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玉樓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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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神教的女弟子們見時映雪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左右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一人留了一個極悅耳的名字,便翩翩去也,沒有多做糾纏。
時映雪看著遠去的女弟子,目光之中隱隱有了些若有所思之感。
再飛了一段距離,便感覺進入了一層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地方,而且浮在空中的眾人都覺得胸口一脹,紛紛喘不過氣來,時映雪也覺得渾身的血液有些倒流之感,覺得應該是這地方不許飛行了,幹脆按落符篆,緩緩地落在了地上。
這一塊兒眼見的地方就與剛才大不相同。
剛才是一片黑漆漆的濕潤沼澤,零零碎碎地長著些參差不齊的樹,那詭異的沼澤泥土下還藏著恐怖的銀齒魚;可現在眼前的地方,與剛才的地方一比,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裏落英繽紛,處處可見豔紅如火的紅楓,還有一片潔白如雪的杏花。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腳下並非堅實的泥土,也不是剛才那樣濕潤的沼澤泥,而是一片仿佛人工鋪好的青石。
而這青石上還有大約一指深淺的水,將將好沾濕鞋底,又不至於弄髒了衣裙。
要不是時映雪可時刻記得這裏是極西戈壁,都要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還以為是在哪裏的世外桃源呢。
剛才看到的幾位合歡神教的女弟子也在東邊不遠處,她們將自己的裙擺微微地提了起來,幾個小姑娘便灑落了一地如銀鈴般的笑聲,追逐著從水上踩過。
她們屬實很美,裙袂飄揚,卷起了四周的杏花,繞著她們打著旋兒,水裏倒映著她們的曼妙身影,美的不似人間。
四周不少的男修士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真在美麗的容顏麵前,大部分人都是不吝於欣賞的。
紅楓的落葉與凋零的杏花落在地上,層層疊疊的,時映雪也不知道那落葉與杏花之下藏著的是青石還是正常的泥土,就在她立在原地看著那邊的落葉的時候,幾個剛才還像天仙似的女弟子忽然就動手了。
她們如花朵一般的裙擺層層綻開,而幾人的手上早已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頃刻之間就把所有看著她們的人絞殺了個幹幹淨淨,那些修士甚至連慘叫之聲都來不及發出,有的脖頸上一涼,頭便掉了下來;有的心上一疼,胸口便是一劍穿過,血液撲撲地流了出來;還有的直接被一彎刀割了氣管,頃刻之間便沒了氣息。
她們殺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時映雪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她們的身影優美地仿佛在舞蹈一般,而人便如此死去了。
這三個人,一個手中用的是雙劍,左右手各一柄,上頭沾著的血珠子順著劍身流下來,一滴一滴地滴在水裏,將水染紅了,而她踢了踢腳,偏頭和自己的姐妹低聲抱怨:“弄髒了一會兒又得換了,實在是不妙。”
一個手中並沒有看到什了不得的法器,隻是時映雪眼尖,分明看見她指尖纏著宛如發絲一般細的銀絲,微微地閃著紅色的光上頭沾著的是剛才還在欣賞她們的修士之血。
還有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小,可她的手中卻是一柄弦月似的彎刀,此時她還有些稚氣未脫的嬌美臉龐上有著些嗜血的殘忍。
人都死了,隻剩下一個還立著的時映雪,還有三個美極也煞極了的女子。
於是有人先動,劍氣虛晃一招,劍鋒便到了眼前,直直地往時映雪刺來。
時映雪的身法比她刺來的劍更快,腰肢以一個柔軟極了的姿勢往後仰去,隨後借力翻身,一腳就踢在少女的手腕之上,將她逼退了幾步,而少女的另一隻手卻仿佛在折花一般,將另一柄短劍直直地往時映雪的身上擲去。
劍快,快到卷起了青石上的水波,帶著潮濕的水汽,往時映雪的臉上鋪天蓋地地飛過去。
而時映雪更快,她的手中靈氣剝蝕,最終顯露出一柄長劍,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她卻偏偏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用這柄普通的長劍將女子擲過來的劍劈飛。
時映雪這柄劍是好劍,女子的顯然也是好劍,兩劍相接,發出刺耳的金戈交鳴之聲。
這柄劍被時映雪劈飛了,卻還是被女子掐了個指訣飛回手中。
劍的力道很大,時映雪被女子擲來的劍逼退了半步,而那女子卻退了一步。她雙劍仍在手中,劍身上靈氣閃閃,與時映雪是一模一樣的淡藍水靈氣。
時映雪立在水中,身上白色的衣袍緩緩地晃著,她認出來如今對麵手持雙劍的粉衣女子正是剛才最美的那一個,名字叫玉樓春。
玉樓春是牡丹的一種,又稱白雪塔,開花的時候層層疊疊,初為綠白,全開時為雪白,花瓣上還有片片紫暈,屬實極美,而這位女弟子也如玉樓春一般嬌豔動人,就算她如今持劍相對,臉上的溫柔的笑意也沒有一絲改變,實在甚美。
而她身上顯露出來的境界,已經有了築基五層。
築基五層,這可是個難纏的對手呢。
時映雪挑了挑眉,率先將自己的道紋放出。
藍光一現,這個道紋果然讓對麵躍躍越試的玉樓春冷了眼神。兩人已經交手,她自然知道時映雪的境界其實不如她。
可她不敢,她知道剛剛一戰,她雖未用全力,時映雪也十分遊刃有餘,而她退了一步,時映雪隻退了半步。
如果打起來,孰勝孰敗,一目了然。
她比那些就算知道自己打不過也要逞能的修士識時務,見狀又退兩步,將雙劍收回了身後,將自己的水靈氣於指尖凝結,最後幻化成了一朵極其漂亮的藍色花兒,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白雪塔,不過花瓣已經是藍色的了。
時映雪興致盎然地看著她,隻見玉樓春將花呼的一吹,那靈氣化作的花瓣頓時飛滿麵前,隨後三人的身影就在靈氣之中飄然一閃,最後人都不見了。
“小友,是我無禮了,不該隨意動手。隻是我與師妹也敬你一分,不曾三人圍攻,還望小友下次見到,能對我姐妹手下留情。咱們合歡神教,也一定歡迎小友前來一聚,彼時我姐妹一定親自賠罪,如今卻要失禮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