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我這真是武功
這兩個年輕僧人自然還是不知道。
虛衡大和尚看了他兩一眼，再問道：“你們領著那位施主進來的時候，說了什麽嗎？”
“這……”
對於這個問題，這兩個年輕僧人還是有點記憶的，但這就涉及到了他們私下裏斂財這一行徑了。
除此外，他們兩個對於自家住持，對詹雲霄道人是什麽態度，也是一直不清楚，所以猶豫再三，一番對視後，便又是搖了搖頭，連說不知。
畢竟那本小冊子，是經由詹雲霄道人才成形的。
“你們兩個是真的一問三不知。”虛衡大和尚明顯是有怒意，但他卻忍了下來，隻是對左右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對外聲張。還有，地上躺著的這位，是寺內的橙光祖師，橙光祖師既然已然圓寂，你們就送橙光祖師走最後一程吧！”
虛衡大和尚說完，便直接離去。
曹景休這才從躲藏處出來，然後直接追了上去。
這虛衡大和尚沒有回他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一僻靜之地，曹景休心中頓時微微一喜，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與其留在原地，還不如跟蹤這位歲月寺的住持，這位明顯知道更多的東西。
不過很突然的，虛衡大和尚停了下來：“施主，跟了貧僧一路，不累嗎？”
曹景休也停下，但他麵無表情，沒有出聲回應的意思。
虛衡大和尚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像是在等著什麽人主動現身一樣，但片刻之後，虛衡大和尚就又往前走了。
曹景休眼中露出了然之色，這個大和尚果然是在詐他。
畢竟他消失不見，而那處參悟遺屍秘術之地卻變成那樣，怎麽想都會覺得他一定和這件事有關係。這樣一來，他要是暗中跟蹤虛衡大和尚，那麽也有一定可能性。
虛衡大和尚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突然這樣開口。
隻可惜，曹景休不是老江湖那麽簡單……
這時候，虛衡大和尚他來到一座有些年頭的僧舍前，卻沒有進入，而是雙手合十，念了幾聲南無阿彌陀佛。
然後，虛衡大和尚走到了僧舍的一個角落，用力拔出了插在那兒的一塊石碑。
那塊石碑很沉，拔出這塊石碑後，虛衡大和尚已經大口喘起了氣。
這個時候，曹景休才發現這位住持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隻不過由於多年不曾習練，武藝早已生疏。
然後，曹景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發現有一層渾濁的血色光罩，將那僧舍以及僧舍附近十尺距離範圍，都給罩住了。而隨著這個罩子的出現，他一下子沒辦法躲藏了，隻好現身。
“施主，你果然跟在貧僧身後，那麽倒也沒有枉費貧僧一番苦心了。”虛衡大和尚仍在喘氣，他一邊喘氣，一邊雙手合十，和突然出現的曹景休打招呼。
曹景休看出來這大和尚沒什麽敵意，他想了想後，便開口道：“住持這話是何意？”
“貧僧也不知道施主知道多少，不如貧僧將貧僧所知道的，和施主說一遍，也好讓施主心裏有數。”虛衡大和尚笑了起來。
“住持何以如此？”
“何以如此？自然是跟施主喚醒了橙光祖師有關。”虛衡大和尚一臉深意。
“那住持請了，我洗耳恭聽便是。”
虛衡大和尚酒給曹景休說起了這位橙光祖師的來曆。
“橙光祖師可不是一般的僧人，昔日驚豔絕倫，弱冠之年便參悟了遺屍秘術，並且將此術大成，隨後精元神去往妙覺世界。而和其他去往妙覺世界的前輩不同的是，橙光祖師在妙覺世界足足待了半個甲子才回來。”
“這三十年裏，橙光祖師的屍身一直遺留在這寺內，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無需吃飯喝水，但離奇的是，這屍身偏偏不斷變大。”
“三十年後，橙光祖師帶著一身戾氣逃回來，他說所謂的妙覺世界、真武仙府隻不過一個欺天的謊言。曆年曆代，天資卓絕者遺屍秘術大成後去了後，大抵是都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但一直捉摸不透，因此才紛紛拒絕傳道，隻為了不想讓後人再有人修成遺屍秘術。”
“留下這番話後，橙光祖師就離奇暴斃身亡了。不過橙光祖師對此早有所料，他事先將昔日蓮花寺流傳出來的半幅畫，掛在他當年暴斃的僧舍內，然後留下遺言，等他一死，就把他的屍體埋進後山。”
“他日若是能將他喚醒，無論是誰喚醒他的，都要把這些事情告訴喚醒他的人。”
虛衡大和尚輕歎口氣：“這是寺內口口相承的秘聞，除了住持，其餘人一概不知。眼下施主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麽就拿上那半幅畫，快些逃命去吧。”
說著，虛衡大和尚就已經走了進去，然後隻見他神情嚴肅，鄭重無比地從牆上取下了一副看起來很奇怪的畫。
這畫的確是半幅。
畫上麵似乎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僧人，不過上半身部分都被撕掉了。隻剩下青灰色的僧袍和一雙穿著芒鞋的鞋，以及一隻手掐半朵蓮花的手掌。
半朵蓮花像是凋謝，又像是畫得倉促，隨意隻是隨意添了兩筆。
“住持，我為何要逃命？”曹景休問道，然後下意識的抬手一抓，頓時就把這幅畫淩空抓到了自己手中。
虛衡大和尚看到這一幕，卻是一下子瞪大了眼。
他喉嚨滾動兩下，似乎是驚駭無比，然後他雙手合十：“是貧僧看走眼了，原來施主早已經遺屍秘術大成，並且精元神走了一趟妙覺世界了。就是不知，施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若是為了橙光祖師一事，橙光祖師早已經圓寂了，施主不如就此回去吧！”
曹景休：“……”
他知道這位大和尚多半是誤會了什麽，於是他解釋道：“我這是武功，可不是什麽遺屍秘術。”
“武功？罷了，就當是武功吧！施主的武藝如此超凡，可比神通顯化，那麽還是趕緊離去吧！”虛衡大和尚雙手合十，滿臉認真。
曹景休聽著這番話，卻是聽出了濃濃的敷衍之意。這大和尚顯然是不相信他用的是武功。
“我這真是武功！”於是曹景休強調道。
“對對對，施主用得就是武功，貧僧沒說不是。”