝶,明明應該絕種數萬年的妖邪之類,怎麽會在她的身上?”
浮乙蹲下身,在地上用手指揩了一點紫色的黏液,又立刻十分嫌棄地將手上沾著的黏液甩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